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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又背鍋

  十幾個藏民過來,明顯帶著點半強迫打劫的意思,這些大學生會害怕緊張很正常,蘇白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只是,當其中一個藏民把破布丟下去把正端坐在汽車引擎蓋上眺望天葬臺的吉祥給蓋住時,蘇白也當即愣住了。

  這……

  蘇白有些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去把吉祥身上的抹布給抹開,然而,就在此時,吉祥忽然發出了一聲很低沉的貓叫。

  “喵!”

  貓叫聲很低沉,帶著一點點的沙啞,卻沒多少煙火氣息,但是卻讓在場的所有人自心底都打了一個冷顫,包括蘇白。

  所有人像是都恍惚了一下,卻又很快恢復了清醒,并且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那些個藏民也只是愣了一下,隨即開始指著李郁和蘇白,要勞務費,畢竟是幫你們擦了車的,要工錢。

  其實這種事情以前全國各地都有,只是最近一些年國家發展得比較好,交通也越來越發達,一些普通城市里也是攝像頭到處都是,在龐大的監控體系網絡和極有效率地行政打擊之下,這種攔路喊一聲“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低級別打劫方式已經很少見了。

  然而這里畢竟是極為偏僻的地區,人煙稀少不說,正兒八經地馬路也就只有…£長…£風…£文…£學,ww≧w.c△fwx.net這一條,再加上這些藏民也懂得稍微遮掩一下,不是來打劫,而是來要擦車的工錢,有這一層皮去遮掩,再加上他們的民族身份有點特殊,當地的一些政府部門也都是選擇睜一只眼閉只眼,畢竟現在的這些政策很是敏感。

  破抹布被蘇白拿開,吉祥還是繼續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眺望著遠處的天葬臺,但是蘇白可以確定,在剛剛掀開抹布時,他看見了吉祥的眼眸子里有一抹紅光一閃即逝,蘇白當初第一次見到吉祥時可是從吉祥的瞳孔之中見到尸山血海的,并且,之前吉祥能夠跟隨著荔枝,成為荔枝的寵物,能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

  之前的感覺,蘇白還記得,差點刺激得自己的血統爆發出來,還是自己強制壓制了下去,否則剛才蘇白就要在眾人面前顯露出吸血鬼或者是僵尸的狀態。

  李郁拿出錢包,抽出了三張一百的遞了過去,他的臉色倒是很平靜,花錢消災對于他來說真不算是什么,而且在這個時候這個情景之下對這些藏民服軟,也不算是什么丟人的事情,這個地方被稱為“荒郊野嶺”也差不多,沒多少過往的車輛,自然更沒有什么行人,就算是有行人也都是當地的藏民居多,說句不好聽的,這里就是殺人放火的好地方,一個現代人離開了城市離開了監控攝像頭區域忽然來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這種不安全感會分外強烈。

  好在這些藏民倒也不是真的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收了錢就好說話,也不會難為人,畢竟他們還打算長久地做下去賺外快,真把事情鬧大了逼著上面人出手整治了他們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場。

  等其中一個人走到蘇白面前要錢時,蘇白打開了自己的錢包,不是給三百,而是給了五百。

  那人也愣了一下,做這種事兒遇到過討價還價的,他們也不介意減去個五十一百的,畢竟也是無本買賣,多少錢不是賺啊,但是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主動加錢的。

  那邊,李郁等人也看見了這一幕,紛紛露出了不解和鄙夷的眼神,顯然,他們是以為蘇白被嚇壞了。

  其實,只有蘇白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多給個幾百塊對于蘇白來說不算是什么,也湊不夠他們一幫人去天葬的錢不是。

  收了錢,打了招呼,十幾個藏民也很規矩地離開,并沒有做過多的糾纏。

  李郁等人也沒有繼續拍照的興致了,而且也擔心這一撥人走了之后通知其他人趕來宰肥羊……

  蘇白也回到了車子里,吉祥也被蘇白抱了進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蘇暖坐進來后對蘇白翻了一個白眼,道:“蘇白,咱其實沒必要那么慫的,而且李郁已經給了三百了,你這輛車不給他們也不會說什么的。”

  蘇白也就笑笑,懶得解釋了。

  前面的寶馬車開動了,蘇白也就發動了車子跟上去。

  旅行還有一段距離,早點到九寨才能早點下榻賓館去休息,開了這么久的車,蘇白也的確是有點累了。

  天葬臺處,停著一輛面包車,這種內地牌照的車能夠開到這里來,不得不說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2005年西藏自治區人民政府發布了關于《天葬管理暫行規定》的通知,舉行天葬的區域禁止被設為景區也禁止拍照和攝影等等活動,所以,哪怕有不少去藏區游玩的旅客對這個很好奇,卻也很難有辦法去一窺真秘。

