單飛完全無語。
他感覺曹棺對他的要求就和他那個時代的客戶經理對分析師的要求類似。
我們改改這個,我們改改那個;這個好像有問題,那個也有問題。都是你自己鬧出來的問題好不好?
曹棺自己搞出了問題,自己搞不定,一定要他單飛來收尾了。
單飛暗自嘆息,知道眼下如果不能去把曹棺搞死,那就只能再和曹棺合作。
“你很愛晨雨是吧?”葛夫人突然道。
單飛不想葛夫人有此一問,沉默片刻才道:“是。”
“曹棺不知道你喜歡晨雨的。”葛夫人緩緩道。
單飛有些意外葛夫人為曹棺的辯解,半晌才澀然道:“如今已沒什么關系了。”
“有關系的。”
葛夫人輕聲道:“我看得出,你對曹棺很有不滿。但他真不知道你喜歡晨雨,他提及你的時候,我聽得出來,他對你十分想念,亦很懷念和你在一起的時光。如果他知道做了對不住你的事情,他恐怕會更后悔。”
單飛默然。
他曾對曹棺有過千般猜測,亦對曹棺很是埋怨,聽到葛夫人這般說時,心中的怨氣驀地少了很多。
“他眼下……是他當初見到你的時候,他后悔了?”單飛聽出了葛夫人的未盡的言語。
葛夫人回憶片刻,輕嘆道:“我看得出他并不幸福。”
為什么?
單飛微有意外,他知道曹棺穿到十數年前不止為了搗蛋,而是為了彌補曾經對詩言的過錯。
曹棺忙了一堆事情,還沒有挽回和詩言的感情嗎?
除了這個問題,單飛不知道曹棺為何不幸福。
“你知道云夢秘地所在吧?”葛夫人輕聲道。
單飛沉吟片刻,“是在此地以南百里?”
他本以為葛夫人不會回答,沒想到葛夫人居然點點頭,“看來你的確值得曹棺信任。你去那里后,只要再拿到自鳴琴……”向窗外看了眼,葛夫人喃喃道:“今天有雨看不到月亮,不過近月底了,只要你在月底前拿自鳴琴到了云夢秘地,就一定會和曹棺聯絡上的。那時候,曹棺就會告訴你尋找晨雨的詳細計劃。”
她說的很有自信。
單飛卻沒有那么強烈的信心。
葛夫人是什么意思?
他單飛一定能找到云夢秘地?他一定能拿到自鳴琴?有這兩個不確定的因素,他能完成任務的把握可說微乎其微。
曹棺玩的就是心跳,他單飛被玩的已是心驚肉跳。
見葛夫人不再說些什么,單飛感覺葛夫人言盡于此已是仁至義盡,“那我……就回去了。”
他才走到門前,聽葛夫人道:“方才你用神燈許愿是為了晨雨嗎?”
單飛一怔,吃驚道:“你知道我用了……許愿神燈?”
他驚詫不但是因為那時候的葛夫人根本看不到他單飛,還因為葛夫人如果知道那油燈就是許愿神燈,還隨隨便便的放在桌上,用意就很值得琢磨。
“不錯,我知道你用了許愿神燈,我也感覺到你很痛苦。”葛夫人喃喃道:“那股入骨的寒氣就是痛苦。”
單飛茫然,一時間不知道葛夫人的意思,聽葛夫人主動提及此事,他終于問道:“許愿神燈真的能讓人得償所愿?”
葛夫人默然片刻才道,“這世上有些人做事需要用鞭子去鞭策,有些人行事可能后知后覺,有些人一生都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單飛不解葛夫人的用意,卻在用心的傾聽。
葛夫人又道:“許愿神燈能給那些清楚明白自己做什么的人一些力量,卻不能讓混沌的人清醒,我這么說,你可明白?”
單飛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要推門的時候遲疑問道:“我還有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問?”
葛夫人帶著和藹的笑,“我若知道就會回答。”
你為何要幫我?只是因為曹棺的托付?
單飛話到嘴邊又收了回來,“自鳴琴究竟是什么?”他知道這世上如果有人能解開他這個困惑的話,葛夫人肯定是其中的一個。
眼下能回答的卻只有葛夫人。
葛夫人果如單飛所料,沉吟道:“我聽到過一些自鳴琴的傳說,不過不知道是否確切。”
“夫人能說,我已是不勝感激。”
葛夫人思索道:“傳說中,自鳴琴本是上古神物,后來落在女修之手,女修用其來和單鵬交流。”
看著單飛,葛夫人皺眉道:“你也知道,單鵬擅用無間,也因此經常和女修失去聯系,女修就用自鳴琴和他保持聯絡。”
原來如此。
單飛這才明白曹棺為何確定用自鳴琴能和他聯系,這本是女修和單鵬間的聯絡工具!
