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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方才被擊飛的長劍這時才插落在地,顫顫巍巍的哀鳴戰栗。
庭院靜寂如死,所有人都未再動,可除了那青衣人外,只怕所有人都聽得到自己心中有如打鼓的聲音。
這人是誰?
恁地這般劍法?
曹丕未動,他饒是自負勇猛,但究竟不過走馬獵獸,少進行真正冷血的屠戮,被那青衣人一眼看過來,只感覺那眼中有著無邊的蕭殺肅穆。
沒有人敢懷疑這人說的話,最少他曹丕是不敢。曹寧兒亦沒有稍動,她是被駭的動彈不得。
卞夫人見曹丕人和青衣人不過一劍的距離,駭的魂飛魄散,本想要不顧一切的沖上去,可青衣人那句話將她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誰再動一動,就會和這步搖一樣。
她不怕死,可怕曹丕因為她的舉動而遇不測,那她無論怎樣都是不能原諒自己。
“你究竟想要怎樣?”曹純臉色發灰,長吸一口氣,終于抑制住胸口不斷翻騰的氣血,見青衣人不答,曹純嗄聲道:“你……是誰?”
這人究竟目的何來?
青衣人并不理會曹純,突然抬頭向墻上望過去,見單飛還蹲在墻上,淡淡道:“單飛,你過來。”
我擦!
單飛臉色有分發黑,暗想這人怎么會認識自己?心中驀地一動,突然想到青衣人方才說的那句話——單飛,你和馬未來一樣……
這人不但認識他,居然還認識馬未來?
這時候換成他人,恐怕早就扭頭就跑,單飛沒有跑,他絕對不傻,知道人家知道你的名姓,肯定知道你的廟門堂口的,你能跑到哪里?
如果這人真的想要殺他,根本不用和他廢話,他無論如何也絕躲不過這人的追殺。
念頭至此,單飛做了件眾人都想不到的事情,他從墻上縱下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在曹丕驚錯的目光下,慢悠悠的走過來,離那青衣人三丈遠的時候停下,對青衣人抱拳施禮道:“大俠有什么吩咐?”
青衣人凝望他許久,緩緩道:“我手上有兩個人,可對我來說,并沒什么作用。”曹丕又羞又怒,偏偏無可反駁,就聽青衣人又道:“你單飛還有點用處,你過來,換他們兩個。”
曹丕一怔。
曹寧兒只感覺背心全是汗水,嘴唇喏喏兩下,低聲道:“不要。”
單飛也是發愣,做夢沒想到青衣人竟然會和他做個人質交換。回頭望去,見到卞夫人看著他,眼中滿是淚水,嘴唇動動,但哀求的話始終沒有出口,單飛笑了下,“好啊。”
他兩個字輕淡落地,所有人均是怔住。
曹丕本對單飛素來不滿,暗想這小子只要沒吃錯藥,肯定不會答應,沒想到單飛竟一口應允,實在大出意料。
卞夫人眼淚垂落,感激莫名。
那青衣人只是看著單飛,許久才道:“好,你過來!”
單飛暗想伸頭是一刀、縮頭挨兩刀,既然如此,何必說什么廢話,點點頭,單飛才要舉步上前,卻被曹純一把拉住。
“曹統領……”
曹純看著單飛,目光復雜,拍了他肩頭一下,低聲道:“你小心些。”
你真會說話。
我再小心也頂不住這人的一劍,我還以為你準備替我去應付一下呢。
單飛心中畫魂,可充當了英雄,絕沒有掉頭跑路的道理,一步步挪到了青衣人身前,這才道:“好了,在下聽大俠吩咐……咦……”
他話未說完,就被那青衣人一把抓住肩頭,不等發聲之際,就被那青衣人凌空帶起,上了墻頭。
墻外有厲喝聲響,刀槍突出!
曹純先喜后驚,方才他示警傳出,知道附近的手下必定第一時間趕到,這些人均是知機,悄然的埋伏在院墻之外就等他下令,這時見青衣人離去,不用他的號令,自然出手攔截。
可是……這些人……
他不等再想,就見半空又是一道閃電,轉瞬間有暗紅血色沖天而起。
曹純心中沉冷,縱躍到了墻上,就見墻外有四人倒地,腦袋均已不知去向。
“咚”的聲響。
曹寧兒見單飛舍身來換,芳心早就震顫的不能自己,見青衣人拎著單飛離去,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竟然邁步追去。
只是她才跑了兩步,就見到墻外一物飛來,落在地上滾了兩滾,正撞在她的腳下,低頭望去,就見一人頭的兩眼正怒目圓睜的看著自己。
眼前一黑,曹寧兒嬌軀晃了兩晃,軟軟向地上倒去。
曹丕見單飛被抓,卻沒有上前,不由自主的退后兩步,驀地見一物飛來,伸手去打,只感覺手上粘粘軟軟,怪叫一聲,跳到一旁望著被他擊落在地上的一個人頭,額頭滿是冷汗。
曹純人在墻上,望著地上四個失去腦袋的虎豹騎兵士,眼皮跳了下,顯然也沒料到這人一劍之威,竟至如此。只感覺一顆心突突直跳,曹純望了眼青衣人離去的方向,咬牙道:“你跑不掉的。”
冷風拂面,明月窺探。
單飛被青衣人如拎著麻袋一樣上了高樹,轉上屋檐,只見青衣人沿著鱗鱗屋脊一路北奔,單飛心中駭異。
再往北不就到了皇宮了?
