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儲物倉一看,里面放著兩只絕緣防靜電的塑料桶,拎起來晃了幾下,挺沉的。一加侖大概等于3.7升,十加侖就是37升,夠一輛小型汽車的大半箱油。
“好樣的,托尼!”蘇銘哈哈大笑。
“蘇先生,您是要縱火嘛?哇,太刺激了!”托尼這家伙看起來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激動的大吼:“要不要我把飛機拉高,這樣汽油就能最大范圍覆蓋,可以讓整個湖面變成一片火海!來一個超級火系大禁咒!”
蘇銘嘴角一抽抽,這尼瑪老外的思維比自己還奔放啊,整個湖面變成火海,想起來就挺刺激的。
“下次吧,親愛的托尼,這可是我自己的湖!”蘇銘哈哈一笑,擰開了汽油桶蓋子,對著下面就倒。
偷魚的兩人眼看著就要到了岸邊,正埋著頭劃船呢,看都不再朝頭頂看一眼。
他們兩算是想明白了,被澆尿就像被強奸,既然無力反抗,還不如安然享受……談不上享受,那就接受吧,這批魚運到岸上,也能賣個幾千塊錢,補償一下受傷的心靈。
忽然之間,頭頂又是一涼,魚叉男還以為又是尿,惡狠狠的一咬牙,心想:“王八蛋小雜種,用尿淋老子,下次老子來下毒,毒死你一水庫魚!”
但緊跟著,一股刺鼻的汽油味道就彌漫開來。
“我艸,汽油!小雜種灑汽油!”
另外一個偷魚的家伙大吼一聲,用力的劃著槳,想要朝躲開從天而降的汽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半桶汽油差不多十升侵瀉而下,傾盆暴雨般撒得整艘船到處都是。他們兩更是被汽油潑了一頭一臉的。
這時候再裝縮頭烏龜,忍辱負重怕是不行了,被尿澆幾下還能淡定。現在從天而降的,那可是汽油啊!只要是個正常人。都忍不住會害怕。
魚叉男下意識抬頭朝上一看……
不看還好,一眼看去,魚叉男大吼一聲,被嚇得魂飛魄散!
只見十幾米高處,蘇銘嘴里叼著整整一排香煙,煙頭已經全部點著,在螺旋槳的氣流中,煙頭上的火星亂飛。
這點火星。在平時一個屁就能吹滅,可現在,在魚叉男的眼中,簡直就是索命的鬼火!
“我艸,你冷靜點!”魚叉男大吼:“馬勒戈壁的,老子就偷你點魚,犯得著玩命嗎?”
“偷點魚問題不大,關鍵是你嘴太賤了!”蘇銘把一排點著的煙頭握在手里,沖著擴音器哈哈一笑,“剛才用尿給你漱口。現在再用火燒一燒,幫你清清白白做人!”
“我他么不信你敢扔!”魚叉男色厲內荏的大喊。
飛機上趙昀忍不住拽了拽蘇銘,玩差不多得了。縱火可不是開玩笑的,真把這兩人燒死,蘇銘也會惹來大麻煩。
可已經來不及了,蘇銘隨手就丟出去一個煙頭。
望著緩緩降落的煙頭,魚叉男的尿差點都嚇出來了,這小子簡直瘋了?!就為了幾千塊錢魚,真要弄出人命啊!
萬幸,煙頭被直升機螺旋槳風一吹,沒落到一半。就飄了出去,離著小破船還有十幾米落在水面上。噗嗤一下滅了。
“這次看看你會不會這么走運!”蘇銘不依不饒,握著一大把煙頭作勢欲拋。
一根煙頭可能被吹飛。兩根也有可能,可是一大把,只要有一根落在小破船上,就是葬身火海,魚叉男和另一個偷魚的家伙終于崩不住了,哪敢為了這幾千塊錢去賭命,毫不猶豫放棄了小破船,噗通噗通兩下跳進水里,手腳并用朝濕地岸邊游去。
“開個玩笑!別介意!”蘇銘才不傻呢,他壓根就沒準備燒死這兩家伙,目的就是把他們逼近水里。
魚叉男很快游到了淺水區,水只到它的要胸口,踩著水底的淤泥都能勉強站起來了。
這人記吃不記打,情況稍稍好轉,又框起來,有些狼狽的沖著蘇銘轉頭大叫,“我會回來的!”
“你當你是伊利丹?”蘇銘站在機艙口,打了個響指,精神力撒入水中。
魚叉男話音未落,忽然感到腰部微微一疼,好像被針扎了一下似的。
他還沒太在意,可短短兩三秒之后,被炸的皮膚上麻麻的。緊跟著,屁股上又是一疼,又被扎了一下。
“哎吆我艸,水里有東西!”另外一個偷魚的,顯然也享受了相同的待遇,直接在水里驚恐的大喊大叫起來。
飛機上,趙昀很好奇的朝下看,就見兩人在水里一陣亂撲騰。
“水里養什么呢?是不是鱷雀鱔?”趙昀知道蘇銘養著鱷雀鱔,而最近鱷雀鱔又生了一大群幼魚,以為這兩倒霉蛋遇到鱷雀鱔的襲擊。
當然不是鱷雀鱔!要是論兇悍的話,鱷雀鱔當然沒問題,攻擊力也足夠強,但已經到了淺水,小鱷雀鱔的戰斗力不強,容易被敵人抓住。
“趙叔看就知道了。”蘇銘笑的很詭異。
魚叉男在水里胡亂一抓,果然抓到了咬他的小家伙。
憑著手感,能察覺出那家伙個頭不大,魚叉男惡狠狠的一捏,想要捏死水里的怪魚。
哪怕是食人魚,也僅僅是牙齒厲害而已,成年男性用力一捏絕對能捏個半死。
可是,魚叉男的臉色卻是瞬間劇變,殺豬一樣慘叫。
當然手掌再次露出水面的時候,掌心里,有一個渾身長滿了刺的小肉球,看起來就跟仙人掌似得,只是刺比仙人掌的粗多了……
趙昀恍然大悟,刺鲀!上次在華陰縣,南宮煌就釣到過一條,后來蘇銘不光收河鲀,還把所有捕撈到的刺鲀都買回來放在水庫里。
此時的水面下,幾十條河鲀的近親,刺鲀,一個個在精神力的控制下,憋了一肚子氣,變成一個個渾身長滿刺的水中刺猬,沖著兩個偷魚的家伙一陣亂扎。
“哎呀!哦!”
“我滴媽,艸艸……”
兩人在水里被扎的一陣鬼哭狼嚎的,又不敢用手去抓,只能拼命的朝岸邊撲騰,水花四濺。
可短短的幾米水路,卻像是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似得。
刺鲀尖銳的刺上,含有微量毒素的,不至于要命,能起到麻醉的作用,他們越是用力,血液流動就越快,沒幾下就渾身發軟,手腳不聽指揮。
岸上的幾個來接應的人,嚇得臉都白了,近在咫尺,卻沒有一個人敢于下水去救。
不遠處,水面山傳來一陣馬達轟鳴,梁實帶著七八個漁業公司的員工,終于乘坐著兩艘小游艇到了。
“閃人!”不知道岸上有誰帶頭喊了一嗓子,一群人毫不猶豫的轉頭就逃。
“梁實梁實,我是蘇銘,先把這兩家伙撈起來!”蘇銘叉著腰,在直升機上迎風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