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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易逍遙

  面對這真正的酒中餓鬼,侍女也是萬分無奈,只能求助似得望向了柜臺當中的老掌柜,希望能請這位老掌柜出面將刀狐貍拖走,畢竟這凝淵閣中,勉強能可制住這只狐貍的人,也就只有引他入門的老掌柜了。

  感受到侍女的目光,老掌柜眉頭一皺,深深的望了寧淵一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思慮之色,但最終卻沒有多言什么,只是向那刀狐貍冷聲喊道:“小子,趕緊給我滾回來,若是驚擾了貴客,你擔待不起。”

  “嗯!”

  聽此,刀狐貍搖了搖頭,舉起手中的酒壇向寧淵一敬,道:“酒沒了,我也該走了,再見朋友,若是以后有什么業務需要,歡迎來凝淵閣點我的牌子,我給你八折優惠。”

  說罷,刀狐貍舉起酒壇,將其中殘留的幾滴黃粱釀給一飲而盡之后,便灑然起身,欲要離去。

  “那現在就點可否?”

  “嗯?”

  寧淵話語,讓刀狐貍陡然站住了離去的腳步,回轉過身來,上下打量了他許久之后,方才說道:“自然可以,今日我高興,第一刀八折,第二刀半價,第三刀白送,說吧,客人是要殺誰?”

  對刀狐貍這透著繼續玩味的話語,寧淵卻是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殺人。”

  “哦?”

  聽此,刀狐貍纖細如柳般的雙眉一挑,隨即聳了聳肩膀,道:“朋友,莫要拿我開心啊,不殺人你找我做什么,難不成……啊啊啊!”

  話語之間,刀狐貍那白皙如玉的面龐之上,陡然浮現出了一片驚駭之色,連連退開了數步,引來周遭眾人一片詫異的目光,但他卻渾然不覺一般,只是注視著寧淵,神色鄭重異常的說道:“殺人,賣命,可以,賣身,賣色,不行,朋友你還是去找別家吧!”

  聽此,寧淵不由得一笑,說道:“那陪酒算不上賣身?”

  “當然算啦,我又不是金月樓的姑娘,怎能說陪就陪……”話語未完,刀狐貍便陡然驚醒了過來,望向寧淵說道:“等等,你說什么?”

  寧淵搖了搖頭,說道:“一人獨飲,難免寂寞,若是不介意,坐下來共飲一杯吧。”

  “嗯?”

  聽此刀狐貍卻是皺起眉,望了望寧淵,又望了望桌上的風月醉,眸中泛起了一片糾結之色,片刻之后方才說道:“一人獨飲,確實有些無趣,但是這凝淵閣中的美人不少,好比如這位姐姐,就是天香國色呢,朋友你不要美人作陪,卻偏偏來尋我,這要是傳出去了,說不定會引起什么不好誤會啊。”

  “哦?”

  聽此,寧淵先是一怔,隨后方才回味過來,不由笑道:“既是如此,那就算了,慢走不送。”

  “算,算了……”

  寧淵這一順水推舟,讓方才還要拒絕的刀狐貍陡然感到有些失落,但卻又不好說些什么,只能萬分不舍的望了桌上的風月醉一眼,艱難轉身邁步,欲要離開。

  只是可惜,他的意志力,僅僅只支持了一步的動作,一步過后,就再也無法向前了,而過了片刻之后,他更是回到了寧淵桌前,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模樣,正色說道:“凝淵閣規矩,上門便是客,決不可怠慢,陪酒而已,算得什么,來!”

  寧淵:“……”

  侍女:“……”

  眾人:“……”

  “這家伙真的好生不要臉啊!”

  心中感嘆了一句之后,侍女又是望向了寧淵,神情之中透著幾分不解,她是不知道寧淵留下這刀狐貍的目的是什么,是這刀狐貍的欣賞,還是純粹只要尋個共飲之人,又或者另有其他目的。

  侍女不知,寧淵也沒有給她探究根底的機會,在刀狐貍坐下之后,他便擺手說道:“你先下去吧。”

  “這……”

  聽此,侍女眉頭一皺,有些遲疑的注視著寧淵與刀狐貍,但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躬身道:“既是如此,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再喚奴婢便可。”

  “嗯!”

  “奴婢告退!”

  侍女退去,這酒桌之上,便只剩下了寧淵與刀狐貍兩人,當然,還有這墨軒之中的各方賓客,只是此刻眾人的注意力,大多都放在了那越漸火熱的珍會之上,根本無暇關注其他,更不說去理會寧淵與這刀狐貍了。

  對于寧淵將侍女揮退的舉動,刀狐貍似乎并不感意外,也不見緊張,反而還放松了幾分,望著寧淵,面帶微笑,卻沒有言語。

  寧淵望了他一眼,隨即問道:“你不想說些什么嘛?”