那是天子劉協住的地方,這人總不是要去拜會天子?
這人究竟是誰,還真的有點無法無天,所為何來?他認識馬未來,和他單飛一塊提及,難道知道他單飛和馬未來認識?
但這怎么可能?
這件事絕不會是曹棺說出去的,那這人怎么會清楚這點?
單飛被那人拎的頭暈腦脹,驀地感覺身形一墜,駭然低呼一聲,他本騰云駕霧般,驀地下墜,著實感覺有點萬劫不復。
好在下墜只是片刻,“砰”的聲響,他重重的砸在屋瓦之上,滾了兩滾,立即伸手抓住了屋脊側緣,這才頓住了身形。
就見那青衣人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屋脊之上,望著北方。
單飛看了下周圍的情況,這才發現他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一座寺廟,前方空空蕩蕩的院中立有一口大鐘,看起來能有千斤之重。
再向四望,就見周圍有庭院幾進,亦有大殿聳立,應該是什么大佛殿、接引殿之流……
他所在的大殿在中最是高聳,多半是廟中主殿。
單飛到許都沒有多久,除了圈子外,一直忙于生意很少游蕩,不過知道許都城自天子遷來后,擴建了不少,也蓋了座白馬寺。
白馬寺本是中國佛教第一古剎,又被佛教稱為祖庭,釋源。
但那是說的洛陽白馬寺。
如今天下大亂,洛陽城早就殘破不堪,根據史載,直到后來曹丕遷都洛陽,死的時候還未將洛陽擴建完工,此刻的洛陽都是凄涼,白馬寺落魄可見一斑。
劉協到了許都,可能懷念洛陽盛況,二心向佛的緣故,又在許都建了間白馬寺,時人稱作小白馬寺。
這青衣人殺人不眨眼,方才連殺四人,人頭飛起那一刻,單飛見了都想嘔吐,更不知道此人帶他到這寺廟做什么。
許久的時光,青衣人終于開口,“再往北,就是什么天子的宮殿了。”
單飛向北望去,依稀見遠方斗拱飛檐,頗有分氣派,有望樓高聳,也不知道那里的守兵能不能看到這里,就算看到,恐怕也不過是指指點點議論一番,要出來幫手那是絕無可能。
“是啊,大俠說的對。”單飛應了句。
“我如果出手要殺許都城天子,實在如探囊取物。”青衣人又道。
單飛暗自替劉協的腦袋擔憂,心道劉協這老小子一輩子都在和曹操明爭暗斗,可能做夢也沒想到還有別人想要他的腦袋,不過他終究還是點點頭。
他知道青衣人不是吹牛。
“就算是曹操,我若想殺他,也不會是太大的難事。”青衣人喃喃又道:“可我還不想這么去做。”
只要你喜歡就好。
單飛心中嘀咕,對青衣人的這種說法并沒有強烈的反對。
能輕易干翻曹純的人,三國中有誰能夠做到?要知道日后的長坂一戰,就是曹純帶領五千虎豹騎,沖殺的劉備丟盔卸甲。
那時候劉備還是帶著張飛和諸葛亮一塊跑路呢,雖說曹純是帶著虎豹騎呢,可曹純的勇猛犀利可見一斑。
但曹純在這種人手上竟然過不了一招?
一念及此,單飛終道:“閣下武功之高,在下實在是生平僅見。”
巴掌不打笑臉人,單飛雖然膽壯,但面對這種人也實在是有些提心吊膽,好話多說兩句不會死人,但這時候得罪此人的下場,那幾個死去的曹純手下就是明證。
更何況,這句話并沒有任何夸大。
青衣人仍舊只是看著皇宮的方向,突然道:“你實在是個很有趣的人。”
單飛想笑,但感覺表情肌都有些僵硬,聽青衣人又道:“你不過是曹洪府中的下人,但最近風頭之勁,簡直讓我都覺得很是有趣。聽說你是巫靈之子,賣身為奴頗為無奈,但不久后你就得罪了曹丕,方才卻又救了曹丕,你得罪了曹操手下第一家族荀家,卻結交了曹操手下第一奇佐郭嘉,夏侯衡、荀惲之流在你眼中根本算不上什么,甚至不久之前,你還見過了曹操,就在今晚,你又見了卞夫人。”
頓了片刻,青衣人道:“你這些天的際遇,某些人一生都做不來。”
單飛心下駭異,搞不懂這人為何對他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沉默許久才道:“某些人有機會去做,只是沒有去做而已。”
青衣人少有的沉吟片刻,終于點點頭道:“不錯。際遇每人都有,但就如海中孤舟,有帆的才知道方向,沒帆的始終四處游蕩,這世上有帆的人本來不多。”
他驀地說出這句話來,單飛倒有些稀奇,感覺這人劍法高強,頭腦也絕不是蓋的。見那人對他殺意并沒有那么強烈,單飛終于鼓起勇氣道:“大俠在這做什么?不要歇息嗎?”
他本以為青衣人不會回答,沒想到青衣人竟回了幾個字,“我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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