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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氣暈了

  楊廷和此時真的不愿意和葉春秋繼續在此打交道了,看著這張純潔的像一張白紙的臉,他便是覺得心里堵得慌,無奈何卻還要笑臉相迎,說著連一向虛偽的自己都覺得惡心的話,恰在此時,有宦官腳步匆匆地過來道:“葉侍學,陛下請葉侍學去暖閣見駕。”

  楊廷和頓時感覺松了口氣,巴不得葉春秋這廝滾得越遠越好。

  葉春秋很是遺憾地看了楊廷和一眼,道:“楊學士,下官……”

  “去吧。”楊廷和保持著淡然的表情,一副很是輕松的樣子。

  “那么,下官告辭,到時再來請益。”葉春秋作揖,便告辭而去。

  楊廷和微微笑著目送他,見葉春秋走遠,正要抬步,沒來由的,突然感覺自己心絞得厲害,腦子一時眩暈,竟是眼前一黑,卻也不知是不是怒火攻心,還是其他的什么緣故,竟是一下子栽倒在地。

  “呀,楊學士昏倒了。快,快,太醫,太醫……”

  已經走遠了的葉春秋并不知道楊廷和面臨了怎樣的悲劇,不過……他的心情不錯。

  腳步輕快地到了暖閣,剛剛踏進去,便見一個人影沖過來,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搖晃:“春秋,你差點害死朕了,你……你……”

  葉春秋故作啞然道:“陛下,且注意君儀,怎么了?”

  很無辜的樣子。

  朱厚照氣得吐血:“你……你打人,打了人卻讓朕來收拾這個殘局,你知不知道,往后朕不知得有多少頭痛的事……”

  葉春秋立即繃著臉,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道:“臣乃是仗義……”

  “仗義個屁!”朱厚照忍不住口出惡言,別人會因為你這家伙的年少所迷惑,朱厚照卻是對葉春秋早有領教,嘲弄地道:“朕打死都不相信,你當真這樣傻,別人說什么你信什么?”

  葉春秋卻是很認真地朝朱厚照行了一禮,道:“臣是真傻,別人說什么,臣弟就信什么。”

  呃……

  朱厚照無詞了,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只好懊惱地搖搖頭,隨即坐回御座,拿了茶盞,喝了一口茶,嘆了口氣,才繼續道:“本來以為這入閣的人選,今日就能選定,誰知道又鬧出這樣的事來,真是讓人頭痛,卻不知諸位師傅們,這一次又要推舉誰了,也罷,朕索性不管了。”

  葉春秋很能理解朱厚照的心思。

  內閣大學士不是朱厚照一個人能做主的,他雖有否決權,卻沒有選擇權,因為任何一個入閣的大學士,都需要有很深的資歷,并且要得到相當多數人的擁護。

  一個沒有自己班底的人,即便是被天子強行放進內閣,他也無法服眾,最后只會成為擺設,成化朝的教訓殷鑒不遠呢,當初萬貴妃當權的時候,許多人討好萬貴妃而得以入閣,結果這些人沒有任何的威信可言,反而成為了天大的笑話,皇帝要交代的事,就沒一件能夠辦得成的,小小的侍學都敢和內閣大學士頂牛,內閣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當做笑話來聽。

  也正因為如此,使得廷推的制度重新得以加強,沒有得到廷推來認可的內閣大學士,連內閣的門都別想摸到。

  可問題就在于,朝中有資格的人,或者說符合資歷、人望等條件的人畢竟不多,大學士的空缺懸而不決,這樣下去,朝廷少不得要再三廷議,朱厚照別的事都可以躲,唯獨這種事是躲不掉的,非要他出面不可,想到未來不知要參加多少廷議,朱厚照就覺得惱火。

  好在他旋即又高興起來,臉上帶笑道:“起初聽到春秋打了人的時候,嚇死朕了,想不到你這樣滑頭,哎……真是讓朕操碎了心啊……”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搖搖頭,此時他已經忘了自己以往做的事如何讓人操心了,接著道:“不過,往后還是少摻和這些狗屁倒灶的事了,鎮國新軍才是最要緊,朕還等著鎮國府的奏報呢。”

  葉春秋作揖道:“臣遵旨。”

  從朱厚照那兒告辭出來,葉春秋旋即便去了東閣,誰曉得東閣空空如也,倒是一個小翰林來此當值,葉春秋奇怪地道:“楊學士呢?”

  這翰林檢討便道:“葉侍學,楊公發了心疾,昏倒了去,已被送去御醫院救治了。”

  楊學士身體這樣差嗎?葉春秋搖搖頭,果然身體是GEMING的本錢啊,沒一副好身體也跟人去撕逼,你看,這就糟糕了吧。

  不過他還是擺出了一副關心的樣子道:“現在如何?”

  “已經醒了,只是尚需調理。”

  葉春秋如釋重負地點點頭:“醒了就好,待會兒我折道去御醫院看看他。”

  在東閣里隨手處理了幾份詔書,葉春秋便坐不住了,交代了這檢討一些公務,旋即去了御醫院。

  御醫院有專門的病房,步入這滿是草藥味的房里,便見楊廷和氣若游絲地躺在病榻上,葉春秋忙是上前,憂心如焚地道:“楊學士,方才還是好好的,怎么現在……”

  楊廷和顯得很是虛弱,但還是勉強地露出了幾分笑容,道:“不打緊,不打緊,只是小事,小事而已,咳咳……難為葉侍學來探望。”

  葉春秋與他寒暄幾句,眼看天色不早了,道:“下官告辭了,楊學士要好好地注意身體,鏟除奸賊尚未成日,下官與楊學士還需努力。”

  楊廷和臉不經意地抽了抽,卻還是含笑道:“好,好,去吧。”

  葉春秋信步而出,過不多時,那御醫院里又傳出聲音:“楊學士又心塞了,快,快……”

  葉春秋忍俊不禁,一直以來,楊廷和的心理素質都蠻好的,可是現在呢,怎么就如此脆弱了呢?

  他出了宮,回到了家中,便見門子束手立在門前,身子微微前屈,再往里走,一排家中男女奴仆站成一列,遠遠見到葉春秋,俱都行禮道:“少爺回來了,給少爺見禮。”

  葉春秋不免受寵若驚,今兒是什么大日子嗎?怎么這府中上下,一個個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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