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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團戰,序幕

  “有意思。”女人雙手再次撐開,她的面容再度變成了一只貓臉,一股股風浪再度凝聚,越野車飄浮起來,重新變成了正面落在了地上。

  車子里本來坐著的四個人,或還在車子里,或落在了車外,張華的大腿被鐵絲洞穿,正在不停地流血,孫浩然的胸口被撞擊到,整個人呼吸都變得不是很順暢,錢淑軍是駕駛員,兩片玻璃已經刺入了他的肩部位置,氣若游絲。

  蘇白則是坐在地上,衣服臟了,也有些血污,顯得有些狼狽,

  是的,有些狼狽,

  因為一直到那三個人走出來之前,蘇白的想法也是和孫浩然一模一樣的,然而,現實的變化確實是給人以一次重擊。

  對方根本就不需要幫助,相反,對方顯得很是游刃有余。

  本來,蘇白是認為對方是故意在設陷阱,吸引其余的落單聽眾過來,然后抓起來,但是換個思路想一下,這實在是沒必要,且不說這里是很偏僻的郊區,再說普通落單的聽眾看著上百只貓人圍著便利店也是不敢上來的,那些抱團的聽眾也不是每個都跟孫浩然這樣有點過于頭腦簡單,而且,坐在這里釣魚,效率實在是太低太低。

  或許,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幾個聽眾本來就是在便利店里有飲料有吃的安逸地開著小party,而自己等人反而是攪局者。

  “我,邀請你進來。”女人在蘇白面前微微弓著腰,把自己的臉湊到了蘇白面前,貓臉的胡須有點長,刺在蘇白的臉上有點癢癢的感覺。

  “樸瑤瑤,是誰允許你隨便邀請人加入的?”本來站在貓女身邊的年輕男子帶著笑意走近了過來,他說話的語氣倒是沒多少憤怒,更多的是一種調侃語氣。

  “是啊,瑤瑤,我覺得王樂章說得對哦,你邀請這個人加入我們,總得讓我們知道,他為什么有資格假如我們,和我們一起共享你。”

  “馮亞龍,你這話我怎么覺得這么怪呢,小心我們的瑤瑤姐一生氣,不帶你玩了,然后你就一個人悲劇去吧。”

  “嘿嘿。”馮亞龍笑了笑,“瑤瑤姐才不會那么小氣的。”

  蘇白能聽懂這兩個年輕男子所說的“分享”是什么意思,當然不是指分享貓女的美妙的身體,而是指在這個故事世界環境里,身為貓女的樸瑤瑤有著一種得天獨厚的優勢,她能夠和周圍的貓人去交流,甚至是去恐嚇駕馭他們。

  樸瑤瑤對自己兩個同伴的調侃并不在意,她只是微微一笑,“貓的直覺,是很可怕的,我能股感受到,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單獨面對他,都沒多少勝算。”

  “這個我同意,我和馮亞龍本來就不是近戰類型的強化。”王樂章的身材有點略微地顯胖,皮膚很白,算是一個白白凈凈男人,而且,他給蘇白的感覺有點像是張,也就是胖子,說話做事總給人一種很油滑的感覺。

  “如果愿意加入我們的話,就進來一起吃點東西,這一夜,很快就會過去,但是,除了不斷地往這個故事世界里塞聽眾進來,卻連主線任務都沒有布,意味著現在這只是大海上風暴來臨前的平靜和壓抑。”

  貓女樸瑤瑤的意思很明顯了,她其實在做的事情和孫浩然一模一樣,那就是拉攏其余的聽眾加入自己的團隊,以此來增加自己團隊的實力以應付可能來臨的大風暴,只是,有一點她和孫浩然不同的是,孫浩然的自身實力,比樸瑤瑤差太多,孫浩然當隊長,只能收攏一批和自己實力差不多的隊友,一個團隊隊長的實力,決定了這個團隊的實力上限。

  蘇白沒直接回答同意還是不同意,只是問道:“里面還有咖啡么?”

