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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我見見耿精忠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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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占領的八縣一散州的各鄉、村公所組建后,和香山縣一樣,除了落實縣里交派錢糧稅賦的征收外,還要在農閑時組織青壯進行一些軍事訓練。…≦,訓練期間青壯們可以得到一些錢糧補貼,或是減免其家一些賦稅,以此帶動他們參加保安隊的積極性。

  周士相明確要求各鄉的保安隊要維持在100人左右,各村保安隊則維持在30人左右,軍官和骨干必須是太平軍傷退士兵,或是有家人在軍中服役的男丁。年齡14歲以上,50歲以下都可。

  各鄉村的保安隊力量要接受鄉、村公所的直接指揮,除作為備兵外,也要負責境內治安維持,發現土匪能剿滅的則剿滅,不能剿滅的則報縣里請駐軍來剿。

  鑒于太平軍今后仍將以對清軍作戰為首要任務,為此周士相特意從平南藩庫和靖南藩庫調撥了一批武器分派給各縣保安隊,以加強他們自身的力量。

  以一縣十鄉若干村計,各縣保安隊數量當在2000人左右,太平軍實際控制九縣一散州,如此可得武裝保安隊2萬余人,雖然這支力量是半軍半民性質,但在用于穩定后方卻能起巨大作用,在太平軍主力作戰陷入危急時,這支力量整合起來也能快速支援前線。

  “我們的武器并不比清妖強,我們的人數也不比清妖多,我們的地盤也不比清妖大,但是只要我們的動員力度比他們強,我們動員百姓的速度比他們快。我們就能贏!”

  “不要怕百姓們不愿意支持我們,只要我們讓他們切實感受到我們能帶給他們的好處更多,那便不存在不肯支持!這個好處要能看得見。摸得到!”

  “各縣境內所有土地都要重新造冊換契,對于個別耕地緊張的地方,原先的地契超過百畝的都要重新丈量審核,對于那些支持我們的地主,我們可以給其一定的贖金將多出來的土地贖回,分給那些沒有土地的農民耕種,從前附庸在土地上的人身租佃關系也一律解除。對于不肯支持我們的人,就將他們從上予以消滅。不要怕殺人,如果殺一些人可以讓我們快速的在這些地方站穩腳根。獲得大多數百姓的支持,那便要殺,狠狠的殺!”

  “你們要清楚,現在你們所做的官是我給你們的。是本帥的太平軍保著你們做的這個官。如果我們打不贏清妖,那你們這些官就做不了,不但做不了,還會被殺頭!”

  “各縣的保安隊必須牢牢抓在縣衙手中,絕不允許任何宗族勢力染指保安隊,發現一個就要殺一個,絕不能姑息!”

  “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吧?不用你們這些縣太爺去費多大腦子干事。布政使司會從香山調人協助你們,你們要做的就是督促再督促!”

  周士相在十月初三的軍帥府會議上對各縣主官如此強調。對于那些降官是不是真的聽進了他的話。真的肯這樣替太平軍干,周士相根本不去管。他不管,自有人管,宋襄公這個布政使不是吃干飯的。

  前些日子清軍進軍香山時,各鄉的保安隊雖沒有直接和清軍作戰,但在轉移民眾方面發揮了巨大作用。宋襄公大開公庫犒賞全軍時,不單單是犒賞直接作戰的太平軍,后方轉移有功的保安隊和預備兵都得到了賞賜。

  有龍眼鄉的保安隊配合前山寨的預備兵在譚江邊對來犯綠營進行了有效阻擊。此戰直接指揮的預備兵旅帥、千戶于世忠得到了周士相重用,調其至第二鎮擔任旅校之職,負責龍眼鄉保安隊的鄉長何保也被調至連州擔任知州。

  賞罰分明,一視同仁是周士相對自己,也是對部下的一個最基本的要求。只要立了功,不管你是戰兵還是輔兵,是軍官還是伙頭兵,是漢人還是滿人,一律厚賞。

  無論是太平軍還是保安隊,周士相都要將牢牢捏在自己手中,槍桿子出政權,他在廣州現在做的就是打破原有的封建秩序,利用戰亂大量人口流失和土地荒廢這兩個條件來落實軍改、土改、政改,建立一支從下到上牢牢和太平軍利益捆綁在一起的利益集團。

  這個利益集團的核心就是占人口總量百分之九十五的平民百姓,換言之,取得這些百姓的支持,就是得了人心的支持。

  各縣造冊統計,現有人口58萬人,而土地,就是換取這58萬人支持的最好工具!

