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人李宗明是京城特事總局局長,更是北方形意老牌大宗師,他掌控特事局已經二十多年,在北方地界上赫赫有名。
他最大的成就不是武技如何深厚無敵,而是身上那種無形的親和力。
別人只要一看到他胖乎乎的笑臉,就會感覺很是親切。
他在位二十年,京城地界很少出現大亂子,就是因為這人協調各大家族和官方人員很有一手。
換一個人有他的實力,也不一定能做得這么好,除了長相十分親和,還跟他的性格有關系。
李宗明脾性溫和,跟生意人和氣生財的性格有點相似,輕易不會得罪人。
聽到霍存義的質問他也不生氣,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權威,只是笑著說道:“霍老頭你稍安勿躁,我們是說好讓霍元秋直接頂替海城特事處處長一職,但我們特事系統畢竟是官方職能部門,任何職位都不能私相授受,總得走個程序。以前這樣決定的原因,是建立在沈三江無意再連任海城特事處一職,并且贊同霍元秋接任情況下。”
他好奇的看向霍存義,笑瞇瞇的問道:“我倒是想問問你,你們家的霍元秋干了什么事?為什么沈三江一下子就看不上他了呢?你看看這評語。”
“唰!”
李宗明手一揚,桌上一張白紙就射向霍存義 霍存義伸手接過,有些疑惑的低頭看去。
“……念及霍元秋實力不夠,人脈不廣,恐不能勝任海城局勢,建議開啟奪旗戰,強者為上。申請人:沈月。”
“這什么意思,沈三江他自己不做了,還想捧他女兒上位,以前卻沒看出來,他有這么大心氣啊,是想當個太上皇嗎?”
霍存義看得氣不打一處來,冷冷說道。
“呵呵,話可不能這么說,特事系統有規矩,上一任的處長有權舉薦繼任人,不是特殊情況,不可駁回。沈三江提出奪旗戰,已經很給你們霍家面子了,你還不滿意?難道說你信不過霍元秋?認為他打不過沈三江的女兒?”楊庭方在一旁樂呵呵的說道。
八極霍家遇到麻煩事,他太極楊家是最喜歡的了,兩家斗了幾十年,誰也沒有徹底壓倒誰。近些年來自己家族出了個楊宏,年僅三十就打遍年輕一代無敵手,卻是把霍家比下去了。楊庭方可謂是楊眉吐氣,見到霍存義說話的底氣都強了幾分。
被楊庭方一激,霍存義心里發堵,臉刷的一下紅了,身體也脹大了幾分,他差一點就忘記拿捏氣血,忘記保持老態龍鐘的模樣。
他氣憤的說道:“楊老頭,我們霍氏三杰個個都是好樣的,哪會擔心什么奪旗戰,沈三江不自量力,簡直是多此一舉。”
“既然是多此一舉,那就走程序唄,你怕什么?我知道你們霍家不想在海城投入太多精力,想讓霍元春專心修練,于京城展開爭奪,這心思太野了點。但我要勸你一句啊,京城這邊有著我孫兒楊宏在,怎么也輪不到霍元春。”
“你這話別說得太滿了,無非就是讓元春去海城一趟,也不費太多力氣。京城的事,我們霍家絕不會放棄的,楊宏還真不一定能贏。”霍存義冷哼一聲說道。
楊庭方在一旁冷嘲熱諷,在坐眾人也若有所思,霍存義就立刻明白想要求李宗明直接下文讓霍元秋就任海城特事處處長一職,是根本別想,他稍一轉念就開口問道:“李局長,奪旗戰可沒有什么太多限制,霍元春也去參加爭奪,應該不算違規吧。”
“可以!”李宗明沉吟一會,笑著答道。
霍存義跟楊庭方都是特事總局的客卿,他做為局長怎么也得給幾分面子。
嚴格說起來,霍元春作為成名的大高手,是不允許參加年輕一輩爭奪的,但霍家也有說詞。
因為霍元春的年齡也不大,只是三十五歲,真說起來,還算得上是年輕人。
更何況沈三江也沒有太多要求,只是說申請奪旗,對于派什么人他都不怎么在乎。那特事總局就無謂枉做小人,索性放寬一點。
霍存義聽得肯定的答復,終于得意的笑了起來,心想只要霍元春也可以參于爭奪,那就贏定了。
他就想不出來在海城,還有什么年輕人可以擋得住他?
