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我而言,很有意思的一個世界。”
強制搜索大腦中的記憶很是耗神,原本就暈乎乎的腦袋更加混亂,眼睛也好像幾天通宵,沉沉的,他躺在了床上。
木床,沒有床墊,翻身挺硌,枕頭裝的麥殼,印象中應當不是韓軾自己的家,但具體記憶還有點模糊,他也沒有刻意再想。
被褥有些潮濕貼著皮膚,枕在枕頭上面頭皮癢癢的,韓軾卻覺得很舒適。
生活帶來的獨特艱辛,不是學者綜合癥永遠沒辦法體會,記憶中的二十多年永遠都是被人忽視,唯一不忽略的時候就是給旁人填麻煩的時候,而如今一切都不同。
躺下的韓軾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想法……或許,可能,應該,他這一世能夠和上一世活得完全不同,活得光彩奪目,達成自己的心愿。
“那么,上天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是要我彌補遺憾?”
韓軾緩緩伸出雙手,向著低矮的屋頂做擁抱天空的動作,很傻很幼稚,但那又如何?無論上天安排他這一次重生是不是這個意思,亦或是時空錯亂的一個穿越的意外,就當作是一次慷慨的饋贈。
“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
韓軾緩緩念出記憶中泰戈爾的詩,雙眼變得清明:“有人說人一生會死亡兩次,一次是呼吸聲停止,一次是當人們最后一次談論你的名字,我已經經歷過活著如同死了的日子,所以我需要的死不是如秋葉,而是如永生花,花開不敗。”
死如秋葉之美的并不算少,但死如永生花的人還真不多。可也并非沒有,比如至圣孔子,一直被人們所談及,相信就算再過十年、一百年,孔子依然不會經歷第二次死亡。
韓軾一字一頓的對著黯黑的屋頂和屋頂之外的星空,說出二十二年無法吐露的心愿:“無論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成為世界的焦點,在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不會被忽略。”
“目標還在,我也有了能力去完成,很好比起前世要好太多。”韓軾將心思收了回來,道:“現在我需要周密的計劃。”
韓軾在四周打量,腦袋還是有些昏沉,剛才在床上各種嘚瑟,雖然提神了一分,但起床還是挺困難的,四下摸了摸,褲兜里有一部手機。
“就用手機吧。”韓軾打開手機便簽的功能,開始記錄。
“確定目標后自然是分析目標。”韓軾道:“目標大概能夠劃分為兩部分,第一成為世界矚目的焦點,第二部分讓世界永遠銘記。”
韓軾都的思緒慢慢變得細致,雖說前世沒有這樣思考過,但思考這種東西是不需要學習的。
“第一部分其實很簡單,成為名人都可以生如夏花之絢爛,至于名人的定義太廣泛了,演員、歌手、政客、演講家、旅行家等等。都符合生如夏花的定義。”
隨著韓軾的話,也在手機上打下職業。
“經過計算比較,最接近就是利用藍星與地球的差別,我腦中記得有數千首歌曲,我都能夠原封不動的寫出來,即使這些歌曲中有些存在于藍星,但絕大多數都是沒出現過的。”
“這副身體的嗓音條件也屬于中上,訓練訓練,成為創作型歌手,在華國復制周杰倫、王力宏、林俊杰等不存在歌手的發展路線。而在國際上我心永恒、昨日重現、寂靜之聲、卡薩布蘭卡等等,二十年達到世界矚目,不難。”
韓軾在手機上刪除政客、演員、旅行家等等其余路線,只剩下[歌手]兩個字,接著分析。
“相比之下,第二部分難度系數更大,能夠達到永遠被世界所提及,即使再成功的歌手也辦不到。”
歌手是時代性的,和歌曲一樣是會過時的,雖然是有人懷舊,聽十年前或者是二十年前的流行音樂,但五十年前,甚至一百年前的流行樂呢?