  刀狐貍只是一笑,神色灑脫的說道:“客人不說話,我這陪酒的能說些什么?”

  見刀狐貍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寧淵也不在故弄玄虛,當即問道:“我有些事情想與你打聽打聽。”

  “哦?”

  刀狐貍眉頭一挑,有些詫異的望著寧淵,說道:“朋友你這找錯人了,想要打聽消息,你應該找剛才那位姐姐才是,我只不過是個殺手,殺人什么的還勉強,當細作可就不怎么在行了。”

  寧淵搖了搖頭,說道:“我要探聽的消息,不方便麻煩凝淵閣,所以只能麻煩別人了。”

  聽此,刀狐貍亦是搖了搖頭,說道:“那你就更不該找我了,凝淵閣都不方便的事情,我區區一個殺手有怎么清楚呢?”

  “哈,這可說不定。”寧淵一笑,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察覺到這魔淵的變化。”

  “魔淵的變化?”

  這一問,讓刀狐貍頓時皺起了眉來,上下打量著寧淵,片刻之后方才說道:“這魔淵每天都在變,有人生,有人死,有人步踏青云,有人一敗涂地,這變化可是多了,你要打聽些什么呢?”

  “嗯……”

  寧淵沉吟了一聲,隨即說道:“沒什么,就是想問問,最近有沒有什么大事發生。”

  “大事?”

  刀狐貍一手托著下巴,隨即一臉八卦的說道,說道:“這逆王都大公子的未婚妻今天早上剛剛跟別人跑了算不算,我有獨家內幕哦,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早上那一幕多么勁爆,馬車當中一陣嗯嗯啊啊噼噼啪啪……!”

  寧淵:“……”

  見寧淵無語,刀狐貍只好悻悻的停住了八卦,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這好端端的能有什么大事發生,最大的就是這墨軒珍會了,對了,聽說這一次珍會之中,會出現一件好東西,似乎是什么天龍遺寶之類的……”

  “天龍遺寶?”

  聽此,寧淵頓時皺起了眉頭來,原先那渾不在意的神情,此刻也變得鄭重了幾分,追問道:“這是真是假?”

  刀狐貍給出的這消息,真正是出乎了寧淵的意料,方才他之所以留住這刀狐貍,除卻了想要尋個酒友這一緣由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想要從他人口中打聽一下,這魔淵局勢的變化,看看那天魔一族逆亂大劫的消息散播到了何種境地。

  雖然此刻蘇暮晚晴已經向凝淵閣探聽此事了,但這不代表寧淵這么做是多此一舉,因為蘇暮晚晴是蘇暮晚晴,寧淵是寧淵,蘇暮晚晴不愿寧淵卷入這魔淵之局,寧淵也不想蹚這一趟渾水。

  所以,寧淵不能向凝淵閣打聽此事,也不好向蘇暮晚晴詢問,只能從他人口中探聽一二,判斷局勢,隨之動作。

  這就是寧淵想要詢問刀狐貍的事情,只是沒想到,這魔淵局勢的消息沒有,卻引出了一個天龍遺寶。

  天龍一族,于鴻蒙初判,天地初開而生,因承開天之功,創世之德,得天命認可,為太古紀元之主,諸天神族之尊!

  創世之龍,開天之神,太古之主,六海之皇,至尊,至貴,至強,這就是天龍二字象征的意義,而這世間但凡能與天龍扯上關系的,無論是人是五,都不簡單。

  由此可見,這天龍遺寶,是何等珍貴之物,縱是那至尊無上,凌駕諸天的天道強者,只怕都會因此動心,常人更是不用多說了,為了爭奪這天龍遺寶,怕是隨時都有可能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殺得個尸橫遍野。

  而寧淵,對這天龍遺寶也動了心,只不過他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圖謀這天龍至寶,是為了得其機緣,至寶神異,無上威能等等,而寧淵對于這外物興趣不大,只是想著拿這東西回去,讓君青衣開心開心而已。

  雖然用意不同,但目的是一致的,所以此刻,寧淵與墨軒之中的眾人一般,心中對那天龍遺寶都是一陣期待。

  而見寧淵來了興趣,刀狐貍亦是一笑,心安理得的將面前那杯風月醉一應而下,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也是聽來的,不過這墨軒珍會都已經開始了,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天龍遺寶,等等不就知道了么,還有什么要問的么。”

  寧淵一笑,說道:“沒有了,喝酒吧。”

  聽此,刀狐貍眉頭一揚,隨即笑道:“千萬魔晶一壺的風月醉,就只為了這兩個無關緊要的消息,這般大方的人,我是第一次見到,交個朋友吧,易逍遙,你也可以叫我刀狐貍。”

  “易逍遙?”

  “對,易逍遙!”

  “真是好名字,我叫寧淵。”

  “寧淵,你和凝淵閣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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