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天外天的星辰之力透過諸天封印大陣源源不斷的輸入進安爭體內,此時他看起來被一團柔和圣潔的白光所籠罩,如同仙神。島行的諸天封印大陣成了安爭的療傷之地,安爭身上那些傷勢很快就被星辰之力治愈。
安爭說謝謝。
談山色,不想接受。
許者站在談山色身邊臉都綠了:“宗主,阻止他啊。”
“阻止?”
談山色長長的嘆了口氣:“我這次又輸了,你還沒輸,但我輸了......我輸在對他的不了解。誰又能想到,他居然會利用這諸天封印大陣?是我給了他機會,是我幫了他,所以他說一聲謝謝也在情理之中。”
“宗主不要說這些喪氣話,這又能如何?他還是得死。”
許者從城墻上掠了下去,直奔安爭。
談山色本來張了張嘴想說不要去了,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沒有說出口。他轉身而行,那把巨大的黑傘飄在他身后,看起來稍稍有些落寞。來的時候,一百零八名修行者,十八門離火炮,如今身邊隨他離開的只剩下一把傘。
他似乎對許者和安爭之間的戰斗失去了性質,又或者是想到了別的什么。
源源不斷的星辰之力讓安爭身體內的修為之力無比的充沛,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安爭都沒有這么舒服過。這種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的感覺,簡直美妙的想要呻吟出來。
許者自城上來,猛如虎。
安爭站在那一動不動,穩如山。
“宗主說你是個怪物,我看著也差不多。”
許者在諸天封印大陣外面站住,他雖然兇悍直接但并不是真的魯莽。他才不會貿然闖進諸天封印大陣里,那陣法還在,安爭既然能讓陣法反轉,自然也能讓這陣法把他困在里面。進去打?許者才沒有那么傻。但他又不會放棄,他是真的很想很想和安爭這樣對一架,若是能殺了安爭,自此之后許者心中或許會生出一種新的境界來。
自信心的提升,對于修行者來說至關重要。
“你在等我出去?”
安爭問了一句。
許者笑著說道:“你難不成還以為我會進去和你打?你若是真的是一條漢子,就從那個大陣里出來,咱們倆真刀真槍實打實的干一架。躲在里面,算什么英雄好漢。”
安爭也笑起來:“那么,我被你們這陣法困住的時候,你為什么躲在那?”
許者臉一變,本來是想譏諷安爭,可現在才想起來自己做的要比安爭不堪多了。先是十八門離火炮轟擊,然后一百零八名修行者伏擊,在加上諸天封印大陣......許者臉微微發燙。
安爭:“我和你不一樣,你等著離火炮轟,等著一百零八人圍殺,等著諸天封印大陣,等到最后才出來。我不會,你想和我在大陣外面打,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安爭雙臂收回來,那一道一道的星辰之力離開了他的雙臂。安爭一步從諸天封印大陣里邁出來,一步,和許者就近在咫尺。許者沒有想到安爭的速度居然這么快,只是一個恍惚而已,兩個人幾乎臉貼著臉站著了。許者下意識的向后暴退,可是不管他的速度多快,安爭始終保持著和他一樣的速度,兩個人依然像是臉貼著臉站在那似的。
許者大驚失色,雙手猛的往前推出去,兩道浩蕩的修為之力絞索一樣斬殺過去,安爭雙手卻依然保持著雙手負在背后的姿勢,身上的氣場直接將那兩道絞索崩碎。
許者察覺到自己在氣勢上已經輸了,知道再這樣下去心態會崩掉,到時候不戰而敗。他雙腳忽然猛的定住,身體后面一大團黑影朝著安爭籠罩了過去。
安爭的身子輕飄飄的掠開落地,那黑影漂浮在許者面前不動了。看起來稍顯朦朧,但依稀可見形態,那是一個夜叉模樣的體相,雖然還沒有完全凝聚成型,但已經極為恐怖了。
黑色的夜叉兩只眼睛是血紅色的,左手里抓著一面很大的盾牌,右手抓著一柄血色的彎刀。
“殺!”
