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把車停在人群外面,剛下車就聽到人群里有一個很尖銳的聲音在叫:“躲在車里就能躲掉啊,給我砸!”
這聲音一聽就不是南宮嫣的,蘇銘鼻子差點氣歪了,誰啊這是,這么橫,青天白日的要砸人家車?
擠進人群,看到眼前那輛被砸得稀巴爛的甲殼蟲,一股血頓時就順著脖子涌了上來。
上次從香江回來之后,蘇銘要給南宮買一輛車,南宮選了好久,才選中這兩紅色甲殼蟲,貴倒是不貴,大概由于是蘇銘送的緣故,南宮一直挺寶貴那輛甲殼蟲的,三天一洗車,半個月打一次蠟,有一丁點小擦痕都跑4s店去修復。
眼前的甲殼蟲就跟從垃圾回收站撿回來的一樣,前擋風玻璃被砸得支離破碎,布滿了蛛紋般的龜裂,引擎蓋凹下去一個大坑,側面還有好幾個大大的腳印,兩只后視鏡被掰斷丟在地上,地上到處都是玻璃碴子和塑料元器件,還有兩個被摔壞的手機。
難怪不報警,原來手機被摔了。
要說這年頭人也是太冷漠了,這么多圍觀的,居然也沒一個報警。
南宮嫣和另外一個女孩,躲在車里緊緊的抓著們門把手不敢出來,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婦女,抱著一條吉娃娃站在馬路牙子上,對著甲殼蟲破口大罵,一邊罵一邊踹車門,聽聲音正是剛才要砸車的那位。
一個身材高大的謝頂中年男人站在她身邊,手上帶著塊大金表,正渾身酒氣的指揮著三個年輕點的男的在砸車。
蘇銘出來的時候,正看見一個三十多歲,渾身酒氣的男人,摸了快磚頭狠狠一下砸在甲殼蟲的側面窗戶玻璃上,哐當一下,玻璃被砸的凹下去一塊,眼看著再來一下,玻璃就要被砸碎了,到時候一伸手就能打開車窗。坐在里面靠窗那個女孩子嚇得一縮頭,嚇得瑟瑟發抖朝南宮那邊湊。
兩個保安在邊上勸,禿頂男不耐煩的一把推開保安,“廢什么話,都滾,再啰嗦,連你們店一塊砸。三兒,把車給我砸了,把這兩小拖出來跪著!”
“讓誰跪啊?”
蘇銘伸手在口袋里的手機上按了一下,打開錄像按鍵,攔在車子前,反手在車門上輕輕的敲了一下。
“你是哪蹦出來的?滾開!”被叫做‘三兒’的年輕人已經從地上又撿了一塊磚頭,蘇銘擋在車門前,這一下就沒能砸下去,橫眉豎眼的問蘇銘。
這人一看就是跟班的,蘇銘沒搭理他,望著禿頂,淡淡的說:“車里是我女朋友,出什么事了,我來解決。”目光朝他身邊中年婦女懷里掃了一眼,那條吉娃娃一條腿耷拉著,沖車子汪汪汪叫喚。
“男朋友?正好,你看怎么辦吧!”胖女人大聲說:“三兒,讓這兩小下車!”
幾個砸車的年輕人讓開一步。
咔噠一下,車門開了,南宮嫣和另一個女孩子從車里鉆出來。
蘇銘用胳膊一護,把兩個女孩子拉到身后,南宮嫣的還算鎮定,就是頭發有點亂而已,另外一個女孩子嚇得眼淚都出來了,衣服被撕裂了一大片露出了大片的肩膀,臉上還有個烏青烏青的巴掌印子。
“誰打你了?”蘇銘回頭在在場幾個人臉上掃了一圈,問南宮嫣。
南宮嫣把小外套脫下來披在沈穎肩膀上,說:“沒打我,剛才沈穎在電話里沒說清楚……”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她們兩下班在來安然飯店吃飯,沈穎才拿了駕照手癢癢,南宮就讓她開車,從車庫出來的時候,一條吉娃娃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下子擋在車前面,沈穎沒躲開,撞了吉娃娃一下。幸虧她腦筋還算清楚,沒像有些女司機似得,把油門當剎車,趕緊一腳剎車停下來了。
她們兩剛下車去看小狗情況,邊上等車的中年胖女人上來就給了沈穎一巴掌,緊跟著一輛沃爾沃從地下車庫開出來,禿頂帶著幾個人下車,南宮剛掏出手機準備報警處理,對方把她手機搶過去摔了,沈穎剛給蘇銘打電話,還沒說到一半,手機也被搶了。南宮見勢不妙拉著沈穎躲進車里反鎖上了車門。
打電話的時候沈穎嚇壞了,蘇銘當時也在氣頭上,一個沒說清楚,一個沒聽清楚,還以為南宮嫣被打了。
“你人沒事吧?”蘇銘有點不放心的問南宮嫣。
南宮嫣剛才一直表現得很鎮定,直到蘇銘來了,才松了一口氣,小聲的說:“沒事,就是嚇壞了。”
沈穎在邊上抽泣著說:“蘇哥,我真沒看見那條狗,它一下子就從路邊上竄出來了……”
“我知道了,放心吧。”蘇銘點點頭,朝人群外面指了指:“你們兩先去我車上,我來處理。”
沈穎看看南宮嫣,南宮嫣摟著她肩膀,安慰說:“放心,交給他辦吧。”兩人就要朝人群外走。
“你們幾個瞎了啊?看著這兩小跑?!”中年胖女人不干了。
三個小年輕從圍了上來,把蘇銘他們三個人攔在中間,堵住了南宮離開的去路。
蘇銘把南宮護在身后,問對面一胖一禿兩個人:“我女朋友剛才說的沒錯吧?”
“是,沒錯,她們把我家寶貝給撞了!”胖女人說。
蘇銘用精神力查探了一下,吉娃娃是受了點傷,但沒死沒殘。這種小狗是人來瘋類型,有點狗仗人勢,主人在邊上的時候非常張狂,遇到體型大得多的狼狗都敢去撩撥,見主人大聲說話,吉娃娃又來了精神,沖著蘇銘狂吠。
“哦,她們撞了你的狗,你就砸了她們的車和手機,還打了人,現在還準備怎么樣?”蘇銘不動聲色的繼續問。
胖女人看蘇銘和南宮嫣他們的年紀和打扮,以及開的車,大約能猜出來,這幾個人家里有點錢,但是還不到那種惹不起的地步,要是蘇銘今天把直升機帶出來,或者開輛三四百萬的豪車,胖女人的態度和現在絕對不一樣。
“那輛破車值幾個錢?我給你們兩條路,要么跪下給我寶寶賠禮道歉,要么賠我二十萬。”胖女人說。
“你這條狗,就是撞死了,也不值二十萬吧。”蘇銘問。
“精神損失費!你媽被人撞死了,你要不要精神損失費?!”胖女人說。
“哦,這條狗是你媽啊?”蘇銘冷笑說:“既然不能私了,那就報警處理吧。”
一直沒開口的金表禿頭男說話了,“報警?行啊,我告訴你,陽川市老子平趟,你去打聽打聽,警察法院有沒有老子搞不定的!小孩腦子不清楚,進了警察局,扒你的皮!”
正說著話,人群外騷動起來,為首一個像巨人一樣的壯漢硬生生的從人群中擠出一條路,帶著一排平均身高超過一米八的壯漢來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