  這意思,已經算是同意了。

  “溶的雀巢咖啡有的是,你也別奢望這里有咖啡豆了。”馮亞龍見木已成舟,倒是很大方地接受了蘇白,隨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孫浩然、張華以及錢淑軍身上,“這幾個人,先料理了吧。”

  錢淑軍、張華以及孫浩然三個人的臉上露出了畏懼之色,顯然,他們自己都沒想到畢晉的遭遇會這么快地就又落在他們三個人身上。

  這就是實力的劃分,也算是一種階級的隔離,

  如果說孫浩然或者是張華又或者是錢淑軍能夠也擁有類似于蘇白的底牌和實力,那么,他們的遭遇就會完全不一樣,估計也會被請進便利店里去喝咖啡,而不是當作垃圾一樣處理掉;

  在故事世界里,尤其是這種開放性聽眾數目又很多的故事世界里,為了保險起見,和自己結仇的聽眾,還是能殺就殺了最保險,因為保不齊這個你本來看不起的聽眾會在哪個關鍵的時候忽然出來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影響,這也是之前孫浩然要殺畢晉的原因所在,他們本可以讓畢晉就在那個暗井里自生自滅下去,但是他們怕萬一畢晉有了什么奇遇能夠活著離開了暗井,哪怕不能在這個故事世界里報復,以后到現實世界里自己也是多了一個仇人,哪怕這個幾率真的很低很低,但還是殺掉最好。

  “不要動他們,他們算是剛幫了我。”蘇白開口道。

  “喲呵。”馮亞龍撇撇嘴,“這可有點意思啊。”

  王樂章則是揮揮手,“算了,這仨讓他們自己滾吧,凌晨三點已經過了,貓人已經回去了,明天又是美好清新的一天。”

  樸瑤瑤轉身走入了便利店,緊接著就是王樂章以及馮亞龍,蘇白也跟著走了進去。

  越野車旁,孫浩然等人則是慢慢掙扎著站起來,一邊用自己的衣服包扎著自己的傷口一邊互相攙扶著準備離開這里,等天亮后,這個城市就會恢復正常,他們可以去當地醫院接受治療,這些傷,其實不算是特別嚴重,至少不會對他們在這個故事世界里的行動力帶來不可挽回的打擊。

  只是,在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根貓的毛殘留,這一個細節,蘇白剛剛現了,是樸瑤瑤故意的,蘇白相信王樂章和馮亞龍也現了,所以剛剛說放孫浩然他們走,也不過是順水推舟,就算是蘇白自己不說話,樸瑤瑤他們也不會脫褲子放屁一邊在孫浩然他們身上留下可以追蹤方位的東西然后又直接在這里把他們殺死。

  “地鐵即將進站,請您退到黃線以外,注意完全…………”

  蘇白手里提著很多東西和樸瑤瑤一起進入了地鐵,他們將坐16站,去郊區一個地方。

  不知不覺間,和他們在一起,已經快一個禮拜了,四個人相處的不是很融洽,卻也算是比較和諧,至少,在蘇白看來,比和孫浩然他們在一起時要自然得多,頗有一種讓蘇白找回跟和尚胖子他們搭伴做任務的感覺。

  把東西放在旁邊的座位上,蘇白坐了下來,樸瑤瑤就坐在蘇白的對面,大部分時候,樸瑤瑤的話都很少,不過這幾天倒是在城市里現了三個不在月圓之夜也知道自己是貓人的普通人,三個人都被抓了回去拷問,結果還是什么消息都沒得出來。

  按照王樂章的分析,這次了一個狠,估計有不下百名聽眾被投送到了這里,很多人死了,但是也應該有不少人還活著,這里面組成的小團體估計都不下十個了。

  如果不是這個故事世界背景城市在中國,放到任何一個移民國家城市做故事背景的話,可能連西方圈子里的人也會被投送進來,來一場規模很大的大亂斗。

  蘇白以前經歷過聽眾人數最多的故事世界是2o人,所以,這一次對于蘇白來說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半個多小時后,地鐵到站了,蘇白和樸瑤瑤都提著東西下了車,出了地鐵站走入了不遠處的一棟民居里,這里剛剛被進行了拆遷,人煙很少,算是一個比較適合聽眾暫居的地方。

