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恩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戰斗。
賞心悅目。
悅耳動聽。
賞心悅目不難理解。
法系職業的戰斗畫面本就比物理職業好看,更不要說參戰者還是艾瑪這樣身材火爆的大美人。
尤其是在戰斗節湊切換之時,那叫一個動靜相宜,重巒疊嶂,風景獨好啊。
可這悅耳動聽又是怎么回事?戰斗還有好聽的嗎?
如果換成以前的黎恩,他會說沒有或者不知道。
但現在,他會肯定的說有。
因為艾瑪和薇塔的戰斗就是這樣的悅耳動聽。
魔女秘術的精華都在“歌”之上。
詠嘆調,贊美詩,頌贊曲,甚至是與教會圣歌類似的圣詠。
魔女之間的“訓練”可以說是美聲唱法的大集合,各種發聲方式,各種美妙的聲音透過靈魂,震撼人心。就連古利亞諾斯的嘶鳴和瑟蕾奴的咆哮——呃,好吧,姑且把“喵嗚”,“咪喵”這樣的聲音稱作咆哮,畢竟氣勢還是很足的——都像是和聲。
靈力隨著兩位魔女的歌聲奔騰流轉,引起一重又一重奇妙的景象。
大地崩裂,砂石迸濺。
狂風翻卷,飛沙走石。
冰晶凝結,氣溫驟降。
陽光灑落,冰雪消解。
很快,繼地水火風四大基礎屬性之后,時空幻三種高位屬性也變得活躍。
空間在靈力的灌注下顫抖。
時間在靈力的激蕩間加速。
各種感官也被靈力干擾,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幻。
值得一提的是,7年沒有見過一面的姐妹倆對于彼此的招數居然是那么的熟悉。
艾瑪可以預料到姐姐的下一步會干什么,薇塔也能看穿妹妹的動向。
或許就像瑟蕾奴無意中吐槽的那樣,艾瑪一直在追逐姐姐的腳步,不知不覺就把姐姐的風格融入了自己靈魂。而薇塔也一直都在暗中關注妹妹,對于妹妹的成長了然于心,所以才會有這樣節奏融洽的戰斗。
當艾瑪和薇塔的歌于不經意間融合在一起,變對唱為和唱之時,黎恩終于放下心來。
他不再去看姐妹之間的戰斗,而是悄無聲息地走向洞窟深處的高臺,因為他知道這場戰斗的勝負已經不重要了,姐妹倆已經通過歌聲確認了彼此的意志。
當黎恩取下高臺之上的塞姆利亞石結晶,返回同伴身邊時,這場姐妹之戰也到了尾聲。
戰斗的結果,古利亞諾斯·奧拉靈力耗盡,無法維持完全體,退化為青鳥形態。艾瑪和瑟蕾奴癱坐在地上,氣喘吁吁。
“——原來如此,看樣子不是空口說白話。”古利亞諾斯的退化沒有影響到薇塔的聲音傳輸。
瑟蕾奴看了眼空中不停撲騰翅膀,搖搖欲墜地青鳥,輕哼一聲:“古利亞諾斯也真是能撐呢...該不會還想要繼續打吧。”
“呼,雖然很可惜。”薇塔的投影再度顯現,與剛才相比,這次的投影顯得有些模糊,“不過是告退的時候了,把古利亞諾斯操(練)太兇的話也挺可憐的。”
“姐姐。”艾瑪抬起頭。
“艾瑪,我見識到你的決心嘍。”薇塔還以一個微笑:“但你應該明白的吧——要是無法貫徹意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是的,我明白。”艾瑪神情堅定,“我也會透過這場內戰找出自己的路,而且,我一定會阻止姐姐你的。”
“呵呵,我覺得是白費工夫啦,你就盡量努力看看吧。對了,要不這樣好了,在克洛和黎恩同學用騎神分出勝負之前,我們也來一場組隊戰——2對2,《啟動者》和《引導者》組合,我和克洛對你和黎恩同學。”
艾瑪望向黎恩,這種事要兩人共同決定。
黎恩走到艾瑪身邊,伸手度過去一道內氣:“那樣會不會太欺負你和克洛了?老實說我全力全開,就算是萊維也不一定能贏我,你和克洛確定要和我打肉身戰?”
“全力全開我和克洛當然不會去找打。”薇塔說出“全力全開”一詞,格外有感覺,聽上去就像是“全力全壞”一樣,“可是,你的全力需要消耗相當的靈力,消耗得多了,當心騎神戰輸給克洛喔。”
“哎呀,這都被你們看穿了,看來這一架不太好打。艾瑪,怕不怕?”黎恩說著將艾瑪拉起。
“不怕。”艾瑪搖頭道,“因為我相信你。”
“不僅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黎恩笑道,“魔女的秘術變幻莫測,沒有你的話我很容易被那兩個壞心眼的家伙坑到。”
“嗯。”艾瑪柔順地點了點頭。
“聽到沒,克洛緹德小姐,你和克洛就在帝都等著被我們打敗吧。”
“啊,聽到了。”薇塔的嘴角溢出一抹壞笑,“我等著你叫我姐姐。”
此言一出,勞拉,亞麗莎,菲三人紛紛拉起眼角,同時“哦”了一聲——原來你們是這種關系啊。
“姐,姐姐!”艾瑪又羞又急。
“艾瑪,雖然‘婆婆’說過魔女不能輕易動情,但她還有半句沒有告訴你——一旦動情了,認準了,就用一生去堅守。聽好,既然是魔女,就不要被世人的禮法或者眼光所束縛,大膽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婆婆她也是這樣嗎?”艾瑪問道。
“是的,婆婆她啊...算了,這事不該由我說,你自己去問婆婆吧。總之艾瑪,記住我的話。”
“記住了,姐姐。那個...姐姐,我什么時候可以叫克洛同學姐夫啊。”
“他啊...”薇塔雙頰泛紅,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不知道呢,那個木頭,大木頭!”
“哦”勞拉,亞麗莎,艾瑪三人又一次異口同聲,潛臺詞和之前一樣。
“哼哼”黎恩托著下巴,眼中精光一閃,“想讓木頭開竅,我或許有辦法,不過不保證一定有用,你要不要試試看?”
薇塔的眼睛瞬間亮了。
與此同時,遠在帝都的克洛突然覺得背后一陣惡寒,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個感覺,我被人算計了?難道又是黎恩那個家伙?呃,我為什么要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