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銘用酒精幫野人傷口消了毒,又拿云南白藥和紗布給他簡單的包扎治療了一下,血總算是勉強止住了。
與其說是止住了血,倒不如說野人的血流的差不多了,三槍三個洞,在肩膀、大腿后臀部,中槍之后也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就一直躺在地上,在蘇銘和何老大他們戰斗的時候,還在一邊插了幾手,打爆了錢老二。
直到一切塵埃落定,已經過去了快有十分鐘的樣子,換個一般人,這么長時間,三個大槍眼,血早就流光了,也就是野人身體素質強悍的不像話,還能活著。
也算是僥幸,大概正是因為流血過多,麻醉劑才沒能起到作用,野人雖然臉色蒼白,但還算清醒沒有暈過去。要是受了這么重的傷,又暈了過去,神仙都得死。
“你堅持住,我背你出山找醫生!”蘇銘急的滿頭大汗,這里距離山外還有很長一段路,背著野人走,那就更慢了,就能算背出山,野人估計也頂不到那時候,半路就死了。
沒辦法,死馬當成活馬醫吧。野人雖然能感應到精神力,但他畢竟不是純粹的野獸,精神力的療傷效果對于他的作用并不像對其他動物那么明顯,何況傷得也太嚴重,就是流血也流死了。
盡人事,聽天命,看野人自己的造化如何了。
不料,蘇銘剛彎下腰,要把野人朝身上背,那野人卻生出長著一層絨毛的大手晃了晃,然后吃力的翻了個身,朝水潭的方向爬過去。
“恩?莫非野人有水葬的傳統?他要到水潭里去等死?”蘇銘一愣。
野人在地上爬著,身下拖出一條血跡,還沒爬到岸邊就沒力氣了,趴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歪著大腦袋,睜大眼睛盯著瀑布的方向。
蘇銘恍然大悟,狗屁的水葬,這家伙是要爬回瀑布后的溶洞里,溶洞里的那個有人居住痕跡的大洞,八成就是他的‘家’!
“堅持住,你堅持住!我帶你進去!”
蘇銘用精神力一試探,自己的判斷果然沒錯,野人的確有一種很強烈的渴求,要回到山洞里,蘇銘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回去干嘛,不過現在也沒工夫討論什么了,趕緊上去,一把抓住野人的胳膊,腰肢一發力,把野人碩大的身體抗在背后。
俗話說‘死沉死沉’的,人死了之后特別沉,野人雖然沒死,也就剩小半條命了,加上兩米高的大塊頭本來就重,蘇銘一個踉蹌,好懸沒被野人給壓趴下。
野人也痛的‘呃呃’吼了兩聲。
好在距離瀑布不遠,蘇銘硬著頭皮把野人扛到水潭變上,放上小橡皮艇,自己跟著跳上船,劃到了瀑布邊。接下來又廢了老牛鼻子力氣,把野人給背到瀑布后面的凹陷處,連拖帶拽的從洞口拽進了溶洞里面。
野人的氣息越來越弱,神智都有點不太清楚了,精神力傳來的反饋中他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身體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著,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喂喂喂,你別死啊!喂!”蘇銘急的要命,甩手沖著野人臉就是啪啪兩巴掌甩過去,本來想拍拍他的臉,結果情急之下用力太猛,變成了打耳摑子,整個溶洞里都回想起清脆的巴掌聲。
精神力也像不要錢似得,朝野人一陣猛灌,希望能把他刺激的活過來。
好在還真管用了,野人被打了兩巴掌,渾濁的眼睛稍稍亮了一下,喉嚨里也再次發出‘呃’的聲音,神智微微清醒了些。
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之后,野人抽動了兩下鼻子,歪過頭,伸出出舌頭像一條大狗似得,去舔溶洞地面上的水漬。
蘇銘還以為他是失血過多渴了,連忙取下腰上的軍用水壺去喂野人。
野人對著水壺口聞了聞,根本沒喝水壺里的純凈水,而是繼續去舔地表的水漬。
對于野人的挑食行為,蘇銘干脆把水壺里的水都到了,站起來朝四周看了看。
溶洞的位置其實在瀑布河流的下方,地面都是石頭,不斷的有水從溶洞內部和頂端流下來,積少成多,溶洞里到處都是滴水匯集成的涓涓細流,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形成大小不一的小水洼,蘇銘用找了個臉盆大小的水洼,把水壺按在水洼里灌了半壺水,重新遞給野人。
野人稍微一嗅,立刻重重的點頭,喉嚨里發出‘呃呃呃’的聲音,張大嘴巴抱著水壺咕咚咚就一陣猛灌。
喝完壺里的水之后,野人就像打了一針強心劑似得,眼神恢復了清明,甚至用一只手撐著身體在地上坐了起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蘇銘見狀就是一愣,連忙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野人的生命力明顯旺盛了許多。
他連忙又灌了半壺水,然后扶著野人,緩緩的走回了那個最大的洞里,這個洞果然就是野人的家,進洞之后,野人一頭就栽倒在那堆干草上面,大口大口的喘氣。
這么一通折騰,野人的槍傷又崩開了,紗布上一片血紅血紅的,不斷有血從傷口滲出來。
蘇銘眉頭微微一皺,想了片刻,從口袋里掏出瑞士軍刀和打火機,學著電視上看見過的樣子,把刀鋒在火苗上來回的烤著消毒。
割肉取子彈是技術活,要劃開傷口的肉,然后硬生生的把子彈從傷口里取出來,這個過程中傷員不但疼的要死,而且極為危險,一個不小心的話,傷到了大筋,很容易就變成殘疾;如果子彈潛入了骨頭,那就更麻煩。
同時,割開傷口會導致大量的失血,也很容易要了人的命。
這種技術活蘇銘當然不會,更沒有實踐的經驗,可現在華山一條路,只能賭一賭運氣,除了強行取出子彈。否則再耽誤下去,一旦傷口發炎化膿,野人的小命絕對保不住。
蘇銘望著野人,用精神力和人類語言,都是很認真的說:“我幫你把子彈取出來!會很疼的……”
野人睜大眼睛望著蘇銘,大概明白了蘇銘的意思,喉嚨里呃呃兩聲,然后點點頭。
蘇銘拿著被燒的滾燙的小刀,在野人腿上的傷口比劃了兩下,琢磨著下刀的位置。
“我可是為了救你,你可千萬別打我!”
蘇銘說完,一刀狠狠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