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資就是錢,提到錢的事情,蘇銘就覺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什么事情呢?跟錢有關的?
蘇銘撓著頭從宋園長辦公室出來,琢磨著自己手頭所有和錢有關的產業。
先去了一趟醫護所。
醫護所里只有小廖護士在值班,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彎著腰在找什么東西,寬大的護士服在身后勾勒出一個挺誘人的半圓,還一扭一扭的。
聽到腳步聲,小廖回頭一看,見是蘇銘來了,小悶葫蘆臉蛋子就像之前就設定好程序似得,刷的紅了。
“沒事,過來問問,最近飼料生意怎么樣。”蘇銘翻了個白眼,心想難道我長的不像好人,為啥每次看見我這小丫頭都死死的抓著褲腰帶?
小廖攥著護士服束腰的帶子,結結巴巴的跟蘇銘匯報了一番。
最近飼料生意一帆風順,賣飼料的幾個人數錢數到手抽筋。
倒不是因為錢真的多的數不過來,而是買飼料的人,一般給的都是零錢,一天下來,隨隨便便就是一箱子小面額票子。
“賺錢了,趕緊正正經經找個男朋友,別亂花!”蘇銘瞪了小廖一眼,心想趕緊嫁人,省的我每次來醫療所都跟做賊似得……
“哦……”小廖低著頭應了一聲,把褲腰帶攥的更緊了。
飼料這邊沒問題,又到聽風閣里和老周頭見了一面。
看見‘財神爺’來了,老周又是倒茶又是遞煙。
看看老周頭遞過來的十五塊錢一包的香煙,蘇銘就知道游船生意也沒什么問題,老周以前抽的可都是四塊錢一包的煙。
魚暫時還沒上市,更不談不上有什么問題。
想到魚,蘇銘這才一拍腦門,想起來是什么事情了!
是那五條超過一百斤的大魚!
要是放在平時,這幾條大魚隨便拉出來一條,哪怕最小的那條鯉魚,也能引起個不大不小的轟動,絕不至于讓蘇銘把它們給忘了。
可最近所有的風頭都被江豚一家給搶得一干二凈,無論是媒體、民眾,還是政府的關注點,都早就從‘踏浪騎士’的視頻上,轉移到了三條野生江豚身上,連蘇銘自己都把所有心思用在如何留下江豚這件事上。
于是,那五條無限接近吉尼斯紀錄的大魚,本該好好的出個風頭,去被無視了。
現在那五條魚整天無所事事,在水軍湖里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完全屬于資源浪費。
有人不用,過期作廢,蘇銘直接找到了梁實,問:“普通的魚的習性,恩,比如青魚、鯉魚這些魚的習性,你熟悉嘛?”
梁實正拿個照相機,遠遠的拍攝江豚進食的畫面,聽蘇銘這么問,立刻點點頭:“恩恩,我都學過,研一的時候,還專門養過半年魚呢。”
蘇銘有點意外,養魚辛苦的狠,在一般人印象中,養魚、種田都是農民干的事,梁實好歹也是個研究生,看著文質彬彬的,沒想到還會養魚。
“我們農科院研究生都是理論學習和實踐操作同步進行的,院里有試驗田、實驗水域,嘿嘿,我養魚還拿過獎呢!”
梁實有點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指著面前的水軍湖,說:“蘇哥,我看你這么大一個湖,也沒人專門照顧魚,這可不行。要不我來幫你吧,反正我現在整天從早到晚都泡在水軍湖邊上,除了觀察江豚,也沒什么其他事。”
梁實留在動物園搞研究,生活上基本就是三白:白吃、白喝、白住。而且看在蘇銘的面子上,動物園給梁實的一應待遇都是最好的,搞得梁實也很不好意思,就琢磨著為動物園,或者為蘇銘出點力氣。
梁實會養魚,還得過獎,這是蘇銘沒料到的。正好水軍湖里的魚一天比一天大,也是該找個懂行的人來看著了,現在梁實主動請纓,蘇銘當然樂意。
“那就這么說,反正離著畢業還有小一年時間,以后這些魚就拜托你了,有什么需要就跟我提。魚要是賣的好,我給你獎金!”
“蘇哥你這么說就見外了,我在這里好吃好喝,還不都是你的面子……”梁實撓著頭嘿嘿一笑,能讀到研究生的,都不是傻子,他只是平時有些木訥,并不代表他連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蘇銘微微一笑,擺擺手,他今天找梁實,本意并非讓梁實幫著養魚,梁實主動提出,純屬意外收獲。
他用兩根手指插進最近,沖著湖面用力吹了一聲悠長的口哨。
沒過多久,幾處水面上就泛起大片大片的水花,五條百斤以上的大魚,從四面八方冒出頭來,帶起幾道浪,游到了岸邊。
幾條大魚一冒頭,頓時吸引了水軍湖附近游客的注意力,到處都是驚呼和喧嘩,遠遠的站在岸邊,伸長了脖子朝水里看,指指點點的。
大魚很快游到蘇銘這邊的河堤下,領頭的大青魚長著圓圓的大嘴巴,仰起頭沖蘇銘叭叭叭的一陣吧唧嘴,討要食物。
一百八十斤的大青魚,嘴巴足夠塞下一個皮球了,蘇銘隨身哪會帶這么大的魚食,于是揮揮手,笑道:“今天沒吃的給你們,不光是今天,以后想要吃好喝好,就得靠你們自己的勞動了,老這樣混吃等死可不行!”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梁實臉色微微一紅,不好的意思的撓撓頭。
“你瞧我這嘴也沒個把門的,剛才那話,可不是說你!”
蘇銘一愣,緊跟著笑著在嘴巴空扇了幾下,才指著那幾條大魚,解釋說:“我是這么想的,這幾個家伙天天在湖里也什么事,不如利用起來,搞個‘騎魚’的項目,即可以增加收入,也能豐富游客的娛樂項目,你覺得怎么樣?”
發現大魚的時候,蘇銘就想過開發騎魚項目,可當時條件不成熟,后來又出現江豚歸屬權爭奪,就一直給耽誤了。現在相對比較閑,又有梁實這個漁業專業人才,正好可以做起來。
“騎魚?”梁實看看那幾條魚,又看看蘇銘,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就是像你那天在水庫里那樣。”
“對,想讓你幫著管理。”蘇銘點點頭。
梁實琢磨了一下,說:“關鍵是,怎么讓魚聽話呢?你上次和魚生死搏斗,最后用水草當韁繩,才控制住它們,那次是僥幸成功,總不能每次騎魚都這么冒險吧,而且魚又不是馬,要是專門在魚腮上穿條‘韁繩’,魚活不過幾天。”
魚腮就和人的肺似得,要是個人,偶爾肺里嗆了口水,問題不大,最多當時猛咳嗽,使不出力氣,可要是一直嗆水,當然死翹翹。
梁實又說:“魚背后很多粘液,滑溜溜的,還有一大排魚鰭,這樣沒法正常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