  打開門,客廳里三個貓人被捆綁在椅子上,全都睡得死死的,王樂章在旁邊擦著汗。

  “還是什么都沒問出來?”蘇白問道。

  王樂章點了點頭,“一點線索頭緒都不給。”

  王樂章擅長精神力手段,所以,他們對這些能知道自己身份的貓人拷問不是經過,而是通過精神方面的鞭撻和刺探,但是現在依舊是一無所獲。

  馮亞龍坐在客廳沙上拿著手柄玩著游戲,顯得有些無精打采,樸瑤瑤則是去廚房準備晚餐,四個人每天輪班做飯,日子過得很簡單卻也很有規矩。

  蘇白走到陽臺上,點了一根煙,少頃,王樂章也走了過來,伸手向蘇白要了一根煙也點上。

  兩個男人就這么手撐在陽臺上,前面是一片荒蕪的拆遷的廢墟,風吹過來卷起了很多的塵土;

  “我真擔心我們是被遺忘了。”王樂章抖了抖煙灰,“這么久,主線任務都沒觸,據我所知最早的進這個故事世界的聽眾已經來了快三個月了。”

  “但是我們除了等待,還是等待。”蘇白吐出一口煙圈,然后微微皺眉,“或者,這么做也有著屬于自己的深意,這么大費周章地弄進來這么多聽眾,他可能也是在嘗試著什么。”

  “團戰。”王樂章毫不猶豫地吐出這兩個字,顯然,他的想法和蘇白差不多;

  上百聽眾進一個故事世界,月圓之惡的貓人暴動,這分明是在故意催生著一個個屬于聽眾的小團體出現,這一切,都應該是故意為之,而“團戰”,“分隊”,等等這些東西,在以前的故事世界里是沒有的,至少沒有涇渭分明的出現過,大多數是粗糙的利益合作,而且,團體的數目也不會有這么大;

  而團體數目越多,團體的實力越強,這就迫使那些本來自認為實力足夠強大的聽眾也必須去選擇一個團體去進入,否則單個人的實力很難在之后的風暴中得以保全自己。

  “還記得停播三個月那件事么?”蘇白問道。

  王樂章點了點頭,“記得,我那三個月過得挺舒服。”

  “三個月的時間,足夠去修正它自己以前所犯下的錯誤,或者是紕漏,又或者是方向,同時,它可能也會趁著那三個月的時間給自己增加一些元素和項目,比如,團戰。”

  “我覺得這次對于來說應該算是一次嘗試吧,用故事世界環境先分隊,然后看看效果,如果效果后,以后團體或者叫小隊的模式也會被單獨地成立出來,如果效果不好,不符合預期的效果,那……”

  “不會的。”蘇白打斷了王樂章的話,“上百聽眾,1o個以上的團隊,被放在一個城市里,想想,都是一件讓人熱血沸騰的事情。”

  “你真是個精神病。”王樂章笑罵道。

  蘇白看了看王樂章,笑了笑,沒告訴王樂章自己現實里其實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不過,很快,蘇白忽然皺眉問道:“那個人影在那里做什么。”

  廢墟之中,有個人影在慢慢地走動。

  “應該是撿垃圾拾荒的吧。”王樂章看了看說道。

  蘇白點了點頭,但是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迅轉身回到房間,從馮亞龍坐著的沙那里把一個望遠鏡拿了過來,馮亞龍是一個風水相師,身邊除了羅盤以外的專業東西其實還喜歡帶一個望遠鏡方便觀察地形地貌。

  舉起望遠鏡看過去,蘇白的面色凝重了起來,沉聲道:“應該,真正的故事,要開始了。”

  望遠鏡的鏡頭里,出現的不是一個在拆遷廢墟中撿垃圾的拾荒者,而是一個推著嬰兒車步履蹣跚的老太婆,老太婆時不時地從嬰兒車里拿出一只小手或者是一只小腳啃食著,

  似乎是現有人在觀察自己,

  老太婆扭過臉,看了過來,

  對這邊,露出了笑容,

  熏黃的牙齒,褶皺的皮膚,

  以及那詭異的笑容和半張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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