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拉了個凳子坐在母貓身邊,取代了蘇媽媽的位置,一手假裝在它的肚子上撓著,一邊暗暗的把使用了附魂的能力,把精神力附著在白貓的身上。
附魂能力一施展上去,蘇銘臉色瞬間就是巨變,只覺得忽然有一只大手抓著自己的肚腸,狠狠的朝拽了一把,不光拽,還用力一擰,擰完之后,又一拽……
這種感覺實在太酸爽,已經不是言語能描述的出來的。蘇銘哦的,嘴巴張成了一個橢圓形,兩腿瑟瑟發抖,菊花一股涼意襲來,好懸沒從板凳上摔來。
“你又弄什么怪?”蘇媽媽完全不知道蘇銘正在體會著什么樣的痛苦,奇怪問他。
蘇銘疼得直翻白眼,咬著牙擠出一絲微笑:“我……我逗貓……呢……”
“逗貓?別鬧了,這小家伙現在疼著呢,你別嚇到了它……”
蘇媽媽正說著,卻忽然發現白貓的叫聲,和剛才明顯不一樣!
剛才白貓幾乎已經暈了過去,動都不動了,僅僅是偶爾抽搐幾,可蘇銘這么撓幾,做了個‘鬼臉’之后,白貓一直緊繃的身體,居然明顯的放松了來,睜開了眼,很輕的喵了一聲,甚至還有余力,沖蘇銘晃了晃尾巴。
“咦?還真管用?”蘇媽媽極為意外的看看滿臉扭曲的蘇銘,又看看小白貓,心想城里動物園的獸醫,還真有一套。
蘇媽媽疑惑的望著蘇銘,要說蘇銘做的鬼臉比較搞笑,那也還能說得過去,可這小子做的鬼臉也太難看了吧,就跟上刑似得。
“媽……我朋友說……關鍵是穴道按摩……要順著貓肚子這樣按……”
蘇銘一邊齜牙咧嘴的說話。一邊用手在白貓肚子上以一種誰也看不懂的詭異方式‘按摩’著,假裝在進行所謂的助產術。
他剛才忽然想到,精神力都是雙向連接的。附魂能力是建立在精神力的基礎上,既然可以感受到動物的感覺。那會不會有也能‘分擔’感覺,換句話說,就是分擔動物的痛覺?
白貓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由于不知道什么原因導致的難產。用老媽的話來說,可能是因為胎數太多,無力分娩,‘挺過去’了就沒事,挺不過去的話就沒命。
蘇銘對婦科的事情也不太懂。不過按照常理來想的話,所謂的‘挺過去’,就是依靠自身體力和意志力硬生。如果能分擔一部分分娩帶來的痛覺,把這個痛覺程降到順產,甚至比正常順產還低,也許白貓自己的意志力就可以解決問題。
現在事實證明,蘇銘的猜測應該沒錯!在附魂能力啟動之后,白貓感受到的痛楚明顯降低了,一部分轉移到了蘇銘的身上。
當然了,難產也許還有很多其他因素。根本不是靠減輕疼痛可以解決的。
但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幫助白貓承受一定的疼痛,讓白貓可以集中體力和精神。勇敢的再進行嘗試,強行把肚子里的寶寶生來。動物和人不同,人是有意志力的,即便是疼痛也可以忍耐,而動物卻沒有這種意志力,像白貓這樣經常接觸精神力的,雖然比普通野貓家貓的意志力要強一些,但畢竟還屬于動物,不能和人類相提并論。
既然無法在短時間內提升它的意志力。就減輕痛覺。
法子倒是挺不錯,可蘇銘卻受了洋罪了。
“以后真不能亂說話啊。”蘇銘哭喪著臉。剛才還說自己一輩子都體會不到生孩子的痛苦,現在好了。現世報啊!
一個大男人,肚子里完全沒有裝寶寶的地方,那種痛覺就轉移到了五臟六肺,主要是腸子上,只覺得腸子都要被拽出來了,菊花也是傳來很羞恥的感覺……
就這么過了幾分鐘,那種劇痛減輕之后,白貓的狀態果然好了很多,力氣也一點一點的恢復著,開始了新一次的嘗試!
這才是最疼的時候!
據說一個人能承受的最大痛苦是45個痛覺單位,分娩時候的痛苦程度是57個單位,相當于同時斷了16根肋骨。
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能感覺到最強烈的痛覺,就是蛋碎,大概是200單位。
所以,蘇銘一邊享受著斷16跟肋骨的酸爽,一邊鼓勵自己,這還遠遠不到男人的極限,忍住!
