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０６年春節后，隨著晹小星高唱著“路在何方”一路向西，萌人似乎開始走背字。
去年啟動的兩個項目，先是《小魔仙》賣給央視少兒頻道受阻。
等到《小魔仙》的轉播權賣出去后，確保依舊能在上星衛視播出，然而《士兵突擊》又出問題了。
四月下旬的燕京，春暖花開草長鶯飛，正是一年好時節。
被國內影視界稱之為軍事題材電視劇“ceo”的大校李陽，再次來到了燕京。
下午。
陽光和煦。
星巴克咖啡廳。
麥小余和李陽坐在靠窗的位置，享受著咖啡和日光浴。
“央視給答復了？”麥小余問道。
李陽點點頭：“抱歉。”
《士兵突擊》，這部以軍事動作、青春勵志為題材的軍旅勵志劇，項目啟動前，就遭到業內一致看衰。
曾經因投資《亮劍》獲益匪淺的韓總、羅總兩個投資方，都沒興趣投資萌人的這部三十集的電視連續劇。
央視也看不上。
取景北京、云南昆明、曲靖馬龍、成都崇洲等地的《士兵突擊》，于２００６年３月底成功殺青。
早在《士兵突擊》的拍攝過程中，李陽就去央視打探過情況。
他在央視的朋友是這樣回復的：“這部片子男演員不是大腕兒，女演員壓根就沒有，你說你這個劇看什么呀？”
四月上旬，李陽又將剪好的片花兒送到央視，等了好多天杳無音信。
雖說已經猜到最終結果，可他還是打電話聯系央視的朋友，終于得到準確的回復：“不行。”
沒說原因，就是不行。
原因嘛，估計就是他之前的央視朋友說的那樣，劇中一二三四五六七號男主角沒一個大腕兒，女演員甚至都沒有，觀眾看什么？
別說央視一套，央視八套也不行！
李陽喝了口咖啡：“看來只能走省市臺的路子了。”
他對這部電視劇也沒底。
早在拿到本子的時候，他就判斷這部劇缺乏收視元素，完全不具備市場賣點——還是那句話，男演員不是大腕，女演員一個沒有，憑什么吸引觀眾收看這部劇？
當初愿意跟萌人聯手拍攝《士兵突擊》，并非因為部隊那邊不用拿出真金白銀的投資，而是由于他掛職鍛煉擔任團政委期間的經歷，以及對軍營生活的特殊情感沖撞。
“……離開部隊本來有個告別儀式，兩千多名士兵在營區門口兩側列隊，我要從營房通過士兵的走廊走出營地。我肯定經受不住那種場面，就半夜離開了。我很懷念那段時期，所以我想拍這部劇。”
這是他跟《士兵突擊》的制片人聊天時的原話，因為制片人同樣不看好《士兵突擊》。
制片人也是業內老司機。
在他看來，萌人影視投資的一千萬，想要保本，難度比較大；想要略有盈利，難度極大；他比較有把握的，就是盡量虧得少一點。
因此，李陽才會在話語中，提及市臺。
在他看來，不要追求什么上星播出，有電視臺肯購買就行。
即便省臺衛視不愿買，只要市臺肯買，能保證有平臺愿意播放，哪怕價格低一些單集價格五六萬，三十集的《士兵突擊》也能收回一兩百萬的投資。
關鍵的是，等到《士兵突擊》播出后，根據地方臺收視效果，帶著數據再去跟三四線衛視商談。價格定低點，八九萬一集吧，有兩家衛視肯上星首播，就能收回五百萬左右的投資。
到時候再加上視頻網站購買網絡播出權的費用，其他地市電視臺購買二輪、三輪轉播權的費用，努力攏吧攏吧，基本能保證一千萬的投資回本。
“李老師，用不著這么悲觀吧，還要找市臺？”麥小余哭笑不得的反問。
李陽奇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樂天派。”
“是我對這部劇有信心。央視不買就算了，我們萌人的電視劇，除了《亮劍》之外，其他的都是上星衛視首播，收視率也從沒差過。”
一部電視劇要想火，離不開上星衛視播出。
地面頻道不是不好，而是受限于覆蓋范圍，無法向上星衛視那樣覆蓋全國。
就算在地方臺火了，最終還是要通過上星衛視面向全國觀眾播出，才能真正實現電視劇的熱播。
當初央視少兒頻道不要《小魔仙》，麥小余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只是由于周喆出現，幫他省去中間多余環節。
而現在的《士兵突擊》……麥小余更不會考慮在地方臺播出。
一句話，除了上星播出不作他想！
他都盤算好了，海豚衛視肯定沒問題；燕京衛視……問題也不大；努努力的話，荔枝衛視也很有希望。
這就有三家上星衛視了，距離“四星聯播”的滿額配置也差不了多少。
二輪轉播權不著急賣，等首輪收視率上去，自然會有電視臺搶購二輪、三輪轉播權，屆時萌人還能坐地開價，彌補首播權價格略低造成的損失。
“李老師，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那邊盡快完成后期制作，然后就等著將來分錢好了。”
麥小余自信滿滿，李陽多少也受到點感染。
“那行，后期制作這塊我多盯一盯，播出平臺這塊就看你了。呵呵，跟你合作還挺痛快的。”
“那就希望咱們將來還能有合作的機會。”麥小余伸出右手。
李陽愣了一下，握住他的手：“我相信一定會有機會，畢竟像你這么豪爽的金主可不常見，哈哈。”
麥小余很清楚，《士兵突擊》缺乏商業元素，不好賣。
起初他想借助李陽的能量，復制《亮劍》的運作模式：高價賣給央視獨家首播，二輪賣給上星衛視。
現在看來沒那么容易，只好他自己出馬了。
片花制作完成后，他就看過了。
演員、畫面等肯定有所出入，但是整體跟他怪夢中的差不多，所以他有信心。
和李陽分開后，麥小余沒有回公司，而是去了張小泉家里。
最近兩個月，張小泉一直在惡補導演方面的相關知識和技能，跨行壓力挺大。麥小余時不時過去跟他逗比，幫他減壓。
在張小泉家里吃過晚飯，又喝了幾杯酒；臨走前特意拜托沈菲，照顧好張小泉身體，麥小余這才開車回家。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麥小余沖了個澡，坐在書房內拿出漫畫專用紙筆，開始《花男》和《火影》的“復印”工作。
《流星花園》在海外播出后，他順利將《花男》的動漫改編權，高價賣給日本一家著名的動漫制作公司。
《火影》的動漫改編權、游戲改編權早就高價賣給日本的公司了。而《火影》的第一部劇場版電影，也于去年夏天在日本上映，第二部也已經制作完成，只等今年夏天公映。
可以說，這兩部漫畫，為他帶來了豐厚的私人收益，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人形復印機預熱完畢，投入高速運轉中，突然想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復印工作。
誰啊，這么晚給我打電話，真會挑時候。
麥小余嘟囔一句，拿起鴨梨手機，來電顯示：趙麗潁。
“喂？”
“麥總嗎，我是趙麗潁，你能不能來宿舍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