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天香樓前,副院門庭之處。
他是背對著天香樓的,因為天香樓中有其不想見之人,比如說李家,孫家,那些挑撥自己怒氣之人。
秋生真的很聰明,至少比起李家,孫家那些不成器還自認為是人才的家伙好的太多。
但是他真的非常驕傲,以至于他就算知道是挑撥也覺得無所謂,自己順心而為,自己就是氣不過書院老六的位置被他人所得,自己就是要試試那書院六先生究竟有何能力。
就算這件事情沒那么簡單又能如何?他想的簡單,就是要與蘇啟比一比刀,看看究竟誰強!
不得不說他此時有些喜歡蘇啟這人了,畢竟這百花巷內真的很干凈,干凈的自己都有些期待百花盛開,學子穿梭在其中那幽香帶著歡喜的情景。
再說了,自己眼前那柄赤紅的刀真的很不錯,雖然彎月刀并沒有表現出任何危機提醒,但是他明白,這柄刀不普通!非常不普通!
突然,赤刀動了,只是微微一動。
秋生左手劇烈的震動,彎月刀在害怕,震動的如此厲害!秋生右手輕撫刀柄,好似輕撫著秋水一般,如此溫柔,彎月刀才逐漸平靜了下來。
這時秋生望著赤刀的眸光帶著灼熱,不說蘇啟刀法如何,光是這赤刀已經讓秋生興奮了起來,因為這刀真是好刀。
能讓此好刀臣服之人又豈會是蠢材?
這真是個驚喜,至少他認為自己認真準備這一夜真是準備的值了!那陣秋風真是吹得如此舒爽,那南飛的大雁看起來也很順眼了嘛。
“何時出刀?”他高興的問道。
他這一問,天香樓中吵鬧的人也安靜了下來,不論是誰,就連頂樓與白玉堂飲酒的太子與那些王侯都停止了閑聊。
不過他們并未起身前去檀香木欄旁,畢竟蘇啟還未出現,這刀還未動,他們自然不會起身,不過顯然他們對此事十分有興趣,所以連手中白溪夜光杯都放下了。
“白玉堂,你這師弟實力如何?本大爺一半身家都扔進去了,莫不要......”
“噓......”太子略微搖搖頭,示意不要打擾。
這看起來身體有些肥胖,穿著蟒袍的中年男子興趣淡然,舉起白溪夜光杯一飲而盡葡萄美酒,顯得微有些無趣。
“咦!”李世偉突然起身,走到檀香木欄旁,朝著遠方,百花巷巷口望去。
李世偉這一走其余幾人皆是起身,與他同樣,連成一排,還真有些像那順著秋風飄去的大雁,挺應景的。
“咦?”
“咦!”
“還真是她!”
身穿蟒袍,一臉福氣的中年男子,下意識的緊了緊衣領,只因他并不是修真者,所以感覺到一絲冰寒之意。
他道:“這意境我再熟悉不過了。”
“平肩王,我記得當初你好像追求無果還被趕出了銅雀樓。”說話的是個身穿青袍的男子,一副調笑之樣,與白玉堂一般,持一柄扇,隨意扇著,看起來書生之樣,但是那眸中偶爾閃過的寒光卻讓人不寒而粟,頗有些陰霾之感。
不過隨意說的話可是不簡單,他調戲的可是堂堂平肩王,雖是繼承其父王王位。
當年平肩王為救明宗陛下被妖族魔族圍攻在莽荒之地,力竭而死,雖說帝王之家最淡的便是這親情但是明宗陛下卻是個念舊情之人,所以他非常疼愛這個后輩。
不過究竟是疼愛還是想讓他成為一個只知道貪圖玩樂的廢物就不得而知了。
總之,現在的平肩王可不是數百年前那一戟可戰數位魔將的軍中將領,只是個被明宗皇帝寵壞了,三十多一事無成還眼高于天的廢物!
平肩王李華與太子的關系非常親近,有人想過可能是他更明白明宗陛下的心思吧,所以更偏向太子,不過皇家的事情誰又說得清呢?而且正趕上太子與三皇子明爭暗斗!