蘇媽媽哪知道蘇銘現在的酸爽,見他擠眉弄眼的,本想說他兩句,可事實上,在蘇銘一翻‘助產術’外加擠眉弄眼之,白貓的確有恢復的跡象,肚子也是一鼓一顧的,完全不像剛才那樣等死,甚至翻了個身,從窩里爬了起來,開始了積極的嘗試。
就在那團包著胎盤的小貓再一次露頭的時候,蘇銘分擔的痛覺也快要到了極點,再這么去,蘇銘只怕小貓還沒生出來,自己要先痛暈了過去,那可大大不妙!
蘇銘重重一拍腦門,自己糊涂啊,居然把附魂最關鍵的一個特點給忘了!
這能力可不僅僅只能使用在一只動物身上,可以多開!
干嘛自己傻乎乎的,一個人去幫白貓承受分娩的痛苦呢?
想到這里,蘇銘咧嘴怪笑一聲,把精神力鋪撒開,像是雷達似得,在方圓幾十米內,尋找一切可以找到的動物。
大黃,聽名字就知道是一條狗。
在筍鎮混了好幾年,鎮上的人都認識它,從來沒有人打過它,還經常給給它些剩菜剩飯什么的吃。吃飽了,就趴在墻根屋檐面曬曬太陽,睡醒了就到處溜達溜達,有時候也會客串一把家犬,幫著鎮上的人一起去驅趕從山里來的野豬什么的。
作為一條流浪狗來說,大黃的日子過的美美的,除了還是單身之外,基本沒有任何缺憾了。
今天鎮上好多人放爆竹,根據往常的經驗,明天它肯定能要到很多好吃好喝的,說不定還有肉!懷著對于明天會更好的美好希望,大黃找了個草窩,趴在里面香香的睡去了。
正睡到一半,大黃忽然就覺得屁股后面涼颼颼的,尾巴嗖的豎起來老高,悚然驚醒,驚恐的回頭望過去。
翠花其實是一只公雞,作為一只比同類歲數都大的老公雞,它隱隱察覺到,自己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沒被殺掉,是因為從小到大,它每天早上都會打鳴,從不間斷。
所以它養成了一個好習慣,每天只要天一黑,就老老實實的回到雞窩里,趴著睡覺。
睡得早,才能起得早,起得早,才能打鳴!天天打鳴,才能活去!
這天剛睡到一半,翠花小腹忽然猛地一沉,尖尖的雞屁股子撅了起來,一種詭異的感覺將它從夢中驚醒過來。
難道要生蛋?!
地一米多,一只蚯蚓和往常一樣,正在辛勤的挖著洞。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整天在土里鉆來鉆去的,反正從生命開始的那一刻起,鉆土就成了一種本能。
鉆著鉆著,蚯蚓君的后半截猛地一抖,一種叫做‘疼痛’的感覺傳遍全身。
我斷!蚯蚓君毫不猶豫的施展開拿手本事,后半截身體和前半截脫離開,兩截身體繼續朝不同的方向努力的鉆地。
幾乎在同一時間,蘇銘家周圍方圓十幾米內的所有動物,小腹都涌起怪怪的感覺,而蘇銘眼前,也像是出現了一個多屏監控器似得,看到了幾十個迥然不同的畫面,有雞窩,有草棚,有狗舍,有黑漆漆的,還有一對正在嘿咻的夫妻……
“哎媽呀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你們繼續!”這點基本道德還是有的,蘇銘趕緊收回了在人家臥室的那只動物的附魂。
隨著附魂能力鋪開使用,精神力和海水退潮似得飛快消耗,與之對應的,原本由蘇銘一個人承擔的痛覺,也由幾十只動物同時承擔,蘇銘身上的壓低頓時為之一清,小腹也不再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劇痛,僅僅是有點不舒服,像要鬧肚子似得。
小白貓那邊更是輕松,沒多久,第一只小貓咪終于順利誕生了!
才生來的小家伙和手掌差不多大小,身上的白毛稀稀落落的,四條小腿上根本沒毛,渾身沾滿了粘液,連眼睛都睜不開。
貓媽媽伸出舌頭,舔掉了小家伙身上的粘液,小家伙扭動了幾身體,閉著眼睛沖蘇銘奶聲奶氣的喵了一聲。
“你別碰小貓啊,要是聞到小貓身上有人的氣味,貓媽媽就不認識了,會咬死它的。”見蘇銘想要去摸小貓,蘇媽媽趕緊一巴掌拍開他的手,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
其實不僅僅是貓,絕大多數動物都有這個習性。不過在經過精神力的洗禮之后,蘇銘養的動物倒不存在這個問題,假裝帶了個手套,把小貓摟在懷里,用指頭點了點小家伙濕漉漉的鼻子。
小家伙眼睛睜不開,就順著氣味,叼住了蘇銘的手指,它嘴里的牙齒還沒長出來,咬的蘇銘手指癢癢的。
接來,又是一只接著一只小貓順利誕生。
當十二點鐘聲敲響之后,白貓終于順利的完成了分娩。
一共八只小貓,四只黑的,四只白的。首胎就生八個之多,怪不得會難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