  今年各縣秋糧收獲有好有壞,收獲最好最多的是香山,即便香山北部幾個鄉遭到了清軍的破壞,但是南部各鄉的秋糧產出依舊達到一個歷史收獲高點,比以往一年收獲都要多。這得益于太平軍在香山進行的整村并地工作以及前山寨的大規模軍屯。事實證明,集體化的耕種就是比散戶耕種來得更有效率,更有收獲。

  各鎮在轄區內的剿匪戰斗中也清出了大批糧食,這些糧食一車車的運入廣州,迅速穩定了市面糧價,讓廣州城中的百姓安下心來。對于新控制的幾個縣,若是該縣糧荒的話,周士相一面要求派去的官吏組織百姓自救,同時也調去軍糧予以接濟,還花重金從韶州的唐三水那買來一批糧食。

  對各縣地主士紳的鎮壓打擊也清繳出大批被他們隱藏下來的糧食,這些糧食一半發給了當地支持太平軍的百姓,一半送到駐軍充為軍糧。

  太平軍雷厲風行的剿匪清糧行動、行之有效的建鄉設村屯墾,對人力和物力的最大利用,導致廣東全省都有不定程度的糧荒,可廣州這邊不僅沒有糧荒反有盈余。

  有了糧食,官員們辦事就有底氣。士兵們也不用擔心自己在前線打生打死,家人卻餓著肚子;有了糧食,也意味著太平軍可以有進一步的作戰能力。這個年代。戰爭打得其實就是糧食。

  廣州城中的漢軍家眷除靖南王府的一些人留在了城中,其余都撥到各縣安置,城中另外幾萬百姓的安排也都由王章鈞、左清等降官們在負責,他們原先都是父母官,知道應該怎么做。周士相只要他們不餓死人,恢復市面,讓百姓有穩定收入來源。有市集可以買賣便行。

  在廣州城中和清軍有關聯的大商戶也遭到了太平軍針對性的打擊,周士相更叫宋襄公制定了官方糧價,不許市面糧價超過官方糧價的百分之二十。

  同時各鄉各村百姓收獲的糧食除了交出四成到太平軍設在各地的公庫外。余下有結余的也必須優先賣給太平軍。周士相給百姓的糧食收購價是市面價的八成。

  鹽、鐵等戰略物資也全部實行官府定價,監督制,總之,周士相在廣州實行的就是類似后世計劃經濟制度。一切都圍繞著太平軍的發展和壯大去做。什么對太平軍有利就去做什么,爾后再通過太平軍壯大后得到的利益反輸給支持的百姓們。甚至周士相都在考慮,是不是給那些耕田耕得賣力,打鐵打得出色的農民、工匠們一些軍功賞賜,剌激他們更加賣力的為太平軍服務,多種田多打糧,多打鐵多織布...

  只要有利,不管這個制度是否有毒還是沒毒。周士相都愿意去做,去嘗試。前世的他只是個普通士兵。所知有限,不可能什么都一步到位,因此也是在摸石頭過河。誰也不是天生就是能文能武的主,也沒有誰生下來就是天才,若是哪方面做得差了,改進就是。但前提是太平軍必須強大到不會有敗亡的那一天。

  鑒于廣東連年戰亂,父母雙亡的孤兒太多,周士相下令各縣將這些孤兒都送到廣州來,由太平軍統一撫養。各縣報上來的孤兒有千余人之多,年紀最大13歲,年紀最小的卻只幾個月。

