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存義蒼老干枯的桔子皮老臉一抖,差點沒忍住反唇相譏,但想到如今快要比武,再跟楊老頭打嘴仗,就太浪費時間,于是裝做沒聽到一樣,看向沈三江。
沈三江作為奪旗戰的發起人,從此時開始他就已經卸去了特事處處長一職,如今只能代表沈月一方,問他的意見的確是沒錯的。
沈三江轉頭望向蘇長河楊庭方,見他們都是點頭,就笑著說道:“那就開始,無論輸贏,都不要傷了和氣,點到為止吧。”
還沒等霍存義說話,主席臺下霍元春就插言道:“國術比武,不比體育競技,我們比的是實戰,出手就難免有人受傷,這個點到為止不合適吧?我不贊成。”
聲音一落,臺下響起一片喧嘩聲,特事處三組眾人臉色更苦了。
“他想干什么?難道還想要像對付敵人一樣的出手兇狠嗎?”
“沈月組長要跟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比武,想想都為她擔心。”
“霍元春這是認為自己必勝,所以不想讓規矩縛住手腳,或許他還有著其他心思,想幫自己弟弟報仇也說不定。”
這人知道霍元秋被蘇辰打敗過,這時想下點狠手找回場子,也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我倒是覺得霍元春說的很有道理,正式比武不比小孩子過家家,哪有點到為止的道理?就算是同門師兄弟比武,也會全力爭勝。明明他們兩方不對眼。再談切磋試招,不太實際。”
一組的一個特勤戰士振振有詞的說道。
“我看干脆就讓霍組長直接擔任處長算了,還比個什么勁啊?有這時間不如干點更有意義的事情。”
沈三江有些為難。這事不是某一個人就能做主的,他倒是想用切磋的方式走走過場算了,心想反正小月兒和蘇辰也打不過人家兄弟,又何必去下死力硬拼,要是受傷多不劃算。
霍存義雖然不知道霍元春為什么強調要全力動手,難道有著什么用意?但他顯然不能去拆自己孫兒的臺,于是高聲說道:“我看盡全@※@※,力比武這樣挺好。特事處要跟江湖邪惡一面作斗爭,一味的溫和執政,顯然是不成的。只有強大的武力。才能震懾作奸犯科的江湖亡命。真刀真槍的的比武,更能體現個人本事,也是為了選出最合適的處長,以免鎮壓不了場面。”
“可以!”蘇長河突然說道。
楊庭方和阿貴卻是看著跟沈月站在一起的蘇辰。一時也沒關注霍存義說些什么。就保持沉默。
“果然跟玉晴丫頭長得很像啊,阿貴,我后悔啊。”楊庭方喃喃說道,他的聲音極輕,要不是阿貴時刻關注,也聽不清楚。
“放心,老爺,有我們看著。霍元春想玩什么手段傷人,也是休想。”阿貴臉上閃過一絲復雜情緒。他心想為什么蘇辰要摻和進來特事處比武呢,霍元春的實力十分強大,他明明差得甚遠的,這里面難道有著什么蹊蹺?
沈三江見大多數人都贊同全力以赴的比武,他也有些無奈了,看了看在那里摩拳擦掌的霍家兄弟,再看看蘇辰和沈月,卻見到他們兩人全都一臉平淡,似乎對這個決定沒有什么意見,心里不由一動。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這樣吧,不過大家畢竟不是敵人,該留手的時候還是得留手,以免傷了和氣。”
沈三江這話已經算是說得很重了,顯然是告訴別人,要是她女兒沈月有個好歹,小心他會出手攪場。很顯然他對自己這一方全然沒有信心,也許是霍元春的實力讓他沒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他說著話,全身氣勢一放即收,身邊的幾個老人突然轉頭看了過來,眼睛瞪得老大。
這是在宣示威嚴了嗎?
原來剛剛沈三江放出的氣勢如同烈焰焚城,雖然覆蓋的地方不大,但卻讓人心顫,沒到一定境界的也感覺不到這種獨特氣勢,便能知道的全都知道了,幾個老頭全是抱丹期,哪還不明白這就是丹勁啊。
幾個老頭見鬼一般的看著沈三江,眼神中滿是震驚,心想這人看來不是個省油的燈,本以為他笑呵呵的模樣,誰也不得罪的性子,不需要太過關注,卻沒料到原來這只是表象。
真人不露象啊,他能在南方城市打下赫赫威名確也不是等閑之輩。
“沈三江果然不愧為南拳第一手,不知不覺之間竟然已經抱丹成功,不到五十歲就敢闖生死關,好大的膽魄,偏偏他還成功了。這要是傳了出去,又會引起轟動。”蘇長河看著沈三江,面色有些復雜。
他們蘇家之所以在海城一直安分守己,家規森嚴是一個原因,不想跟沈三江交惡,拼個生死是另一個原因。
本來想著自己突破抱丹,蘇家從此以后就占了上風,行事也就沒有太多顧忌,卻沒想到沈三江也跟著突破了。到頭來海城還是得保持原來的格局,誰也壓不過誰。
他可不相信如果蘇家真的行事肆無忌憚,沈三江能夠忍著不出手。這人把社會的和諧穩定看得極重,天生就有一種俠氣,就算是沒有職務在身,真遇事了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何況沈月若是擔任處長,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事情,他沈三江坐得住嗎?
傅明山沒有什么感觸,他只是一個化勁初期,在軍隊里積功升遷職位,沈三江發出氣勢的時候,他也只是奇怪的看了一眼,感覺空氣中的溫度稍稍變得燥熱了一點,倒沒有想太多,只是大聲說道:“請雙方派人上場,敗者退場,勝者可以繼續應戰。”
話音一落,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精悍青年迫不及待的身形一躍,就上了演武場,傲然說道:“霍家霍元華請指教!”
這人微微低著頭,雙目如鷹盯著蘇辰,太陽穴高高鼓起,看起來就是氣血極度旺盛之輩,而且信心很強大。
他也是霍家的種子選手,在霍家的海城藍圖中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