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國也激動了起來,看到陳華這個樣子,他那顆已經許久沒有激動過的心,徹底的燃燒沸騰了起來。
“兄弟們,你們聽我一句說!咱們廠長平時對你們不薄啊!”
“我知道,我知道現在半年的工資已經快要把你們的心全部都拖垮了,但是你們還差這最后一天嗎?”
“我相信陳廠長的話,你們中有許多都是在廠子里干了十幾年的老員工,見過廠子里欠過咱們錢嗎?”
“如今廠子遇到了危機,你們知道不知道,廠長把他的房子車子全部的家當全部都賣了,只是為了救活廠子!”
“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們如果說廠長是外鄉人,不相信他的話,那么我王建國今天在這里擔保,我相信廠長明天一定能給大家解決!”
“如果解決不了,我王建國也賣房子賣地!只求大家給廠長一天的時間!”
王建國的這番話,說的陳華是滂沱的淚花從虎目中滾滾而落,活了四五十年的王建國,從沒哭的這么痛。
這個廠子凝聚了他一生的心血,他不想在自己的手里毀掉,跟不希望跟著他十幾年的老伙計賣房賣地。
王建國的話,觸動了大部分的人,他們都是從廠子建立開始就一直待在這里,要說沒有一點感情也不現實。
而且半年都等了,他們說實在的也不差這一天,不過就是看著其他人都來了,自己也就跟了過來。
看到周圍許多人都動容了,那個剛才呵斥陳華的青年工人連忙又道:“王建國,你有這么多的錢嗎?”
“現在說的天花亂墜,廠長一跑,你一家老小是準備喝西北風啊還是準備入大獄啊,兄弟們,別相信他們!”
“咱們就是要錢,別的什么都不要聽,咱們又不犯法,還我血汗錢!”
這工人這么一吼,頓時又有不少人跟著揮舞著手臂大吼,王建國頓時急了,臉色紅漲:“二狗子!你個兔崽子,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是受了人指使!”
“拍拍你的良心,你家雙親有病住院,不是廠長心軟提前給你預支了五個月的工資?你還有點良心嗎?”
二狗子冷笑:“王叔,別說我被人指使,沒意思,我就是來要我的工資,這一點沒錯吧,我又不犯法,我的血汗錢我還能不要是怎么的?”
而這時,有四五個工人站了出來,走到了陳華的身邊,都是廠子里的老員工了。
“廠長,我們相信你,再等你一天,廠子是我們一起創造起來的,我們相信廠子一定可以相安無事的!”
其中一名帶頭人信誓旦旦說道,陳華的眼眶頓時又是淚花彌漫,患難見真情啊。
此時見有人站了出來,一些還在左右的員工也都是朝著陳華走去,他們的選擇和剛剛的一批人一樣。
幾分鐘的時間,來到陳華身邊的竟然有大半的人,而在二狗子身邊的,也不過只有著三十多人了。
見此二狗子頓時急了,而此時他的身后走出一個年輕人,穿著鮮麗,帶著金絲邊眼眶,走到了二狗子的身前。
“陳廠長,你都到了這個時候,五百萬,把廠子賣給馮哥,你不僅能把他們所欠的工資還完,還能再落下幾百萬,何樂而不為呢。”
青年慢悠悠道,陳華的眸子頓時紅了,咬牙切齒:“江松!我告訴你,你妄想,我就是死也不會把這廠子賣給馮喜個混蛋!”
青年江松聽到后,聳了聳肩膀,從口袋里拿出一盒軟中華,抽了一根叼在嘴里,緩緩的點燃,吐出了一個眼圈。
“嘶,既然是這樣啊,那么二狗子啊,我記得你家里人都在等著你的工資回去救命吧,我看啊,如果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是政府也會體諒你的。”
江松話說完,二狗子頓時興奮無比:“江哥說的對啊,兄弟們,這個老家伙今天不給我們工資,我們就把廠子給砸了!”
說著話,他順手拿起倒在地上的一根鋼管,走到了釀酒的機器旁,狠狠一棍掄在了上面,頓時機器嗡嗡,有地方已經破碎。
陳華見此頓時大吼:“二狗子,我和你拼了!”
噔噔,陳華大步上前,結果二狗子猙獰一笑,一棍摔在了陳華的腿上,陳華直接倒在地上,痛苦叫了起來。
江松冷笑,抬腳直接踩在了陳華的胸膛:“敬酒不吃吃罰酒,在咱們縣,還沒有任何人敢和馮哥做對,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老東西!”
“有種就殺了我!”陳華咬牙,腿上的劇痛讓他臉色猙獰。
對面的王建國也是朝著江松沖了過來,結果卻被江松一巴掌拍倒在地,頓時氣氛凝重,那些走到陳華身邊的工人,一個個都是怒氣沖沖。
而此時,二狗子還在瘋狂的砸著機器,陳華的眼都快瞪裂了,可惜卻被江松踩的死死的,根本無法反抗。
“朗朗乾坤,真是王法喪盡啊。”
突然,一聲冰冷的話響起,眾人轉身看去,三個青年朝著這里走來,臉色鐵青。
“哪里來的混蛋,也敢管馮哥的事,二狗子,給我廢了他們!”江松獰笑,眼中兇光閃爍。
話沒落音,二狗子已經沖了上去,手中的鐵棍朝著三人揮舞了起來,可是他的鐵棍還沒落下的時候,突然一只腳已經轟在了他的胸膛。
咻,二狗子身子竟然直接飛了起來,而后狠狠的砸在了后面的鐵機器上。
噗,一口鮮血吐出來的二狗子表情痛苦,感覺到胸前的肋骨都斷掉了幾根,就連呼吸都是疼的。
“天浩,廢了這個混蛋。”
說話的正是葉凌,他們三人在高速上一路奔波,終于還是慢了一小步。
在葉凌身邊的李天浩點了點頭,身子一閃,如鬼魅一般悄然出現在了江松身邊。
咻,一指白皙的指頭探出,朝著江松點去,江松見此頓時樂了,這個家伙是從哪里跑出來的弱智,一根指頭能怎樣?
可是下一刻,當指頭落在他手臂上的時候,他的臉色頓時蒼白如紙,滾滾汗珠如豆,猛然慘烈吼叫。
咚,江松直接癱在了地上,捂著手臂,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已經徹底的廢了,痛苦難忍。
葉凌把陳華給扶了起來:“抱歉舅舅,我是巧兒的男人,我來晚了。”
陳華連連點頭,抓住了葉凌的手臂,表情激動,葉凌輕聲道:“放心,一切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