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和自己的內心做斗爭,做掙扎,而偏偏這個神棍一樣的亞當在諾亞方舟上直接被設置成了一個bug,
打不過,剛不贏,
每天就只能聽到在這里不停地瞎bbb,我還得懺悔,還得虔誠地懺悔,這種感覺不是日狗了,而是被狗壓著在狂日。
瞎子,我真的很害怕我如果活著離開這個故事世界后,回到現實世界里會忍不住去砸教堂。”
“愛之深責之切。”壹默雷伸手,輕輕地擦去了自己脖頸位置的汗珠,“如果被洗腦得余毒太深,你可能回去后就真的信上帝了。”
“我是黨員。”廖秋深吸一口氣,“其實,在這里,你反而比我更有優勢。”
廖秋說的是實話,普通人,再怎么聰明,他還是更依賴于或者叫更習慣于用自己的雙目去看世界,而自己的內心觸動和開發,其實很少很少。
瞎子則不一樣,雙眼不能視物,所以讓他有了更多安靜思考的時間和機會,所以內心,往往比普通人更加堅強,尤其是壹默雷這種。
“其實,我也快堅持不住了。”壹默雷扭過頭,面對著廖秋,“我每天要經歷很多次當初我自瞎雙目的情景,你覺得很好受么?”
“你也是重口味,自瞎雙目,我只聽過有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的,你射箭的還要戳瞎自己,干嘛這么極端?”
“為了活著。”壹默雷沉聲道。
“對了。”廖秋收起了那種嬉皮笑臉的神態,很是認真道:“你覺得,沒上船的那些人,就真的必死無疑了么?”
壹默雷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總不可能死絕的,不喜歡一點生機都不留的玩法。”
廖秋點點頭,然后身體一顫,在自己的前方,出現了一團光圈,光圈開始把自己籠罩住,廖秋清楚,自己又將再經歷一次以前的痛苦經歷了。
壹默雷身邊也出現了一團白光;
大概一刻鐘后,廖秋渾身是汗地跪在了地上,自己的臉上和胸口位置,開始出現一道道印記,那是特殊的符號,不是符文,只是現實世界里一個教會組織的符號。
廖秋死死地咬緊牙關,但越是這樣他的身體卻顫抖得越是厲害,緊接著,那些符號開始重新打在了自己身上,像是烙鐵一樣,讓他身上出現了烤肉的味道,同時皮膚開始綻裂,每個口子都是那么的可怖。
壹默雷的雙目之中,汩汩鮮血流出,整個人跪在了地上,一枚釘子,從他的后腦勺位置刺了進去,把他釘在了甲板上,只是,這種釘子,不會致命。
但是,這種感覺會很難受,證明你已經沒辦法固守本心,開始在洗滌過程中無法自拔了。
“媽的。”
一枚釘子出現在了廖秋身后位置,似乎打算從背部位置把廖秋釘在甲板上。
廖秋喉嚨里發出了一聲嘶吼,手放在自己的臉和胸口位置,把身上帶著符號的皮肉自己親手撕扯了下來,鮮血淋漓,血肉分離。
“滾!”
這些皮肉被廖秋丟在了一邊,同時,他整個人也因為劇痛而躺在了地上;
本來那枚即將釘下來的釘子慢慢變得虛無起來,隨即消失了,緊接著,廖秋身上的傷勢在剎那間復原,身體,沒有什么傷害,但是內心之中的煎熬,卻讓人分外無奈。
又可以再休息一會兒了,廖秋抬起頭,又緩緩地在甲板上坐了下來。
“起……”
身旁的壹默雷雙目之中的鮮血開始收回去,本來釘在他頭上的釘子也逐漸消失,隨即,他整個人也坐了起來,氣息有點紊亂。
“還能堅持多少次?”廖秋問道。
“不清楚了。”壹默雷的聲音有些虛弱。
“再憋一口氣吧,我算過了,甲板上的聽眾才死亡了不到五分之一,可以接受也希望看見的死亡比例應該在三分之一的層次,我們不需要想著說真的要硬挺到滅世結束,只要挺得比別人晚死一會兒就可以了。”
這座城市,明顯的冷清了下來,雖然到處都是人,但都是死人,隨處可見的斷肢殘骸,成了這個城市現在唯一的裝點。
貓女在這里,不停地散發著氣味,吸引著其余的貓人不停地過來,只是,這段時間里來的幾波貓人,都不是現在貓女的對手,不需要蘇白去出手,貓女就直接沖過去撕爛了他們,當然,紅色的貓人都被她吃下去了。
貓女的進步也是很明顯,氣息也在越來越強,但越是這樣,她對蘇白就越是溫順,仿佛真的被蘇白調教好了一樣。
前面,是一個小廣場,有一座看起來像是瞎子阿炳的雕塑,在雕塑那里,有一個貓人正靠在雕塑上,像是在打盹兒,又像是在瞌睡。
