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可沒真打算請陸成杰吃飯,這行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簡單的貨色,在城外讓他們跑掉的可能性很高。
江河幫的影響力太大,如果有漏網之魚跑出去,對岳州的航運也會有很大的影響。
話說回來人家拿著槍頂住自己手下的頭,要是這事情不處理好,手下怎么看自己!
以大當家的脾氣,但凡知道這件事情自己沒處理好,還不把自己一擼到底?
現在韋陽不在,但他走的時候可是交代過了,自己離開的時候誰敢惹銅鑼山的人就給我打回來,一切從嚴!
十天了,三夫人病危,大當家不在,江河幫的人來了這么多,誰知道會弄出什么麻煩?
所以得先冷靜下來,把一些事情先搞清楚。
酒過三巡,虎頭問道:“陸兄弟,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來岳州拿人,是不是哪個道上不長眼的家伙惹到了你們呀?”
陸成杰心里也為難,本來這就是江河幫的丑事。
現在自己的姐夫把事情控制得很嚴,奪權不難,但是把奪到的權利守住可就不容易了。
蔡魁這些年可沒少交朋友,只要一步走錯,蔡天龍就會翻船。
現在最重要的是斷了江河幫許多還忠心蔡魁的人的念想,沒有了蔡魁的嫡系血脈在,再好好安慰一下那些老幫眾,幫里的事情也就好解決了。
陸成杰身為蔡天龍的小舅子,以后在江河幫的權利也會水漲船高,所以他辦事才會這么著急。
想了一下,陸成杰道:“虎大哥,小弟我這次來拿兩個人,還請虎大哥幫忙,事后江河幫上下必有重謝。”
虎頭搞了半天才知道江河幫是來拿人的,想了一下,開口道:“陸兄弟慢喝,哥哥我出去把事情給你安排妥當,只要他們人在岳州城我就給你找出來。”
出了香岳樓,虎頭臉冷了下來,江河幫出動這么多人來抓兩個人,可以想象到這兩個人對江河幫的重要性!
虎頭也動了點心思,開口對伍西安道:“這個仇你自己去報吧,一個也不許漏網!為頭的那幾個人你不要傷了他們,到時候說不定有用。”
伍西安聽了一喜,忙點頭道:“大哥放心,這幫人敢在岳州耀武揚威,真是不把我們銅鑼山放在眼里,我肯定不會讓他們跑掉一個!”
虎頭點了點頭,還是提醒道:“這幫人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你小心些,別讓兄弟們吃了虧。”
韋陽這邊經歷兩天多的休養已經可以下床了,但是大腿的槍傷對自己影響還是很大。
蔡英男現在狀態不怎么好,這兩天一直都在昏迷,高燒了幾次,但都有驚無險的挺了過來。
秦冀是個很博學的人,他不但有很強的武道修為,對醫理懂的也很多。
秦冀沒有老婆,但他有兩個孩子,一個大的是女兒,十六七歲了,叫秦薇;一個是兒子,只有十一歲,叫秦良。
至于別的,韋陽了解不多,可以看出秦冀是個很有故事的人。
只是他為什么帶著自己的兒女隱藏深山,這讓韋陽很不解。
韋陽也沒想打聽人家的,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離岳州還有兩百來里地,有一個好的地方是這里離雞公山不遠,也就是四十幾里地。
岳州方圓三百里地很多大點的山頭都有自己布置的人馬,所以自己現在得想辦法去雞公山,找到自己的手下。
相信去了那里后,自己就可以很快的回到岳州了。
吃早飯的時候韋陽向秦冀道:“秦大哥,我家里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我朋友在這里還希望秦大哥能幫我照顧幾天,過幾天后小弟再過來接人,還望秦大哥幫忙。”
秦冀早看出韋陽這幾天的焦慮了,很多東西他看在眼里,但他也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
救韋陽和蔡英男,也只是看在韋陽跳涯的時候還死死的護著蔡英男的面上,別的事情他也不想管太多。
可口中還是好意的提醒道:“你的槍傷還沒有愈合,如果強行走動可能對你以后的傷口完全愈合有很大的影響。一切也看你自己想怎么做了,你朋友放在這里可以放心。有我在,她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
韋陽點了點頭,開口道:“謝謝秦大哥提醒,小弟心里一切都清楚,朋友的事情就拜托秦大哥了。”
看著韋陽離開,秦冀眉頭微微皺了下,他知道韋陽有事情急著要去辦,但是韋陽最后還是沒向自己開口。
當然,如果韋陽真叫他幫什么忙他也不一定會幫,可韋陽現在槍傷沒愈合,就這樣遠行,心里卻也是替韋陽有些擔心。
韋陽撐著拐杖走了不到兩里路,身上就開始冒起了冷汗,大腿那的傷口可是牽動著全身的肌肉。
取子彈是要挖肉的,少了一塊肉,不動的時候也許還沒那么痛,但是走動的時候就要比刀子在身上割肉還要痛的。
中途放棄不是韋陽的性格,哪怕是走得慢,走得難,但這路還是要走下去。
雞公山的守山隊長是雷江喜,他對韋陽忠心耿耿,為人也比較忠厚。
每一個守山隊長手下都有一個小隊一百人,這些隊長都是韋陽親自挑選的。
在離雞公山還有不到十里地的時候,就有巡山的隊員發現了韋陽。
章小六最先發現韋陽,以前在銅鑼山訓練的時候他可沒少見到過韋陽,對韋陽這位大當家他也相當的感激。
畢竟他以前也是逃荒大軍的一員,來到銅鑼山的生活讓他有些不敢想象,他第一次覺得當土匪也非常不錯。
看到韋陽,章小六有些不信的擦了幾下眼睛,還以為自己看眼花了呢。
再仔細一看,發現韋陽一走一拐,好像受了不輕的傷,讓他又驚又怒,想也沒想,拉響了向山上示警用的沖天炮,帶著九個手下急忙的朝韋陽跑了過來。
看到來的人是自己手下,韋陽差點眼淚沒流出來。
這一路上太慘了,走這不到五十里的路韋陽差不多用了一天一夜,受槍傷的那只腳早已經痛得沒有什么知覺了,傷口的血也早把整條褲子都浸透了。
章小六看到韋陽的慘狀,眼睛一紅,哭腔道:“大當家,您這是怎么了?是誰傷了您?保護您的兄弟呢?是不是銅鑼山被人打下來了?”
一連幾個疑惑問了出來,最后還丟了句“您放心,兄弟們就是拼了這條命都會護您周全。”
韋陽臉上擠出了點笑容,開口道:“我是一個人出去辦點事情,遇上了一幫強人,受了點傷。所以你也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馬上通知雷江喜下來見我,帶些兄弟先把我送到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