“多謝夫人。”
單飛推門要走時,就聽葛夫人又道:“我本來不想將曹棺的話傳給你。”
“為什么?”單飛反問道。
葛夫人輕嘆道:“因為我感覺很多改變帶來的只有痛苦,你和曹棺一起,不見得能打破這個宿命。”
“那夫人……”單飛欲言又止,顯然是詢問葛夫人為何要改變主意。
“許愿神燈已經死了。”葛夫人突然道。
單飛一怔,不解神燈死了是什么意思。
“可你能讓許愿神燈復活,你就是……”葛夫人言語感慨,卻未說單飛是什么,“許愿神燈死了,再不能讓有野心的人膨脹,但還會幫你這樣的人一臂之力。單飛……”
單飛回轉頭來,就見到葛夫人滿是慈愛的眼眸。
“你一定會見到你愛的人,你既然許愿了,你就一定會見到,相信我,相信自己,相信神燈會幫你。”葛夫人柔聲道。
單飛見到葛夫人如慈母般的目光,心中著實感動,許久才道:“多謝。”
他推開門走了出去,這一次,葛夫人沒有再挽留。
弦歌貼在門板上,在開門那一刻差點跌倒,單飛伸手扶住弦歌,微笑道:“你要聽什么?為何不進房去聽,偷聽很辛苦的。”
“我就是想聽聽,娘親是否在說我的壞話。”弦歌咬唇道。
單飛笑笑,看著狡黠的弦歌道:“你娘親說你很乖,她對你最是疼愛。”
他說完后轉身要走,就聽弦歌低聲道:“你撒謊。”
單飛不等回答時,弦歌又道:“我知道你很傷心,你那么傷心為何不說出來,還和我有說有笑?”
單飛怔住,回頭看著人小鬼大的弦歌,竟是無言以對。
弦歌半晌又道:“是不是像你這種人,只會和別人分享快樂,卻不想和別人分享痛苦的?”
單飛輕輕摸摸弦歌的秀發,笑了起來道:“怪不得你們對付賊很有方法,有你這樣的小鬼當家,我真的不敢再來了。”
他轉身離去,卻沒看到弦歌在他離去后,摸摸自己頭頂,靜靜的倚著門板坐下來,眼中有晶光閃亮。
細雨淅瀝。
孫尚香坐在木墩上,看著房外的落雨。
除落雨外,她怕看到哪個都會一刀劈過去。
“荀先生,你可見過這般臉皮厚的女人?”白蓮花嘲諷道。她刻意為難孫尚香,只想讓其遠離,不想孫尚香很快平靜了下來,而且大模大樣的留下。
荀攸眼珠轉轉,“我以前倒是沒……”
他“見過”兩字不等說完,驀地住口。
孫尚香霍然站起。
荀攸武功粗糙,但能感覺到孫尚香的殺氣,立即止住了話頭。他是在和白蓮花聯擊孫尚香,卻不想因此賠了性命。
張遼身形微凝戒備,心中多少有些嘀咕。他明白荀攸的用意,卻不認可荀攸的做法。
孫尚香橫了荀攸一眼后,走到了白蓮花的面前,字字凝霜道:“我要和你說幾件事情。”
“請講。”白蓮花笑容綻放,她知道只有最沒有辦法的女人才會撕破臉皮的大打出手,讓旁人笑話。
真正聰明的女人,不需要出手,甚至不需虛言恫嚇,那本是下等的手段。
“首先,我喜歡誰是我的事情,不用向你稟告。”孫尚香凝聲道。
白蓮花嘴角帶笑,卻多少有點勉強。
她發現姜叔叔說的一點不錯她不能小瞧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韌性、自控能力遠較尋常女人要強大得多,甚至男人都不如她。
“再次,我留在這里,是因為單飛讓我留下。你若想趕我走,可以去問問你單大哥的意思。”孫尚香又道。
白蓮花淡笑道:“我要和單大哥說什么,也不用向你稟告。你既然說了首先、再次,這么說還有第三了?”
孫尚香玉容冷漠,無視白蓮花的挑釁,緩緩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別人不找我的麻煩,我也不想找別人的。”
荀攸含笑不語,心中卻在畫魂。他不確定這是否是孫尚香給他的警告。
“可別人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我的麻煩……”
孫尚香盯著白蓮花,寒聲道:“我不敢保證那人會不會有什么自找的麻煩!”
“是嗎?”見孫尚香露出少有的敵意后,白蓮花絲毫不讓道。
“你不信?”孫尚 香反問道。
白蓮花笑意更濃,“我是有點不信。”
孫尚香居然回轉到桌案旁坐了下來。
眾人略有驚詫,不想孫尚香會服軟,他們早就看出來,白蓮花鋒芒畢露、孫尚香卻是軟中帶剛。
孫尚香絕不是服輸的人。
坐在桌案旁,孫尚香嘴角亦有笑容浮出,淡然的看著白蓮花道:“你不信?那你可以試試。”
她說的平淡,眼眸中卻帶著挑戰之意,她已有了決定。
燭火黯。
兩女目光相對,卻如要將房子點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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