平肩王很自然的忽略了青袍男子的話,笑道:“當初與青峰,虎,等人其明的秋分明,意氣風發,現在也只是這陰霾丑樣,就憑你?有何資格嘲笑我。”
“我有無資格并不是你說了算,當年我可自廢這一身修為,又豈是你這連修行都未踏入之人可比。”
“好了。”李世偉打斷了兩人,冷聲道:“自家人不說兩家話。”
自家人這句話略有些微妙,平肩王自然可以與其說自家人,但是秋分明呢?秋分明此時可是坐在秋家總管的位置之上,秋家天南地北四大商會皆受其管轄,這樣之人若是全力支持李世偉豈非是秋家全力支持太子?
這自家人三字若有外人那便是說給外人聽。
然而這閣樓之中若要談得上外人之人也只有白玉堂一人。
不得不說當李世偉此話出口白玉堂都略微有些驚訝的看了秋分明一眼,直到秋分明對其笑了一笑并未反駁他才明白這其中微妙關系。
想到這里白玉堂不由有些惱火,就連那稍微涼的天氣,那出現在巷口的佳人都未理會,一口飲盡白溪夜光杯中紫葡萄酒。
“此事并不用生氣,我那侄子也是心高氣傲被人挑撥而已,四先生應該明白。”
白玉堂明白,不過他應該明白?白玉堂可不傻,面對秋分明這一天沉迷陰謀詭計中的人他只是保持一絲怒氣,并不開口,如此便好。
不過不開口就行?這恐怕不行,因為秋分明微笑著說道:“為表誠意,我秋家百草堂愿提供副院開學之后學子需要的一切靈藥如何?”
百草堂乃京都第一藥房,收集天下靈藥之地,煉體,療傷,破境靈藥,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百草堂找不出的。
這就是百草堂,夸下天下靈藥歸一房這種海口的藥房,但是卻沒人敢反駁,因為百草堂就是這樣之地,這是用事實證明出來的,不需要類似煙花一般華麗的形容描繪,很古樸之地,很夸張之地。
“四先生可愿接受秋家誠意?”
接受秋家誠意?還是接受太子誠意?
“我那紫金腰牌贈予六先生了,見金牌如見我。”李世偉終于開口了,沉默了半天他開口自然是語出驚人,不過他也始終解釋了一翻“他說他只代表自己。”
只代表自己?這句話很自信,不過這句話哪來的自信?李世偉始終覺得這自信是從書院這里來的,所以他不妨直說。
白玉堂略微一愣,當然了,這句話就好似百花巷中那即將綻放的百花香味,這自信不正是讓副院重啟的基準?若沒這自信這副院如何重啟?
“難。”平肩王李華一直都是皺著眉頭的,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難,最難之處在于此事似乎在挑戰皇家權威了。
而且這件事情首當其沖的應該是秋家吧?秋家可是當初封閉副院最大的功臣,秋家就不怕如此會動搖第一家族的地位?
或者......
平肩王那略有些小的眼瞇起來,就好似只剩一道縫隙一般,看起來挺滑稽,不過這滑稽之人卻是朝皇宮的深處望了一眼,因為他的滑稽并沒有人能看到他雙眸深處那一絲帶著陰霾的平靜,他笑道:“秋分明,你覺得你侄兒能勝六先生嗎?”
能勝?是否能勝?輸后如何解決?勝后又如何解決?
秋家站在風頭浪尖之上,勝不是,輸自然也不是,那么,這件事情應該如何解決?
這件事情可不僅僅是事后的利益可以彌補之事,那是關于書院的權威,關于皇族關于大唐貴族的權威。
書院與大唐的權利最終會觸碰在一起,肯定會碰出綻放如野生玫瑰般的火花,而且還會很香,不過這香中似乎會多些血腥,真是讓人難以揣摩,不過這世間不正是這樣?利與弊,權利不正是上位者玩的游戲?
只不過這游戲,可能會玩的太精彩而已,不過有明宗陛下與書院先生,這鬧,又能鬧到何處去?
“爭吧,爭吧,不爭爭大家的傲氣都要被磨平了。”李世偉笑了笑,順著呼呼而來的風聲說出了此話,似乎想讓話隨著風吹向遠方,吹到那皇宮中,吹到京都各大府邸,吹起那早已沉寂許久的爭斗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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