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兩騎快馬并肩進了杭州城。
一人青衣背劍,一人黑衫斗笠,正是蘇辰和任盈盈。
任盈盈不管當時是不是答應了蘇辰的條件,她終歸是花了好大心思,欠下許多人情,盜來了少林鎮教神功《易筋經》。
雖然蘇辰知道她是心有所求,但仍對這事感念不已。
如果沒有這本少林神功,他的修練進境恐怕還會走一些彎路,甚至會遷延日久,很難進步。
“盈盈,說說看,你上次去救人的時候是什么情景。”
到了街上,兩人牽馬徐行,看著路旁風景。
這一路急行,緊趕慢趕,蘇辰此時才有心情看看市井繁華。
杭州古稱臨安,在南宋時可是都城所在,是一等一的名城,當然不是華陰府那等偏僻府城可比。
進得城來,就見到行人比肩,笙歌處處,一片盛世太平景象。
尤其是西湖之畔,碧波如鏡,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
任盈盈四顧瞧了瞧,看著這如畫美景,心情也似舒朗了一些。
她柔弱的嘆了一口氣道:“上一次我跟鳳凰兒等人摸到梅莊救人,卻不料那莊子防守極為嚴密。剛剛潛入莊子,就被兩位守門的發現了,好不容易把兩位看門的打敗,更有一些棋子飛了出來,折了幾個手下,再聽到莊子里有人彈琴,然后就攻不進去了。”
蘇辰大訝:“竟然連人家莊主都沒見著?”
任盈盈有些臉紅,沒好氣的說道:“要不然誰愿意去少林偷經,還害得鳳凰兒一位好兄弟丟了性命,都怪我。”
說著話,任盈盈聲音低沉了下來。
蘇辰知道她嘴里的鳳凰兒,就是五毒教主藍鳳凰了,那人是任盈盈的閨密,關系極好,她除了一些左道旁門的手下,就數這一批人馬最是得力了。
任盈盈寧愿去惹少林寺,也不愿意招惹梅莊,很可能不是因為武功的原因。
果然,任盈盈發愁的說道:“我接了他們一顆棋子,聽了一闕琴聲,看到一道劍光,才發現梅莊四位莊主武藝十分高強,任意一個都比賈布還要強,尤其是內力,那是深厚得緊。”
“最怕的倒不是他們內力高強,而是這些人不太講規矩。”
“怎么不講規矩了?”蘇辰奇怪。
“那彈琴的老頭不知為何,卻是認出我來了,他一面彈琴,彈得眾人心跳加速,難受至極,十成武功發揮不出五成來,還說……”
蘇辰看過去,見任盈盈神情低落,顯然對那次的貿然行動有些后悔。
也不等蘇辰再問,任盈盈說道:“那老兒說‘圣姑,教中有命令,只要見到有人前來犯莊,首先引西湖之水倒灌,人是救不走的。’”
“原來如此!”蘇辰終于知道任盈盈為何稍做試探就直奔少林盜經。
梅莊救人,在她看來,的確是極難完成的任務了。
“既然他們能認出你,那就是可以隨時跟黑木崖通報信息,你這些年的舉動,人家可是一清二楚啊。”
“先打尖落店吧,這一次你不用出動,我一個人去。梅莊之人隱居已久,就算能認得魔教圣姑,總不能認識華山弟子吧。”
“那可不見得,某些人的名聲可比我這位圣姑大得多了,說不定梅莊幾人已經如雷貫耳。”
任盈盈心里稍定。
只要蘇辰肯盡力動手就好。
不知為何,望著眼前這位一臉淡定從容的青年,她心里總是沒來由的有一絲安心。
蘇辰灑然一笑道:“就算聽說過我的名聲,那又如何,華山派跟魔教八桿子打不著,甚至還有著世代血仇,梅莊黃鐘公等人,再怎么機靈警覺,又怎么會想到我的來意竟然也是救人呢。”
“嗯,也不是八桿子打不著吧,華山弟子救援自己受苦受難的老丈人,也算是理所應當。”
“呸,什么老丈人?你還真當我是你小妾啦,不是說說而已嗎?”任盈盈面紅過耳,就算她行走江湖多年,也有些架不住蘇辰這種直白風格了。
“怎以可能會是說說而已?那日可是當著天下群豪的面說的話,你也沒有反對,如今恐怕已經是轟傳天下,你就算是再想否認,也來不及了。”
蘇辰笑著伸手捉住任盈盈柔荑,觸手溫潤,驚訝的發現她竟然沒有躲。
任盈盈從白絲面紗下面透出來的一雙眸子閃閃生輝,正帶著探究的意蘊,她認真的說道:“蘇三,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比金子還真!”這時自然不能否認,心里暗道有戲。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說實在的,在此方世界,蘇辰走南闖北的也過了這么些年,還真是從來沒見過似任盈盈這般出色的女子。
無論是形象氣質,還是性格武功,都是首屈一指。
難怪東方不敗也要嘆息一聲,恨不能生為女兒身,最好是生得跟任盈盈一樣。
明明知道這位姑娘是前任教主的女兒,是一個定時炸彈,他也舍不得傷害。
這也許是寄托了心中的美好,就算是天天看著,也是好的。
如此女人,蘇辰自然是喜愛的,這跟感情有關也跟感情無關,是男人的本能吧。
任盈盈見他眼中灼灼光焰,又有了一些害羞,剛剛還落落大方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抽出小手道:“不行,這事等你救出我爹再來說吧,哪有親口向人家說這事的,不都是三媒六聘,父母之命嗎?”
“好,果然是小魔女!”蘇辰啞然失笑,這繞來繞去又繞到了救人上去。
“既然這樣,我當然得表現表現。不過,盈盈,如果救人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你不會怪我吧?”
“什么意外?”任盈盈悚然而驚。
“別慌,性命自是無礙,只不過如果你爹的武功保不住了,你會怎么看?”
“武功保不住?被關了這么多年,那些賊子怎么也不可能留下爹爹的內力武功……”說到這里,任盈盈有些憂傷。
“爹爹最得意的就是一身武學,他一出來肯定就會招集舊部,殺上黑木崖,沒有武功怎么報仇?”
“也不需要親身報仇,假如換做你來當魔教教主,你看如何?”蘇辰見任盈盈想錯了方向,也不解釋,只是提議道。
“我?”任盈盈眼睛睜得老大:“這是不可能的。”
蘇辰笑了起來:“一切皆有可能,走,咱們落店,這一次,你就靜候佳音,最遲天黑之前,我就會把岳丈大人請到你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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