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地面塔臺，與飛行員的對話，能夠分析出更多有用情報。
這份通話內容，已經被精通漢語的瓦倫丁給翻譯了出來。
其中有些對話被執政官愛德華看完重點標注過，列為會議討論課題。
“塔臺塔臺～這里是女妖149，我們已經切換自動巡航模式，現在飛行高度一萬二，航速750公里。”
“塔臺收到，雷達掃描高度正確，航速正確。”
“149，你們的巡航航線里程為一千三百公里，航線天氣情況良好。請你們匯報飛行器現存‘油量’。”
“塔臺，我們現存能源90。”
情報里，對油量二字做了紅字標注。
因為人人都知道，女妖飛行器采用的是一種能量密度超高的特殊電池。塔臺詢問“油量”，只是平時的用詞習慣。所以飛行員匯報現存能源90的時候，其實是女妖飛行器，還剩90電源的意思。
尚海飛黔州省的航班，全部航程一千四百多公里。
塔臺詢問飛行員剩余油量的對話，一直持續到了這架女妖飛行器降落在機場。
最后一次對話，飛行員匯報道：“塔臺塔臺～我們已經降落，剩余能源26。”
他們用64的能源，跑了接近一千五百的里程。
有了這通對話，會議室里的這幫人可以非常簡單的計算出來，女妖飛行器的最大航程。
女妖飛行器的最大航程，大概在2600公里。
這是什么概念？
女妖飛行器如果從華夏中部地區出發，已經可以無需任何補充，就能飛往華夏全國。即使從華夏最遠的南疆飛到北疆，也只需停留一次，補充能源。
一開始，這些坐在會議室里的大佬們，還認為女妖飛行器采用電池供電，就一定會有新能源交通工具的行業通病。
比如充電緩慢。
傳統飛機補充一次燃油，只需二十分鐘即可。但一輛電動汽車，補充一次能源，至少需要五小時的充電時間。
聽聽塔臺與女妖飛行員的對話是怎么說的。
“塔臺，女妖飛行器已經連入電樁補充能源，補充時間為一小時。”
“塔臺，我們已與電樁斷開，能源從26，補充到87。現在艙門已經開啟，最后一批旅客開始登機。”
這段對話，夠不夠扎心？
從這些數字中，就可計算出女妖飛行器充滿一次能源的時間，不超過兩小時。
這個時間看似很長，傳統飛機加注燃油只需要二十分鐘。可飛機飛了一趟航班后，不僅僅只有加油這項任務。
從飛機與乘客通道對接成功的那一刻開始，飛機的機組人員就要幫助旅客走下飛機。地勤人員分多個部門，開始緊張忙碌的工作。
有的對飛機上航空餐和飲用水進行補充，有的負責清理旅客使用洗手間時留下的污水廢物，有的要把旅客行李卸載下來，送往行李區。
每一趟航班都不僅僅載人，還要捎帶航空郵件，這些郵件裝卸更要時間。機組駕駛員，也需要休息放松。
每家航空公司，視航程和繁忙程度，對每一架航班落地后的停留休息時間不固定，但幾乎沒有短于一小時的情況。
女妖飛行器完全可以在不更換電池組的情況下，就做到無間隙全天飛行。
更扎心的還在后頭。
這架女妖149，從黔州省到尚海的旅程中，不僅跟基地機場一直保持聯系。飛行過程中，它在經過其它機場上空附近時，那些機場塔臺也會很熱情很稀奇的，跟兩位駕駛員連線對話。
“149，我是黃花機場塔臺。”
“149收到，請說呼叫內容。”
“這里是黃花機場塔臺，你們這也太牛掰了吧，這才兩天功夫，你們女妖飛行器就在華夏上空漫天飛舞。事先我們可一丁點兒的消息都沒收到，你們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
“現在國內這些航空公司都在傳，說以后傳統飛機肯定要被淘汰，乘早把手里的波音空客飛機賣掉才是正確選擇。”
“國內肯定賣不出去了，那以后這些飛機只能往國外賣啊。”
“是啊！”女妖149的駕駛員回答，“波音和空客兩家公司，以后等著賣屁股吧。華夏的航空公司，現在沒有一家再會訂購A320，和737系列。國外航空公司想買女妖飛行器，但他們不可能買得到。”
“或許，買我們國內淘汰過去的打折二手飛機，是個不錯選擇。”
“那波音和空客的新飛機，不是沒人買了？”
“肯定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該他們兩家公司完蛋了。
“哈哈。”
連駕駛員和塔臺工作人員都能明白的道理，這些坐在會議室里的大佬們當然明白的更深。
坐以待斃，不是這群資本家們的選擇。
“情報就是這樣了，另外跟大家說一個消息。”首席執政官愛德華看著沉默的眾人，緩緩道：“我不僅委托了調查員去飛機上調查情報，另外還委托別的情報部門，去巨獸工業的生產基地那里做調查。”
“但情況很不樂觀。”
“兩位調查員回復說，巨獸工業的生產基地完全無法入侵。”
“什么意思？”技術執行官比米斯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BOSS說的這句話里有內涵。他說委托了別的情報部門，而不是情報公司。
這里面差別，大家都心照不宣。
情報部門，當然是級別更高，受軍方管理的那種。
“就是無法入侵的意思。”
“女妖飛行器生產基地，坐落在龍溪灘工廠。調查人員去那里觀察了整整兩天，也沒有發現任何一個突破口。”
首席執政官愛德華的目光趨于平靜，“另外那座工廠，從沒有公開對外招募過，任何核心崗位上的工人。”
“我不知他們是如何做到的，但事實就是如此。”
“有沒有試過，用金錢收買？”技術執行官比米斯插了一句，“別說華夏，就算我們波音生產基地這里，出過的間諜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人。”
“七年前那個案子，我想大家都沒有忘記吧。”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首席執政官愛德華示意不要再提這個話題。
“金錢收買，這確實是個方法。”
“龍溪灘工廠的工人人數不詳，但我相信，這里面不可能，人人都是卓婭那樣的英雄。”
愛德華難得一笑，調侃道：“我們波音一年平均出五個間諜，有四個是被金錢誘惑。”
“很快，我們就能知道巨獸工業的成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