  一個明顯上了年紀的喇嘛和一個身穿著黑色僧袍的男子就這么席地而坐,面前是兩杯酥油茶,很顯然,黑袍僧人對于酥油茶不是很感冒,倒是老喇嘛一個人喝得很愜意。

  “七律,你還是不喜歡酥油茶啊。”老喇嘛笑呵呵地說道,顯得很是慈祥。

  “自從第一次來這里看見如何烹煮酥油茶后,就喜歡不起來了,喝起來總覺得有一股牛糞味。”七律和尚很是直接了當地說道。

  “呵呵,那是你俗心還在,不然,其實沒什么看不開的。”老喇嘛說道。

  “為了看開而看開,為了看開而違背自己的本心,不喜歡其實就是不喜歡,硬要去刻意,反而著相了。”七律回答道。

  “行,說不過你,好了,你來一趟也不容易,我來看看你弄來的東西。”

  老喇嘛站起身,身邊有小喇嘛送上來一面金鼓,老喇嘛笑著揮了揮手,“沒必要擺這些玩意兒,七律師弟既然能把那東西帶到這里來,顯然是做了應有的防范的。”

  在老喇嘛示意之下,一個年輕力壯的喇嘛去把面包車的車門打開,然后看也不看里面一眼,很是恭敬地退下去。

  此時,那一家三口的尸體都坐在面包車里,呈現出一種很是詭異的坐姿。

  老喇嘛伸手摸了摸男性的尸體,皺了皺眉,又摸了摸男孩的尸體,著重看了一眼男孩后腦位置的傷口,嘆了口氣,

  “師弟,辛苦你了,還造了殺孽。”

  “父母已經入了鬼道,小孩子也被感染,我也只能出手將其斃殺,已經救無可救了,不如早做防范讓他們少害一些人,佛祖明察,不會怪罪我的。”

  老喇嘛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這三具尸體,隨即轉過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天葬臺,上方,十幾只老鷹正在盤旋,顯然是正在等待著大餐來臨。

  天葬臺附近的老鷹經常吃人肉,已然養成了一種兇性,它們甚至會攻擊附近區域的活人。

  老喇嘛有些難為道:“七律師弟,不是師兄我不幫你,但是這三具尸體太過于邪性了,師兄我這里的天葬臺,根本消化不了也不敢消化啊,不信你試試,師兄敢打包票就算是把這一家三口的尸體都放在天葬臺上,做好一切的儀式,那些神鷹也不敢下來啄食一口的。”

  “但是,師兄,這一家三口是去藏區旅游回來被感染了鬼氣,已經入了鬼道,這味道,這手法,明顯是密宗所造,你們這里種下的因,自然得你們親自去了結了它的果。”

  “密宗門派多如牛毛,也不一定非要師兄我來…………”

  說話間,老喇嘛的臉色驟然一變,當即橫眉怒喝道:

  “好大賊膽,哪里來的妖邪,敢在我的法場放肆殺人!”

  七律轉身,向了北方,在那里,明顯有著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升空而起。

  一行人迅速離開了天葬臺,直接奔赴血腥氣彌漫的位置,很快,幾十個喇嘛來到了一處山坳之中,山坳不是很陡峭,距離公路也就兩公里的樣子,但是在這里,卻有十幾個藏民的尸體橫躺著,死狀無比地凄慘,一個個全身上下像是被利爪抓撓了無數遍,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老喇嘛一只拳頭緊握,法杖在地上一拍,低喝了一聲密咒,晦澀難懂的咒語念出來之后,一道扭曲且驚恐的靈魂出現在了老喇嘛面前。

  七律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因為他知道被以這種方法強行拘來的靈魂,將永世不得超生,無法進輪回了。

  “說,誰害了你們。”老喇嘛問道。

  但是這靈魂帶著一抹茫然的情緒,顯然,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忽然死了。

  “沒出息的東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喇嘛顯然是怒了,伸出手掌,直接貼在了這個靈魂的頭部,緊接著,剛剛發生的情景出現在了老喇嘛的腦海之中。

  “那幫內地游客之中,有高人!

  好狠毒的心腸啊,他們縱算是有錯,但又何至于死!

  既然是玄道中人,何必和普通人一般見識!”

  這時候,老喇嘛的目光之中凝聚出了一幅畫面,畫面之中是蘇白給了五百塊錢時的表情,不帶絲毫畏懼和慌亂,反而帶著一抹憐憫。

  “是他,肯定是他,肯定是他!”老喇嘛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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