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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河氣的渾身發抖,朱建平見狀喏喏道:“我們哪有什么計劃?”
單飛見朱建平過家家般遮掩,淡然道:“你們的計劃不是由你帶我看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而這位仁兄就躲在墳墓里出乎意料的制住我?他方才向你出手,本來也是準備趁我救你的時候再算計我的。”
“你怎么知道?”朱建平失聲問道,轉瞬看著陸河道:“原來你都對單公子說了?那你還讓我去把單公子找來?”
陸河的鼻孔看起來有拳頭大,氣急反笑道:“不錯,是我告訴了你的單公子,我要在這里伏擊他,你滿意了吧?”
朱建平看起來多少有些懷疑。
陸河長吸一口氣,終究稍平憤怒,正視單飛道:“單飛,我這次帶了個豬朋友,只能認栽。你說的不錯,我就要在這里暗算你,你要怎樣?”
他挺起胸膛,倒是慷慨赴義的模樣,不過一雙小眼亂轉個不停,多半是盤算著退路。
朱建平一旁道:“單公子大人大量,不會對你如何的。陸河,你的計劃需要單公子幫手的,大家坦誠相對多好,何必要先控制他再談什么條件?你把事情說說,他說不定會有興趣參與了。”
陸河冷哼一聲,“他懂得什么?”
單飛倒不在意,他知道陸河能藏匿在墓中不讓他發現,倒也有些本事。見此人腦袋雖大,但看起來腦容量卻也不大,單飛不想和其計較,淡笑道:“朱青說的不錯,我這次不會和你計較,不過你下次若是再從墓中跳出來嚇我,倒要小心我把你埋回去。”
陸河本是暴躁的脾氣,素來少有服人,見這年輕人玩笑般的說出這句話,卻是不由心中凜然。
“好了,沒事了。”朱建平圓滾滾的身軀里裝著看開一切的心胸,擺手將方才的沖突揮走,很是聰明道:“我方才說到哪里了?”
“你說有人把你救出來,然后就招出這位仁兄。”單飛不再去望陸河,倒還惦記朱建平的事情。
朱建平敘說的事情和他很可能有某種關系,他不能不認真對待。
“以單公子的聰明,想必知道是陸河將我從獄中救了出來。”朱建平舉輕若重的化解著尷尬。
“你方才說過了!”陸河在墳墓中倒是一聲不吭,可一出來就難忍暴躁的脾氣。
“我說過了?”朱建平搔頭干笑道:“再說一遍也沒事的,反正我們都有時間的,是不是?”
看著單飛、陸河的無語,朱建平還不識趣道:“單公子,你猜猜陸河如何將我救了出來?”
“他挖條地道進入大牢,將你救出來的?”單飛猜測道。
這次輪到朱建平、陸河很是訝然,朱建平再次望向陸河道:“原來又是你對單公子說的。”
陸河差點一耳光抽過去,但總算顧及到單飛的身手,怒道:“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不帶腦子的出來,這個姓單的看我從土里鉆出來,肯定知道我在土中很有點本事,猜我挖地道救你何足為奇?”
他雖是這般說,可看單飛年紀輕輕,判斷竟比七老八十的老頭子還要精準,也是難免吃驚。
“原來是這樣。”
朱建平很是欽佩道:“單公子真是聰明人,如論頭腦,我實在不及你的一半。”
你太高看自己了,你恐怕還不如這姓單的一根毛。
陸河心中咒罵,忍不住道:“我來說好了,這個胖子就是絮叨。董家人沒有我們這好的脾氣,不聽他的廢話,將他抓起來要殺掉,我挖條地道救了他,讓他帶我去董小姐失蹤的地方。我們到了那里,這人總算沒有將我搞丟,找到孫武墓葬所在。”
“你為什么要救朱建平?”單飛突然道。
陸河一怔。
朱建平解釋道:“陸河他人雖然丑……”見陸河跳了起來,朱建平忙擺手道:“我不是要說你丑,是想說你心地好。”
“那你能不能直接說我心地好?”陸河怒吼道。
朱建平忙道:“我下次記得了,你人雖然……”見陸河要咬過來,朱建平終于記得改口道:“你雖然心地好,可脾氣壞了點。”
你不來個轉折不能說話是不是?
單飛也是哭笑不得,不過陸河終于沒有再怒,看起來他最介意的是長相,對脾氣如何倒是無所謂。
“你知道我的委屈這才救了我,又幫我尋找董小姐的下落,陸河……一直只有你在幫我……”滿是感激的看著陸河,朱建平動情道:“我一直還沒有謝謝你呢。”
陸河怔住,看了單飛一眼,欲言又止。
單飛看出陸河的尷尬,也知道陸河為何尷尬。陸河絕不是仗義去救朱建平,而多半是垂涎那墓室的奇詭。單飛看出陸河是在地下討生活的,和他前世干的營生相若。既然如此,陸河知曉朱建平的事情如何會不心動?單飛雖不知究竟,但對陸河的心意已算個七八,卻不揭破道:“然后呢?”
