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星河瀑布的轟鳴越來越大,就好似一聲聲雷霆般的戰鼓,奏響了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一切。
令人不解的是,百花樓樓主狐媚兒卻沒有出現,出現主持這一切的竟是柳玫兒。
為何是柳玫兒?他們想見的可不是柳玫兒,柳玫兒誰都可以見,若有實力誰都可以與其共度春宵一刻,那么這樣的女人他們又如何想見?最多只是美酒填滿不了心中空虛的時候才會找到她而已。
有人不滿,那么這不滿對柳玫兒來說便是最大的諷刺。
她站在百花樓的樓前,站在那名詩牌匾之下,她回頭望了望,然后抬頭又望了望,沒有人看到她眸中的那一抹怨恨,當她不再抬頭之時那抹嫣然一笑的確讓人神魂顛倒。
樓外的人又安靜了下來,畢竟她真的很美,這朵玫瑰真的那么誘惑,而且這些來往的豪杰又有幾人沒與她一度春宵?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他們又如果會不給她這個面子?
當真是這個道理,所以這些女人的爭斗真是如履薄冰,心思縝密的好像那密集排列的一根根針,看起來恐怖如斯。
柳玫兒有些高興,所以嫣然笑道:“玫兒先謝過各位不遠萬里來此的豪杰。”
“玫兒姑娘客氣了。”
“為除大秦敗類,我等義不容辭。”
有太多的人在說話,他們都是說給柳玫兒聽的,想要多些表現,想要讓她多看上一眼,或者說想要今晚爬上她的床。
這朵嬌艷的玫瑰的確有那么多人惦記,她喜歡被人惦記,不論是好的或是壞的,不論他們有什么心思,至少只要她嬌顏不損她便永遠是眾星捧月的,萬人惦記的絕代美人兒。
人啊,總會在自己最缺失的地方瘋狂的去證明,炫耀,柳玫兒就是這樣的人,她盯著在場上千人,心中也在嘀咕,這其中究竟有多少人喜歡她的身體呢?想到此處她卻非常開心,因為這是她自己的資本,別人無法奪走的資本,狐媚兒沒法掌控的資本。
她丟了自己嫵媚的動作,因為在場的人實在是有些多,這些人啊,總是喜歡那種端莊優雅,看起來好似白蓮花不可褻瀆的女人。
她知道自己應該裝作什么樣的女人那么她就是什么樣的女人,所以她很聰明的說道:“接下來的事情便由查尋到此次真相的林秋風,林大師為大家闡述。”
林大師,真相......
其實很多人是無法把林秋風與真相串聯在一起,畢竟二十多年前屠殺林旭滿門之事時間過得不久,他們心中也記得清楚,無奈林秋風此時的話代表林家與百花樓他們卻不得不相信。
這樣的感覺讓人有些別扭怪異,當然,這一切是林秋風沒有想到的,他整理下衣袍讓自己的微笑顯得更仁慈些,畢竟他早已遁入空門,在外人面前還是要裝模作樣有點和尚的樣子。
“想畢當年于大善人與最近浪蕩手頌揚滿門被屠之事大家都是清楚的。”
這件事情誰又不清楚?林秋風并沒有給太多消息,不過他們卻知道林秋風想說什么。
“那便是行這大兇之事,天理不容的兇手。”他的神色如此憤慨,他的聲音輝煌的好似青山寺清晨的那一聲鐘響“今日請大家到此便是要一同見證,裁決此人,還于大善人與頌揚一個公證!”
“就一個姑娘?”不免有人疑惑,再怎么看去,一個姑娘屠殺于大善人與頌揚滿門?不太可能,更何況當年于大善人便是為避免宵小之輩請了當時大秦劍閣的知命高手青冥坐鎮......青冥死于一柄劍,一把刀之下,這姑娘怎么看都不像能殺青冥這樣的高手之人。
“林秋風,你這是諷刺我劍閣?”
說話之人只是一人,大秦劍閣也只來了一人,不過光是這一人便夠,大秦劍閣長老,知命修士烏蒼,也是青冥的師兄。
當年青冥死于刀劍夾擊之下烏蒼便學了雙劍,手握師弟之劍勢必要為其報仇雪恨!
可是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碧瑤花再沒有消息,屠殺于清華滿門之人好似憑空消失一般尋不到任何蹤跡。
當百花樓傳出消息烏蒼又如何會不來?
對于烏蒼在座之人都非常敬重,林秋風也是,畢竟若沒有烏蒼在又如何能借刀殺人?
林秋風躬身行禮倒是做足了態勢讓這一聲傲骨的老者十分受用,他輕撫著白須,略微點頭算是回禮,嚴肅道:“我需要一個理由。”
烏蒼需要一個理由,林秋風證明他話的理由,他從劍閣來此可不單單只是聽林秋風的一面之詞,他心中仇恨也不僅僅只是一句話,兇手是一個姑娘而罷下。
林秋風招了招手,百花樓中抬出了幾具尸體,眾人不明,不過當那白布翻開,看到尸體之上赤身致命傷口卻是恍然大悟。
尸體之上有兩道致命之傷,一劍刺穿胸膛,一刀從肩砍斷到胸膛,看過去就好似一個點與一條線的交匯,不過就是這交匯讓烏蒼勃然大怒!
他甚至還未聽林秋風接下來的解釋他的劍便出鞘了,出鞘的是其師弟的佩劍,青冥劍,青色勾勒著青冥花紋路的劍身一抖,一股凌厲的劍氣沖天而起,發出一聲鏗鏘。
這拔劍之聲將掛星河瀑布墜落的轟鳴都壓蓋,那劍氣兇悍到讓此地狂風大作,就如一頭上古兇獸出世,讓人恐怖,畏懼。
隨著掛星河墜落的轟鳴之聲再次響起,隨著林秋風大聲喊道前輩不可,那個人邁出了步伐,他的劍不會停,自然要一劍刺穿胸膛。
似乎一劍刺穿胸膛實在是太便宜了所以烏蒼的劍微向上挑起。
掛星河攔腰而斷,激流而下的瀑布被劍氣所裹,化作一片劍雨,彌漫百花樓上空,竟是徹底隔斷了掛星河。
飛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銀河落九天并不是吹牛的,更何況這掛星河的水是從遙遠蠻荒中從天而落的涴河流來,涴河之水比普通之水重上百倍,烏蒼這一手化水為劍,撐起三千尺飛流大秦又有幾人做到?
當他出手,囚車里姑娘的結局便已注定,不會改變,在場也沒有人能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