這個貓人皮膚是紅色的,但是身上的衣服明顯是剛配上去的,一個年紀大概在17、8歲左右的青年男子,穿著牛仔裝,腰間還別了一把真槍,整個人身上體現出了一種濃濃的復古感覺。
貓女下意識地就要撲過去,卻白蘇白一腳踩住了尾巴;
她不敢反抗蘇白,只得蜷曲著自己的身體在蘇白身邊匍匐了下來,擺出了一種唯蘇白馬首是瞻的意思。
“這智商是不是高得有點離譜了,這種級別的貓人都出現了么,藍琳那幫人還在那里看戲?”蘇白微微皺眉,恍惚間,蘇白有一種事情其實已經拐入另一個彎點的感覺。
緊接著,那個牛仔似乎也發現了蘇白,他扭過頭,臉還是一張貓臉,但是無論是神態還是動作,都顯露出一種人性,而且,在看向蘇白身邊的貓女時,他的目光之中也沒有什么貪婪之色,有的,只是一抹欣喜,這是一種看見同類的欣喜。
對方向這里慢慢走來,速度很慢很慢,但是蘇白的瞳孔卻縮了一下,他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對方正在不停地搜找著機會和突破口,對方如果加速的話,能夠在須臾之間就突破一切的阻礙直接出現在蘇白的面前進行攻擊。
蘇白松了松自己的手腕,主動向前邁出了幾步;
前方,那個牛仔裝貓人卻忽然停下了腳步,整個人面露不甘地看向了一側空中,然后撕扯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開始像野獸一樣奔跑開去,他的臉上,寫滿了濃濃的不甘心。
貓女在此時似乎也是感應到了什么,抬起頭,四處張望,隨后又看了看蘇白的背影,又緩緩地匍匐了下去。
蘇白走過去,撿起了那些被故意撕碎的衣服,上面,居然還有香水味道。
“已經完全具備人的智慧,甚至已經可以去品味欣賞香水味道了,但是,為什么還要故意躲避,而且看樣子還是要故意裝作獸性未馴的樣子?”
蘇白在心里問自己。
隨后,他轉過頭,看向了貓女。
她,應該沒到那個地步才是,智慧沒到那個層次。
而那些,智慧和實力都到了那個層次的貓人們,是在故意裝瘋賣傻?
賣給誰看?
鑒于自己之前被直接無視的畫面,蘇白清楚,對方不是賣給自己看的,否則完全可以嘗試一下殺人滅口。
一道藍光自空中落下,隨即,藍光如同螢火一樣消散開來,如同女神一樣降臨的藍琳走了出來。
“你叫蘇白是吧。”
蘇白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餓了。”藍琳開口道,很簡明扼要。
“想吃什么?”蘇白問道。
“隨便,最好,清淡一點,今天看多了不舒服的東西,不太想吃肉。”
“我明白。”
“晚上八點,在這里聚餐吧,前面有一個購物中心,那里應該能準備好你所需要的一切。”
“嗯。”
見蘇白的態度很好,藍琳點點頭,然后伸手指了指縮在蘇白身后的貓女:“你的口味,很獨特。”
顯然,藍琳看見的,是貓女的火辣身材。
貓女被藍琳掃了一眼,整個人馬上貼著地面,一動不敢動,這個女人的可怕,讓貓女體會很深,一個眼神落下來,就仿佛是一道雷霆。
“消遣而已。”蘇白調侃道。
“別耽擱了做飯就可以了。”藍琳轉過身,看樣子是準備要先離開這里做一些事情,但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轉過身,看向蘇白,伸手指了指貓女:“蘇白,你現在是不是像是你這只寵物想殺你一樣想殺我?”
“有點。”蘇白還是微笑著回答。
藍琳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笑意:“我歡迎你做出一些嘗試,波瀾不驚的生活,我現在也已經有點無法忍受了。”
“你會被、日、的我跟你講。”蘇白還是保持微笑,繼續微笑,因為這個時候,除了微笑,別的表情似乎都不太適合。
藍琳的目光往下看了看,“一個男人,只有在惱羞成怒時才會對一個自己無法企及的女人說這種話。”
話畢,藍琳身體周圍凝聚出了一團藍光,整個人飄散離開。
蘇白蹲下來,貓女終于鼓起勇氣爬起來。
“夢想,總是要有的。”蘇白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