一個歌手名字遲早有天會被遺忘,那樣不符合韓軾的目標,又將手機便簽紙上[歌手]兩個字也刪除。
思考再三后,最終打上了一個職業——文學家 “書籍能夠流傳千古,和孔子相比起來,李白、魯迅一樣能夠永遠被人提及。”韓軾道:“魯迅只能算做半朵永生花,他被永遠提及和時代和他這個人本身有關,但如果小說的影響力以及存在性超過魯迅,就完全能夠成立。”
聞一多說,有些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現實卻是有些人死了,但他還要逼死活著的人,比如說李斯特,各種練琴,比如說魯迅各種背文。
“成為文學家,影響力超過魯迅,時代的不同,更難,但我腦中上萬本書卻能夠利用。”
像瑪麗蓮夢露、赫本被稱為那個時代的明珠,而卓別林與馬龍·白蘭度就是那個時代,而韓軾要更進一步,將這個時代成為他的一部分——世紀的文學家!
分析目標后,就是制定確切的計劃,這也是最難的一環節,一時半會是肯定弄不到方方面面的,所以只能一步一步先來。
“普通作者、文學家能夠沒有名氣,只要書出名就行了,但世紀的文學家家卻不僅需要大量的名氣,還有更深層的要求存在。”
想著想著,雙眼越來越沉,腦袋越來越模糊,這是困了的前兆,或許也能夠說是記憶融合的表現,幾分鐘之后,韓軾睡了過去,計劃只能第二天再說了。
翌日。
夜晚告別了大地,白晝強取豪奪,讓光芒照耀在整個世界。
韓軾從夢中清醒,大腦中漿糊樣的感受已經消失,咯吱以上從床上蹦起來,坐在床上,回頭才第一次仔細觀察剛才自己觀察自己睡的地方,高高的老雙人木床,裝著麥殼的大紅牡丹枕,白邊鴛鴦被,下面墊的是干稻草。
床沿有三厘米左右的木檻,坐著很不舒服,韓軾從床上下地,環視他目前所在的房間,昨天腦袋昏沉沒有時間觀察,踩在腳下凹凸不平的地面,仔細打量,用家徒四壁形容都有些勉強,墻壁上刷的白灰在墻根處脫落了不少,即使用一張一張的日歷紙遮住,但依舊能夠看到裸.露的棕色墻壁。
是很早以前農村的土胚房,房中的家具,只有剛才的老式的紅漆立柜,布滿歲月痕跡的木桌,以及一張掛著蚊帳的大木床,頂上昏暗的節能燈,地面擺著的長凳,這就是房中的所有家具。
綜上所屬,韓軾似乎穿越到山村清貧人家里了,事實上這里當然不是他的家,看他身上的穿著——
黃褐破洞牛仔褲,左膝蓋、右腿腳踝、右大腿外側核桃大的破洞,讓人能夠清楚看見白皙的皮膚,迷彩軍裝類型的花紋布滿紅色的夾克上,腳下踩著一雙左右不同的鴛鴦板鞋,再加左耳綠豆大小的黑曜石耳釘,整體形象就是都市新潮的小正太。
再補充一句,韓軾的這一身都是杰克瓊斯的,雖說只是世界三線品牌,但一套下來也是一兩千。
無論是原主人時髦的造型,以及價格,都不像偏遠山區農村小朋友的穿著,一晚上融合了記憶的韓軾弄清楚了眼前的狀況。
原主人也叫韓軾,今天十五歲,父母是某家服裝工廠的老板,還是有小幾百萬資產的,所以原主人從小是吃穿不愁。
但也因為原主人父母的服裝工廠還是屬于上升期,非常的繁忙,所以非常拼,大多數時候都住在工廠中,所以從原主人十一歲升初一住校開始,大多數一個星期只能夠見一次面,甚至有的時候一個月才見一次面都有可能。
如此情形就造成了小學原本成績還不錯的原主人開始叛逆,和一幫職高的不良少年混在了一起,四年過去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喝酒、抽煙、染頭發,逃學打架混跡酒吧,不良少年干的事情原主人全部都干,于是乎就被父母送到了一個叫做變形計的節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