  大明境內其他的孤兒撫養所在一般都在寺廟,偶爾也有大戶人家將自己的宅子捐出供孤兒們生活,不管是寺廟還是其他地方,地方官府都會專門聘請老師給這些孤兒上課,教他們讀書識字,若是孤兒中有人能考中秀才,那可是地方官教化有功的表現,要是能考中舉人甚至進士及弟,那這任地方官的名聲可就名揚四海了,不僅仕途平坦,青史也要留名,最差得也會在地方志上留下墨彩濃厚的一筆。

  所以宋襄公按慣例也準備給這些孤兒請人授課,這當然是個好事,也是周士相叫各縣把孤兒送到廣州來的初衷,不過他卻不是搞什么育兒院,慈善堂,而是叫廣州府在城中擇地建立太平軍少年兵大營。

  少年兵大營讓宋襄公以為周士相是要將這些孤兒訓練成他的親兵家丁,類似孫可望、李定國他們在張獻忠大西軍中的孩兒營一般,因此沒有意見,這年頭大明的軍將哪個不養著一批敢戰的親信家兵,但再怎么恩養總比不上從小就教誨訓練得好吧。

  實際上周士相建少年兵大營的目的確是是想效仿張獻忠他們的孩兒營,不過不同的是,少年兵大營并不是單純培養這些孤兒長大以為成為太平軍的一員,而是培養他們成為各種各樣的人。

  周士相要求少年兵大營不單單只教戰場砍殺本領,也要教他們讀書識字,并且年滿16歲以后要看其表現考慮是調入太平軍還是升入兵備講習所,又或是安排到各級鄉村公所、縣衙做事。

  少年兵大營就是周士相為太平軍正式成立的人才培養基地。入營的不單單是孤兒,太平軍將士的子弟也要進入,死去烈士的后代同樣也要進入少年兵大營學習。

  至于怎么個辦法,周士相讓宋襄公找人商議,定個具體章程出來后拿他看。

  派去昆明報捷的使者已和陳奇策、朱統的人一起去了欽州,現在廣西陸路不通,和昆明的聯絡只能走海路。算時間,欽州總督衙門應該早已收到廣州收復的消息,怕這會總督連城壁的使者已經在來的路上。陳奇策他們告訴周士相,朝廷派來的那個兵部職方司主事程邦俊去了高州,高州是四府巡撫張孝起的駐地,周士相對此人不感冒,甚至有惡感,原因在于當日他派人來強行索取羅定州城。

  一天的事務忙下來,周士相也是大覺疲倦,他隨口喊了聲徐應元,來的卻是李率泰的師爺桂永智,他說徐應元去了臺山。

  周士相一拍腦門,這才想起自己叫徐應元去臺山請唐王到廣州來了。

  不知唐王是否愿意到廣州來,若是永歷知道我把唐王弄廣州來,卻不知如何想。

  桂永智看著眼前這個很年輕的新主人,想到他在廣州下令干的事,心下頗是忐忑,站在那里不敢說話。

  周士相放下唐王的事,隨口問他:“李率泰死了沒有?”

  “總督...”桂永智習慣性的用了舊稱,發現不對,慌忙又改口:“李率泰沒死呢。”

  “沒死就讓他呆著。”

  周士相擺擺手,示意桂永智下去,他原本是想將李率泰送到昆明去的,但這家伙聽說了自己老婆的事后就尋死覓活的,結果怎么也沒辦法自殺成功,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了,根本走不動道,現在每天都由人給他喂藥,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跟個活死人似的。

  桂永智沒有退下,而是稟道:“大帥,向榮說耿繼茂想見大帥。”

  “不見,叫向榮告訴耿繼茂,乖乖給我呆靖南王府內,別整天東想西想的,本帥不會殺他的。”周士相算了下,這大概是耿繼茂第五次通過向榮傳話要見自己吧。

  “是,大帥,我這就去跟向榮說。”桂永智遲疑一下,又說了件事,他道:“向榮領著耿精忠去見了那位。”

  “哪位?....石元靈?”周士相一怔,沒反應過來桂永智說得是哪個,數秒之后方明白過來,石元靈三字卻讓他心神不由自主的一蕩。

  桂永智點了點頭,卻見周士相抬步往殿外走,便問了聲:“大帥去哪?”

  “不去哪,我見見耿精忠他娘,省得耿繼茂那小子老惦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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