楊庭方就看不慣老對手的得意勁,他在一旁悠悠的說道:“我看某些人怕是高興得太早了點,沈三江掌控海城五年之久,讓海城海宴河清,什么人都不敢跳刺,可不是個簡單角色。他既然敢提出奪旗戰,我就不信沒把霍元春、霍元華算進去。”
霍元華是霍家小一輩除了春秋兄弟之外的另一個高手,如今也是暗勁后期巔峰,二十八歲,身手十分不錯,比霍元秋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不過這人是庶出,平日里沒太多存在感。
霍家打的如意算盤自然是想著讓霍元秋擔任海城特事處處長,然后霍元華就圖謀天武拳館天罡世界名額。
不然的話,霍元華就只能在京城跟人爭奪,多半沒戲。
自古以來京城高手比其他省市要多一些,強一些。
面對四方角逐,他的贏面不大,沒太多希望,而去海城卻是剛剛好。
霍存義對老對手的話毫不在意,他眉毛一挑:“沈三江一個后生晚輩,還沒有突破抱丹,他還能翻了天去不成?再說,奪旗戰他自己又不能上場,就算是本事通了天,又能如何?還能變出幾個年輕高手來嗎?”
不能直接推霍元秋上位,霍存義心里的不爽只是過了一會兒,就不再放心上,因為他相信自己霍家年輕一代的實力。
楊庭方嗤笑說道:“是嗎?我怎么聽說你們霍家霍元秋被一個年輕人打得滿嘴啃泥,丟盡了臉呢?哦,那個年輕人似乎叫蘇辰,是學的詠春拳,哈哈……”
兩個老頭斗嘴,坐在下席的人卻都是不說話,有幾人臉上帶著笑意,似乎是在看笑話。
霍元秋在海城特事三組被蘇辰一招打趴下的消息已經傳回到京城總局,不但是楊家看著笑話,其他人也是樂得談論。
霍家這些年的霸道讓人心里實在不怎么喜歡,他們仗著在軍方有些勢力,平日里眼高于頂,我行我素,對特事總局的這些官方人員也不怎么尊重。
李宗明見到會議氣氛有異,忙開口道:“既然霍兄沒有意見,那這事就定了。下月一日周六,在海城特事處開啟奪旗戰,三局兩勝,我就發文下去了。”
“子深,你把文件起草,發給海城沈處長。”
“是!”
隨著李宗明一聲令下,這事就此定局。
散會之后,霍存義就匆匆離開,眾人猜想他應該是回去按排人手。
嘴上說的滿不在乎,但實際上關系到霍家在海城的布局,他是怎么也不可能粗心大意,這一次勢在必得。
楊庭方也轉身離開,李宗明坐在主座卻是一動不動,臉上的笑容早就不見,眼神有些深沉。
一個中年人湊了過來,問道:“局長,要不要我從內務部調動年輕高手幫沈三江一把,這次的奪旗戰看來霍家是贏定了。”
李宗明卻是搖了搖頭:“不要插手,京城的人手一個都不能動。霍家的勢力太大,有什么動作,指不定就會落到他們的眼中。這一次我也只不過是順水推舟,他們霍家實在能贏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只希望沈三江真的有準備,那個叫蘇辰的年輕人也真的夠強,讓霍家多點麻煩才好……”
“霍家,楊家……”李宗明滿面沉思,揮了揮手,中年人退了下去。
蘇辰跟洪大導演和元指導告別后,就出了校園。
在海影學院這么一耽擱,時間也到了中午,他就提出請袁欣出去吃飯。
精武社方唐二人傷得其實并不重,主要是蘇辰當時救得快,如果放任駿一郎攻擊,此時方唐已經重傷變成白癡了。
“只能怪那日本人倒霉了,本來不想出手的。”蘇辰暗暗想道。
“蘇辰哥哥,我知道這附近‘竹香居’的菜品很不錯的,咱們就去那吧。”出得校門,袁欣就再也沒有先前在精武社時的委屈,她就象個主人一樣,領著蘇辰進了一家酒店。
酒店名字叫“竹香居”,但并不是修建在竹林旁邊,名字也只不過是名字而已。
袁欣說的不錯,這家店生意很好,還只是十一點多鐘,就已經來了很多客人。
袁欣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剛剛進門還沒開口,就見到有人迎了上來。
“小欣,你怎么來了?啊,還有蘇辰,真是稀客,自從那次生日晚會之后,有許久沒見到你了。”
一個身著淡紫色外套的姑娘走了出來,笑意盈盈的說道。
這人卻是蘇紫衣,蘇辰在袁欣的生日晚會上見過,他還記得當初這姑娘起心爭搶自己送給袁欣的生日禮物靈符。
“紫衣師姐,今天我帶蘇辰來你家店里,可得打折啊,我們要吃五珍膾。”袁欣搶著說道。
“好,別說打折了,難得貴客臨門,今天我請客。五珍膾當然會有,難得郎老師傅今天來此活動手腳,你們來得可正是時候。”袁紫衣很是豪爽的說道。
她一邊說著,就把兩人往樓上領,幾人進了二樓一間雅致的包廂。
蘇紫衣親自去招呼菜品。
蘇辰兩人坐下喝著茶水等待,袁欣很高興的說道:“蘇辰,我們今天來對了,平日里紫衣師姐一般都不在這,也吃不到郎師傅親手做的菜品。每次見到你都有好事,這運氣也好一些。”
蘇辰啞然失笑,心想袁欣也是一個吃貨,跟小貓有得一拼,他問道:“這個郎師傅是什么人?”