陸河知道單飛這人絕非朱建平可比,見單飛沒有拆穿他的用意,一時間心意復雜,半晌才道:“然后我們終于找到那吃人的壁畫,我問朱建平、他是否真的要找董花,是否會不惜一切代價?”
單飛心中微凜,琢磨著陸河措辭的深意。
朱建平挺胸道:“我自然是真心的對待董小姐,哪怕找到天涯海角,哪怕……為之折壽。”
單飛吃驚的看著朱建平的滿頭白發,緩緩道:“折壽?”
陸河知道騙不過眼前這聰明的年輕人,攤牌道:“不錯,據我所知,這吃人的壁畫每次發動時,都會有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而且可能會讓人折壽。但要知道董小姐去了哪里,必須要發動那壁畫的機關重演當初的情況。”
“你懂得發動機關?”單飛略有揚眉,心道方才聽朱建平說,孫鐘對那里都要搗鼓半天,陸河如何精通此道?
陸河不屑道:“這個很難?”他在單飛手上受挫,但這會兒終于又恢復了自信。
“你對那里的事情又知道什么?”單飛問道。
“我說了你也不懂。”陸河很不想說出真相。
單飛知道陸河要守著秘密,倒不急于追問,“于是你就發動了機關,朱建平被壁畫吞了進去。那后來呢?”
朱建平搶先道:“我來說。我被那壁畫吃進去后,就感覺極強的光芒籠在我的四周,像要將我擠扁,我受不住那壓力后昏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看到個苗女,可惜不是董小姐。”
單飛眼皮微跳,“你離開了那地底?”
“是啊。”朱建平也是不可思議的神色,“我看到附近很多山脈相連……山勢很高,不像江東的山丘……”
“他到了漢中!”陸河不奈朱建平的啰嗦,徑直說出了答案。
單飛饒是鎮靜,聞言也是臉色改變,“他到了漢中?他如何會到了漢中?”
江東的富春離漢中可有數千里之遙!
陸河帶著果不其然的表情,“你這種人如何會懂?”見單飛沒有被激怒,反倒靜待他的結論,陸河恢復自尊道:“那吃人的畫壁本是不可思議的奇跡,在富春那方面發動,卻能將人瞬間移到幾千里外的地方,怎么樣,神奇吧?不信嗎?”
單飛皺起眉頭,看著陸河道:“你如何知道這些事情?”
陸河并沒回答,可見單飛遇怪不驚的樣子,根本不像某些人先來句“不可能”,倒益發感覺單飛很有門道。
“我來說。”朱建平又道。
“要你多嘴。”陸河知道無法封住朱建平的口,翻著白眼道:“我是干偏門生意的,素來獨來獨往,錢對我來說已不是問題。”
“問題是你好像也沒有多少錢。”朱建平接了一句:“不然你何必來求單公子?”
陸河忍無可忍叫道:“你不說話會不會憋死?”見朱建平喏喏的向單飛身邊靠了下,陸河終于道:“我常年在西域附近行走,聽說這附近有個極大的秘密,又從一個西域商人手上得到塊羊皮,那上面雖是古怪的文字,卻根本難不倒我。”
他說話間沒有留意單飛不經意的觸摸下胸口的位置,接著道:“我破解了那羊皮上文字的秘密,知道數千年前,這里曾經有個驚天的改變。有人……有人利用不可想象的能力在此間地下建立個王國,而且從那地下王國幾乎可以到達世間的任何地方,就如從富春到漢中那樣瞬間就到。”
單飛怦然心動,知道除了蚩尤那些人外,再無旁人能做到這點。
陸河繼續道:“自古來,世間一直都有個傳說,說哪里和哪里是相通貫連的,比如說有人從華山墜落,卻轉瞬能到巴蜀、甚至到什么大秦帝國。這種故事絕非一個兩個,聽說黃帝的墓葬之所亦有這種神奇所在。但很多人都是聽過就算,從不認真去琢磨,甚至以為是無稽之談,根本不知道是真有其事。世人啊……”他仰頭望向夜空,神色間帶著少有的惆悵。
扭頭瞥見單飛也是動容,陸河譏笑道:“你多半不信吧?”
單飛忍住心中的激動,微笑道:“很有意思,說下去。”
陸河很是意外,見單飛很有興趣的樣子,終于振作精神道:“我找你來就是要破解這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