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啟眉頭依舊是皺著,神情嚴峻,不敢掉以輕心。
他依舊在這破虛殺手的領域之中,不出領域便不得安全,他自不敢大意,卻是閉上雙眸。
當年學刀,除了“一刀”“兩斷”蘇啟再學一刀。
此刀為“慧刀”卻也明“笨刀”
慧與笨雖相反,但卻有一話“笨鳥先飛早如林”
并不說笨,蘇啟很聰慧,學刀更是天賦極佳,徒兒聰慧自是確鑿無疑,否者他李霸天也不會容自己刀道沒落。
為何稱“笨刀”因此刀并不是一刀一式,而是千刀萬刀,八方之刀。
何稱八方之刀,因此刀所去乃八方之處,千刀萬刀,自能明你破綻。
這一刀,刀勢簡單,便是一砍,一橫,一送,但這三刀卻是刀起手之根本,可顧八方之敵。
一砍,一橫,一送,三刀,蘇啟從學刀到現在從未停止練習,以刀意編織刀域,以刀域所感八方之勢,便可動千刀,萬刀,尋那一刀之慧,尋敵之破綻。
此乃刀域,蘇啟生便為知命,自能學會,明悟刀意后雖因病從頭修煉,但是其意卻明,雖傷神,但依舊能凝聚一米之地的刀域。
雙眸一閉,天地變黑,蘇啟腦海便如無星無月的風高之夜。
驟然,這黑中光芒照耀,那是一柄劍,一柄隱藏與黑夜中的劍,但是那柄劍此時在蘇啟腦海中卻亮如明月。
但是那柄劍太快了,快的蘇啟剛看到,那柄劍已破了蘇啟一米刀域。
刀域破,使得那劍頓了片刻,所以蘇啟整個身子朝地倒去,左手握藏刀,以橫揮出,右手持赤刀以送朝天送。
那劍被橫著刀柄所抵,蘇啟赤刀朝著那持劍手腕而去。
這一切詭異的讓黑暗中的人驚詫,他根本未想到眼前少年竟如此倒下,以劍柄擋,以赤刀割其手腕。
刺入一米之地,感受到那阻攔他已經神色微變,此時更是明白,銀色面罩下神色冷冽,卻是釋放最強之力,手持劍朝下狠劈!
你看明我一劍又如何?我以雷霆手段碾壓一切,殺手此時只能如此做,也必須如此做,也只有這一次機會,必須一劍砍殺眼前少年,否者只能退,不然遭受那數十高手圍攻今日他無法逃脫。
力量相差甚遠,蘇啟境界不夠,力量不足,體內真元運轉不上,藏刀被劈,狠狠砸在其胸口,赤刀卻被那強大的秋風如同重錘般擊中朝著遠方黑夜中飛馳而去。
蘇啟整個人狠狠砸在青石磚上,方圓十丈青石磚都破碎,裂開,變做一塊塊硌人的堅石。
硌人的石頭的確非常硌人,至少蘇啟感覺后背傳來陣陣刺痛,若不是身強體壯必定被那堅石硌的滲血。
蘇啟的眸子是冰冷的,就如同夜空中巡視的大鷹,他算過無數遍殺手應會如何做,所以這一劍劈下他自然算到。
當他倒地,青石板碎裂,雖然殺手一劍劈下但是他的身子已經朝一旁滾去。
這便是“慧刀”的基礎“慧心”
慧心便如其明,心慧通明,算盡其劍之式,既然能預測那自然能躲避,誰說戰斗便是一味勇往直前?雞蛋碰石頭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
殺手這一劍本就蓄勢不足,更不用說此時變招式,當蘇啟朝一旁滾地而去他便明白殺人無望。
但是劍勢無法改變,所以他只能棄劍,竄入茫茫黑夜之中,破虛殺手,恐怕就算知命強者來臨也無望在這黑夜中找到其蹤影,所以眾人把心思放在那殺手遺留的劍上。
劍失去了殺手的控制自然變得弱,所以慢,甚至連落地時間都無便被山河扇擋下。
有一人比眾人的眼神還要快,能如此快自然是最近之人,那便是蘇啟,他收起了劍,朝著一旁走去,眾人疑惑之時他已經撿起藏刀,收回赤刀。
至于劍,沒了蹤影,蘇啟重新背上了箭盒,劍自是在箭盒中,他握著藏刀看著四周,片刻覺得似乎有些無禮,于是便拱手,行禮道:“多謝。”
眾人并沒有幫上忙,眼睜睜看著那殺手逃離本就是尷尬萬分,此時見到蘇啟行禮道謝卻是趕忙還禮嘴上道著六先生有禮了,定會嚴查兇手之類斬釘截鐵之話。
蘇啟并未與眾人有過多的接觸,甚至連白玉堂與當今太子都被撇在一旁,只因慕容大家一句話:“樓主有請。”
樓主,自是銅雀樓樓主,整個大唐京都也只有銅雀樓樓主自稱樓主。
慕容大家話完后一朵睡蓮至蘇啟腳底升起,到銅雀樓九層之上。
這過程很快,幾乎是在眨眼的時間,不過也僅僅是這眨眼的時間讓人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說樓主見了書院的六先生了。
在大唐有個小習俗,是關于書院與銅雀樓的,每當書院的先生收徒那么必定會讓銅雀樓的樓主見上一見,若樓主高興那么銅雀樓便會大宴三日。
不知道為何會有如此規定,但是當蘇啟隨著那一朵光華流淌的睡蓮登上銅雀樓第九層時今夜的京都注定是無眠的。
從蘇啟被刺殺到他登上九層這一切都有一人看到,那人是當朝兵部尚書洛緒,他就這樣,站在早已被砸爛的府邸門口,任由寒風吹拂,吹過他的衣衫,吹過院落,吹到那只有枝椏卻無花的梅枝之上。
站在府邸門口他習慣性的會深深的吸氣,因為每到冬日,內院的梅花香會隨風飄到前院再飄到門外,飄到大街,飄到來往的賓客鼻中,殘留一絲韻香。
不過今年他站在門口早了些,畢竟未到冬,梅也未開,所以他吸不到那股沁人心扉的香氣,如此便是皺著眉頭。
當殺手出現洛緒便已經站在門口了,畢竟書院的六先生是從他的府邸走出后遭到刺殺的,若是出了何事他兵部尚書脫不了干系,就連皇室都不想招惹書院更何況是他兵部尚書?
不得不說他非常欣賞甚至覺得不可思議了,面對破虛境界的殺手蘇啟的從容不迫,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辦法讓殺手劍稍微一頓,但是這一切對于......對于一個后天境界的修士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不是后天境界的修士。
這一點是所有人都堅信的,不然這個年紀才后天境界能被書院的先生看上?
好一個深藏不露,這恐怕是當時在場所有高手對蘇啟唯一能形容的了,他做的太完美了,完美的讓破虛殺手的劍落空,光是這一點便讓書院的六先生,蘇啟這個名字被他們記在心中。
“老爺,秋了,天氣冷,不宜在門外待久。”
老管家托著黑貂袍,來到洛緒的身后,勸說著。
洛緒并不打算穿上黑貂袍,倘若這天氣就穿黑貂袍豈不是說他人老弱不禁風?他的聲音隨著瑟瑟秋風傳蕩道:“你覺得此子如何?”
“書院之人皆是天下修士領軍之人。”老管家如此回答,自然是對蘇啟的評價非常之高。
洛緒同意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府內而去,黑暗中自是一聲嘆氣隨著秋風飄蕩“可惜,我想要的他并不能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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