“他是京城有名的特一名廚,如今已經七十多歲了,因為身體不太好,就搬到海城來養老,在海邊購置了別墅。紫衣師姐應該跟他有著什么親戚關系吧,時不時能請動他來竹香居做幾個菜。一般人吃不到的,我也只是品嘗過一次。”袁欣有些期待的說道。
蘇紫衣安排好就走了進來,聽到這話也是笑道:“郎老師傅我可請不動,他跟我爺爺是好朋友。老人家如今做事全憑興趣,也許是有些閑不住,手癢了的時候就來露上幾手。”
她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啊,每次老人家來店里,后廚都會給我報信。然后嘛,哈哈,你們知道的了,反正我口福不淺。”
被兩個女人這么一說,蘇辰也有些饞了,說實在的,他還真沒吃過什么好東西,尤其是名廚料理。
雖然他在家中能夠做一些讓蘇靈和幾個小伙伴都驚為天人的菜品,但那只不過是精神力融入其中,已經不是以味道取勝,精神意境喧賓奪主。
這就有一個很尷尬的地方了,蘇辰做出來的菜可以讓別人奉為仙品,他自己吃起來卻不怎么樣。
精神意境融入菜式也不是萬能的,他做的菜迷惑不了自己,自然也就不能享受到獨特的美味,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
菜的味道好不好,其實也得看廚師的天賦。
就算蘇辰用芯片掃描學得再象,火候再精妙,其實也沒有多大用處。有些時候,再怎么花心思,也比不上別人的靈光一閃。
每個人做的菜品味道都不一樣,這與習慣有關,更與天賦有關。
就正如外國人學做華國菜,人家用量杯,天平各種先進器材來稱量食材、作料,完全復制名廚的操作模式。但是然并卵,這種模式做出來的菜完全沒有那個味道。
“那我可要托你們的福,好好享受一下美食了。”呼到蘇紫衣的話,蘇辰也有些興奮,他也是個吃貨。
有些奇怪的是,蘇辰精神敏銳的感覺到蘇紫衣很明顯的在討好自己,這是怎么回事?
這并不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討好,應該是有事相求,他想到就問:“紫衣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難處?不妨說說,能幫得上忙的,我自然會幫,若是幫不到的,我可會直接拒絕的。”
蘇紫衣面上閃過一絲驚詫,緊接著就臉色有些發紅,她不好意思的說道:“就有這么明顯嗎?先吃飯吧,吃過飯我有事相求,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絕不會讓你為難的。”
怎么也是兩次見面了,她跟蘇辰也算是熟人,所以就直接說出來,不過,在飯點開口說事,的確不怎么好。
袁欣在一旁“啊”的一聲叫出聲來,見到兩人好奇望了過來,她忙掩住嘴巴。
見到袁欣想說又不想說的可愛模樣,也不禁笑了:“袁欣你想說什么啊?難道這事很難辦?”
“不是啊,我只是剛剛想起一件事。”袁欣見蘇紫衣期待的望著她,就說了出來:“我聽紫衣師姐說過,蘇爺爺得了重病,現在不能行走,只是每天坐在輪椅上,很可憐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事求你醫治?”
袁欣說得有些遲疑,因為在她的心里,蘇辰只是個心理醫生,治療方向跟蘇爺爺的病完全不搭邊,蘇紫衣怎么也不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找上門來吧。
蘇辰笑瞇瞇的,有些明白過來,他想了一想,對蘇紫衣的心思就猜了個七七八八。
今天與其說是幾人無意中碰到,還不如說是蘇紫衣特意在這里等待。
袁欣的行蹤很好猜,她中午經常來這里吃飯。
只要見到蘇辰在海影學院出現,如今又是飯點,蘇紫衣就能提前在店子里守候。
這家店子是她家族的產業,既然知道袁欣常來,肯定就會想到蘇辰也會一起,制造一次巧遇,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蘇辰倒是沒什么不高興的,這姑娘為了她爺爺的病而處心積慮請客延醫,就算有些算計,也并不讓人討厭。
反而是那種直接找上門來,直接說請人醫病,會讓人心里不太舒服。
因為蘇辰畢竟不是個專業醫生,醫病這事全憑興趣,只要他不想去,也沒人能強迫得了他。
他一不在醫院上班,二沒有開個診所,以前客串醫生只不過是為了掙一筆快錢,以維持日常修練所需。現在有錢,卻是不必要了。
蘇紫衣也許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迂回曲折的來求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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