許者暴喝一聲,腳下一點往前沖了出去。隨著他往前移動,體相夜叉也向前猛撲。許者雙拳不斷的轟擊出去,每一擊都如同一擊重炮。一個一個的紅色的光團炮彈一樣轟向安爭,其威力比之前的離火炮要大的多了。一個光團落空,直接將半座書院夷為平地。可怕的是,巨大的威力之下被毀掉的半座書院不是坍塌了,而是直接變成了細沙。
安爭在光團暴雨之中穿梭,看起來閑庭信步一樣,不管光團多密集多恐怖,始終都沒有觸碰到安爭。可不僅僅是這樣的連環轟擊,還有體相夜叉。
夜叉手里長達十幾米的血紅色彎刀橫掃過來,那本本不是真正的彎刀,而是一種難以形容出來的熾烈殺氣形成,紅色便是血海。彎刀橫掃,帶著腥風,被風掃過的地方寸草不生。
安爭一個后翻避開彎刀橫掃,人已經在幾百米外。許者怒吼著沖了過來,紅色彎刀力劈下來,安爭再次翻開閃避,彎刀落地,刀氣延伸出去,直達數十里外,一道深深的裂口出現在大地上,那創傷可能萬年都不會痊愈。
安爭避開這一刀,身子在半空之中翻了一下,兩只腳恰到好處的在一道段墻上蹬了一下,身子如炮彈一般激射出去,一拳砸向許者。許者左臂抬起來,體相夜叉的左臂也抬了起來。他的左臂上,是一面血紅色的盾牌。
安爭一拳砸在盾牌上,光波向四周席卷而出。巨大的力量之下震的大地上一層土浪飛起來,至少兩三米高。身高足有幾十米的體相夜叉被砸的向后滑出去,而許者也一樣向后滑。體相夜叉成了許者完美的防御,也是極強大的攻擊。
“看起來還不錯。”
安爭落地,輕飄飄,一塵不染。
許者的眼睛都紅了,安爭的那種云淡風輕刺激到了他,他狂吼了一聲后再次沖過來。體相夜叉漂浮著,只有上半身,和許者的身體相連。血刀橫掃,安爭這次沒有閃避,而是一拳打在血刀上。砰地一聲,血刀被震的向后蕩了出去。安爭跨步向前,再一拳打向許者,體相夜叉的左臂垂下來,血盾擋在許者面前。
這一拳再次把許者和體相夜叉砸的向后滑出去,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
“力度不夠是吧。”
還沒等許者穩住身形,就聽到安爭的聲音自半空之中傳來。許者心里一震,連忙再次抬起左臂將血盾擋在頭頂。這一次來的不是安爭的拳頭了,而是八倍黑重尺。
這一下重擊砸在血盾上,隨著一聲能震裂人耳膜的巨響傳出,緊跟著就是大地掀起來的土浪,高大十幾米排山倒海一樣往四周席卷而出。安爭的八倍黑重尺直接將幾十米高的體相夜叉和許者一塊砸進了大地之中,翻騰出去的土浪直接將整個鹿城淹沒,土浪所到之處,房屋倒塌,城墻斷裂,一座城就這樣被夷為平地。
“嗷”的一聲咆哮從地面下傳出來,緊跟著大地就炸開了。一股土浪直沖天際,在漫天的塵土之中,巨大的體相夜叉保護著許者沖了出來。許者的臉上都是土,嘴角還帶著血跡,但是眼神卻更加兇狠起來。
“好,好,好!”
他連著喊了三個好字,然后從半空俯沖下來,山一樣朝著安爭砸了過去。
“被打了喊好,賤不賤?”
安爭身子橫移出去,體相夜叉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本以為安爭已經避開了,誰想到安爭橫移出去又瞬間橫移回來,在體相夜叉落地的瞬間,八倍黑重尺橫著掄了過來。
“猴子說,這叫一棒掃江山。”
這一尺重重的砸在體相夜叉身上,它連左臂的血盾都沒有來得及舉起來。黑重尺直接將體相夜叉的半邊身子轟碎了,掛著血盾的左臂連著半邊身子飛了出去,一股血氣好像噴灑的血液一樣彌漫出來。
許者疼的嗷的叫了一聲,向后暴退。
安爭將八倍黑重尺拎在手里,看了一眼退回去的許者:“你的體相,似乎不是你的,而是硬生生套在你身上的。”
“是不是我的,你管不著,現在在我身上,便是我的!”
許者仰天一聲咆哮,身上炸開了很多口子,一道一道的血箭噴灑出去,竟是形成了一條一條的血管脈絡,和殘缺不全的體相夜叉連接在一起。他要以自己的血液,供養這體相夜叉。
隨著脈絡瞬間成型,那本不凝實的體相夜叉看起來變得清晰起來。血管,經脈,肌肉,一條一條的行成。那雙赤紅色的眼睛里,殺氣更足。
“安爭。”
許者看向安爭:“我殺了你,才能成就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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