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梁境內,有一群流寇極其出名。
他們是一群亡命之徒,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他們的個體實力極其強悍。沒有凝氣七重天以上的實力,休想進去。
他們有十個當家,每個當家的實力都非常強大,至少都是筑基后期的強者。大當家張慎默更是早已步入云門境。
他們還有一個狗頭軍師李若塵,負責為每次行動出謀劃策,計劃周詳。
他們有一個響亮的名字,就叫做虎豹神兵團,一股足以讓人驚悚的勢力。
毫無疑問,若不算司空洋等巔峰戰力,虎豹神兵團的實力,就是比之永安郡三大家族也不逞多讓!
這么一股勢力埋伏在這里,卻被蕭齊天這樣挑釁,也難怪他們如此生氣。雖然此時埋伏在這里的,也不是虎豹神兵團的全部,十大當家只來了五位。但即便這樣,也不是一個筑基中期的少年可以挑釁的。
看著面前這群怒氣沖沖的下屬,張慎默微微嘆息。
他的良苦用心,這群人又如何明白?
這群下屬是亡命之徒沒錯,但他們還是缺少了那種對危險的直覺。
張慎默上過戰場,那種真正的戰場。那才是真正拋頭顱,灑熱血的地方%長%風%文%學,w︽ww.c♀fwx.ne♀t。稍不留意,便會被敵人亂刀亂劍砍死。
幾場戰爭下來,雖然最后他還是當了逃兵,但這并不妨礙他在經過血的洗禮之后,鍛煉出那種對危險最本能的直覺。
便是憑著這股直覺,他帶領著虎豹神兵團躲過了一次次的追殺圍剿,這才壯大至今。
當然,這其中還少不了他的軍師李若塵的功勞。
對李若塵,張慎默看得也不是很透。
可以肯定的是,后者對危險的直覺,比他還要精準。而且,后者的計謀,真的層出不窮,深不可測。
而這,也是張慎默事事都問李若塵意見的原因。
而他之所以嘆息,卻是因為,以前,所有人對他的決定都會毫無異議的執行。但現在看來,虎豹神兵團壯大之后,一些人的心思變了,變得浮躁了,變得驕傲了,變得目中無人了。
這讓他無奈。驕傲、自滿,這似乎是所有勢力壯大之后都會面臨的通病。
如果不是他壓著這群下屬,他敢肯定,現在還能活奔亂跳的,絕不超過十人。
除非那個少年的心情很好。
越是臨近,那個少年給他的危險感覺越強。
當那個少年站在土坡之處時,他的呼吸都顫抖了,整顆心砰砰砰的跳,有如面對千軍萬馬沖鋒。
太恐怖了!
軍師李若塵同樣是那個說法,無疑證明了,那個少年絕對是個恐怖人物。
念及此,張慎默又長出了口氣。
那個少年沒對他們出手,這才是最慶幸的事情。
他的雙目之中忽然神光湛湛,掃向這群下屬。懾人、危險的氣息綻放。
所有人都在這目光之下低下了頭顱,喧嘩聲漸止。
“聽著,不管你們對這個少年有多大的怨恨,這個少年,誰也不要招惹!不然到時候別怪我張慎默翻臉不認人!”張慎默冷聲道,表情嚴肅。
“這”在場眾人面面相覷。
“老大,是不是太嚴重了?”虎豹神兵團的三當家開口。
“老三,一點不嚴重,我很認真!”張慎默沉聲道,“包括你們在內,誰要是招惹了那個少年,我第一個拿他開刀。”
“顎”那三當家吐了吐舌頭,也不知道說什么了。張慎默道:“虎豹神兵團能夠壯大如此,靠的是什么?嘿,也許有人會說,靠的是實力。但早期跟著我混的應該明白,我們靠的不是實力,靠得是對危險的直覺,未雨綢繆,不立危墻之下!”
“我們的實力很強嗎?強在哪里?”張慎默冷笑。
他掃視著眾人,譏諷道:“一個西梁城的紈绔子弟,只派出了身邊的一個護道人,就能讓我們不遠萬里奔赴這永安郡內,幫他伏捉永安郡三大家族之一曹家族的千金?你們倒是說說,我們很強?又強在哪里?”
一群人低下了頭顱,羞憤交加,卻又無言以對。
“連一個紈绔子弟的護道人,都能讓我們言聽計從,你們卻要去招惹那個少年?”張慎默冷笑,“你們自己想死,別拉上我,也別拉上虎豹神兵團這一幫兄弟!”
“不會吧?大哥,聽你的意思,那少年比那紈绔子弟的護道人還要厲害?太夸張了吧?”三大家叫道。
“一點不夸張!”李若塵接口,“你們是在懷疑我的直覺嗎?我說那個少年很危險,那他的危險程度,絕對比你們想象中要更甚。”
此言一出,很多人咽了咽口水。
“老大,來了!”突然,有人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轆轆車聲忽然自遠方傳來。
眾人目光一凝,循聲望去,卻見那遠方忽然出現一個車隊,駿馬馳騁,飛逝而來。
“埋伏,等他們經過的時候,突然躍起,給予他們致命一擊,目標是活捉曹雪月!”張慎默下令道。
一群人聞言伏了下來,氣息皆無。
天邊,曹雪月一行車隊急速行來,眨眼就來到距離土坡不足二里之處。
“等等,先停下!”那被曹雪月稱為馮爺爺的老者叫道。
“為何?”那護衛頭子應道,馬車依然向前奔行。
“我讓你停下!前方是隕命坡,雖不高,但兩邊逼窄,雜草叢生,易于藏人,小心有埋伏!”那老者喝道。
“笑話!馮老,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護衛頭領諷刺,而后冷笑道:“且不說那里有沒有埋伏,就算有埋伏又能如何?此地距離永安郡不過四十幾里,我倒想看看,是哪一伙流寇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我們曹家的太歲頭上動土!哼!”
本來,如果那老者不說話,他肯定停下來,派人上去查探一番。但這老者說話之后,反而適得其反。
他與這老者都是曹雪月身邊的紅人。
但他需要在外頭放風,一路上風餐露宿,時時刻刻保持警戒的心理。反觀那老者,一路上與曹雪月坐在一起,吃得香,睡得安穩。
兩種截然不同的待遇,本來就讓他心生不平。偏偏這老者還不自覺,對他的工作指手畫腳,憑什么?
他一揮手,道:“繼續前進!”十多輛馬車速度不減,絕塵狂奔。
那老者大怒,喝道:“王老五,你如此自大冒失、擅作主張,如果害大小姐中了埋伏,誰來負責?”
“不用你馮老鬼操心,出了事自然由我王老五擔著!”那護衛頭子冷笑。
“擔著,你擔得起嗎?”那老者同樣冷笑。
“好了,好了。馮爺爺、王五叔,你們就不要吵了。馮爺爺說得對,出行在外,還是小心為上。不過王五叔說得也沒錯,這里畢竟是曹家的勢力范圍,應該沒有劫匪敢在這里對我們出手。”曹雪月脆聲道,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