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下山之前,華山派就已經收到劉正風派人送來的請柬,知道再過不久就是金盆洗手典禮。
掌門岳不群自然要去捧場。
同為五岳,同氣連枝,華山派跟衡山派關系一尚不錯,而劉正風又是衡山派的大人物,甚至比掌門人莫大先生的威望還要高一些,他舉辦的典禮自然是大事。
岳不群早就決定帶著門下親傳前往,一方面讓他們見見世面,另一方面,也是想跟兄弟門派展示自己門派的實力,是打響華山名聲很好的一次行動。
如此集體出動,蘇辰和岳靈珊這兩位后輩弟子中的佼佼者自然也不能錯過。
寧中則早就說過了,等他們辦完福州之事,就自行前往衡陽。
這是算好了時間,認為蘇辰在福州辦完事情至少要將近一月時光,那時緊趕慢趕正好趕上典禮。
她卻沒想到蘇辰來到福州只用了半月不到,就把一切都攪糊了,還奪得了“辟邪劍譜”,狠狠的打了嵩山派一個耳光,更是把‘無雙劍’的威名又往上推了一步。
如今的江湖中人提起岳不群,只是說華山掌門‘君子劍’武功不錯,并沒有太多驚懼佩服。
而一旦提起“無雙劍”蘇三,卻是骨子里都透著驚懼來。
尤其是江湖綠林中人,有些更是提都不敢提,生怕他提著長劍殺上門來。
這都是踩著嵩山派成就的威名,甚至左冷禪都曾經吩咐過,凡是手下勢力見著“無雙劍”蘇三,不許擅自上前挑釁動手,只是遠遠盯著即可。
當然,有些事情都是深埋在暗處,心照不宣的事情。
嵩山派勢力沒有理由,也不好光明正大的找蘇辰麻煩,打不打得過是另一回事,明面上五岳劍派,同氣連枝的臉面還是得端著的。
清早起來,蘇辰晨練過后,就招呼岳靈珊一起研究《紫霞神功》,是的,是一起,而不是單獨。
“蘇師弟,原來你是拿‘辟邪劍譜’去跟爹爹換‘紫霞神功了’,也虧你想得出來,就不心疼那本劍譜。”
女生外向在哪里都一樣,岳靈珊此時就把岳不群當外人了,處處站在蘇辰的角度考慮問題。
“有什么好心疼的?難道你不知道我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嗎?那本劍譜看過一遍,就記在了腦子里了,想忘都忘不了。劍法是小事,想提升也不難,但這內功心法,卻是大事,練到極深處,能駐容養顏,益壽延年,可不能錯過。”
“讓我學‘紫霞神功’合適嗎?爹爹一向把這本功法當做寶貝一樣藏得嚴實,小氣得不行,甚至連娘親都沒有學過的。”
岳靈珊又期待又擔憂的問道。
蘇辰挑了挑眉:“所以我才說掌門師伯不應該學習儒家教條思想,就連師父都沒學到神功,一直練著低了不止幾個檔次的淑女心法,也讓華山派的實力直接就弱小了許多,太遺憾了。”
感覺這樣說長輩有些不好,蘇辰的語氣又緩了一點,細細解釋道:“小師妹,咱們練武之人,就得有博采百家之長,融為己身的勇氣。見到一本合適神功秘籍,如果因為各種顧忌,而不去學習,這種心態很是不好,遲早會失了前進的銳氣。”
“嗯!”
岳靈珊乖巧的點了點頭。
這些天在蘇辰的熏淘之下,什么羞恥的事情也做了,早就習慣了蘇辰這種天馬行空的另類想法。
她此時想想,多學一門神功,除了會惹得爹爹說上幾句,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爹爹總不能跑來廢掉自己的內力吧?
想通了這一點,岳靈珊就再也忍不住那所謂的駐容養顏,延年益壽的誘惑了。
目標是遠大的,但前路是曲折的。
蘇辰說的其實沒錯,據他所知,無論是國術還是內力修練,達到一個層次之后,就會迎來質的變化,對人體有著極大好處。
岳靈珊如果轉修紫霞,不說那些長遠的利益,只說她本身內力威力會獲得極大提升,實戰能力也會大大長進這一點,就值得用心修習了。
不過,蘇辰也只敢叫小師妹一人修練,因為她的身份特殊。
就算是岳不群知道了,最多只是生生悶氣,真下手追回功夫,卻是不可能的,虎毒不食子呢。
在練辟邪之前,老岳有野心,愛算計,愛虛名這些毛病都是真的,若說本質上有多壞倒還真沒看出來。
經過一晚的嘈雜,向陽老宅那邊已經徹底沉寂了下來,城內的嵩山人手也變得少了許多。
應該是左冷禪以己之心度人,認為蘇辰搶到了“辟邪劍譜”,早就會逃得遠遠的躲起來,并不認為他還會傻傻的呆在福州城內,等著別人來堵路。
除了一些必要的探子之外,嵩山派大部人手,已經散往四處山嶺搜尋,一時半會的肯定還不會放松下來。
而福威鏢局林家,蘇辰早上出門采買食物之時,卻是聽到了一些消息。
在蘇辰搶奪秘籍的那晚,福州城林家又迎來了一波賊人,府內死傷甚眾,就連手下功夫很厲害的鏢頭又是死了三個,底下的護院趟子手和鏢師更是不知道死了多少。
今日清晨,福威鏢局的大門口旗桿下面,一溜兒擺出了三十多具尸體,林夫人那種溫和慈悲的性子都已大發雷霆,拿起久不觸碰的家傳金刀,高呼殺賊。
蘇辰提著食盒緩緩行走,耳中卻還聽著那位食客說話:“經過這一次的賊人突襲,福威鏢局林總鏢頭應該有了準備,下次想要偷襲可就沒有如此簡單,這不知哪來的賊人要倒霉了。”
周圍人人稱是。
福威鏢局在福州城里威望很高,雖然死傷慘重,大家也還是愿意相信林總鏢頭能夠翻盤的,認為他們先前的失利只不過是一時不備。
蘇辰聽著這些市井議論,搖了搖頭,就不再理會。
他知道,青城派昨天夜晚的行動,其實仍舊是幾位弟子在進行試探,并沒有大舉進攻。
真等到余滄海帶人動手,林震南在福州的實力連稍做抵抗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