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羅的目中閃過不可思議。
一道目光,居然能讓他感覺到了無邊的壓力?
更不可思議的是,那道目光居然來自一個對他來說只能算是螻蟻一般的少年 塔羅搖了搖頭,眼前的壓力跟著消失。
塔羅的目中卻有冷芒閃現,擂臺上那少年絕對非同一般,有機會定要除去。否則,這少年日后很可能會成為烏茲國進軍西梁的心腹大敵。
念及此,塔羅驀地大喝:“大膽狂徒,都到這時候了,還想用激將嗎?你以為,我會讓你稱心如意嗎?掀開他的衣物?然后呢?然后再讓你趁機偷襲嗎?”
蕭齊天嗤笑:“不敢就不敢,心里有鬼就是心里有鬼,何必說得那么冠冕堂皇?”
“動手抓人?嘿,確實要動手抓人,但抓的可能不是我哦!”蕭齊天面帶嘲諷,語氣轉逝間卻變得冷如寒冬,喝道:“陸城主,我建議把宵小鼠輩、雞摸狗盜之徒抓起來,有人,欲竊取我漢唐箭道神通!”
此言一出,臺下群雄勃然變色。
此言一出,陸山河雙目一冷,晴貴人殺機閃現。
此言一出,烏茲武士面色大變,塔羅心頭凜然。
“閉嘴!暗箭傷人之后,還想血口噴人?”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竊取漢唐箭道神通?也不想想,沒有完整的功法傳承,漢唐箭道神通能竊取嗎?能竊取,早就泛濫了!”
“你分明是想用陷害他,來掩蓋你暗箭傷人的卑劣行徑!”塔羅大喝,句句珠璣,寒聲四溢。
蕭齊天輕笑:“喲?那么快就露出狐貍尾巴了?塔羅城主,你這可不夠淡定哦。我還沒開口你就知道我在血口噴人?你若心里沒鬼,又怎知,我說的那個竊取漢唐箭道神通的,到底是誰?”
“塔羅城主,你,能回答我嗎?”他冷聲質問,驀地又幽幽嘲諷:“還是說,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
“你....“塔羅面色一變,不知如何應答。他的身后,一位謀士已然冷笑出聲:“這還用說嗎?此地除了漢唐人士就我烏茲國人,你既然說是竊取漢唐箭技,指的不是我烏茲國人還能是誰?漢唐豪杰嗎?哼!”
“沒錯!漢唐豪杰竊取漢唐箭技,這還叫竊嗎?”塔羅趕緊接口,彌補先前的慌亂。
“是嗎?那回到先前那個問題,你們,敢掀開他的衣服嗎?”蕭齊天激將。。
“不敢吧?嘿,我也知道你們不敢!”他不待塔羅等人開口,已然自問自答,“漢唐有一句名言,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應該聽過吧?既然做了,你們,真以為能瞞天過海嗎?”
“你口口聲聲說他竊取漢唐箭技神通,證據呢?沒有證據,你就是誣陷!”那謀士道。
“這位少年,你可有證據?”陸山河裝模作樣道。
“證據嗎?嘿,陸城主,你只要讓他們把那人的衣服掀開便知!”蕭齊天笑道。
陸山河雙目一動,看向那倒在地上的烏茲大漢,最后凝聚在塔羅的身上。
他眼中的含義不明而喻。
他的目光平靜,卻又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陸城主,你什么意思?”塔羅沉聲道。
“塔羅城主,是你主動掀開那人的衣物還是我派人動手?”陸山河道。
“哈哈哈!就憑他的一面之詞,而且還是一位卑劣到暗箭傷人的小人的一面之詞,你就要搜我烏茲武士的身?陸城主,你這個決定未免太過兒戲?也很難讓人信服。”塔羅怒極大笑。
“事關我漢唐不世神通,容不得我有半點馬虎!塔羅城主,我只能說多有得罪。”陸山河沉聲道,一揮手,讓漢唐軍士上前。
塔羅面色一變,讓烏茲武士將一干漢唐軍士攔下。
武器出鞘聲響起,雙方對峙,眨眼間,劍拔弩張。
塔羅看著陸山河,寒聲道:“陸城主,這可不大好吧?你當我烏茲武士是什么?只能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嗎?哼!沒有證據,受害者卻被人懷疑,有證據的犯事者反倒逍遙法外?我算是長見識了,這就是講究鐵證如山、公正嚴明的漢唐皇朝?”
便在此時,一聲冷哼響起。
晴貴人沉聲道:“得了吧?只掀開他的腹部衣物就叫搜身?真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
“強詞奪理,偷梁換柱的把戲就別在我們面前玩了。”
“哼!”
“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歪!你們越是遮遮掩掩,越是說明你們心里有鬼。來人,去,將那人腹部的衣物翻開,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敢阻攔你們!”
她的聲音清脆,卻強勢無比。
她的修為不高,云門境巔峰,卻宛如高高在上。
她的身姿動人,卻在此時,散發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霸道之極,竟壓得那身周眾人幾欲匍匐于地。
塔羅心頭凜然。
他知道,晴貴人此時散發出來的,就是皇室中人獨有的皇朝真氣,有種種可怕的威能。
形勢不等人,塔羅忽而大叫:“等等,你們真的要以勢壓人嗎?”
陸山河冷哼:“不過是讓你們翻開他的腹部衣物罷了,我們甚至不動手,這就叫以勢壓人嗎?哼!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晴貴人冷笑:“陸哥,別說那么多廢話,事關我漢唐皇朝千年基業,以勢壓人又如何?”
陸山河點頭,道:“塔羅城主,是你們自己動手還是我讓人來?”
塔羅心神大跳,知道這一關避不過了。
說到底,他來漢唐之前,完全沒料到,這偏遠的西梁城居然有漢唐皇族中人。也完全料不到,箭師的秘密,瞞過了陸山河等人的神眼,卻被一個看起來極其普通的少年洞悉。
他指著蕭齊天,目中殺機不加掩飾,寒聲道:“那如果掀開衣物,證明我烏茲武士清白之后又將如何?將這暗箭傷人的兇手,交給我們處置嗎?”
晴貴人美目一瞇,看向蕭齊天,卻見蕭齊天一臉輕松,對著她點了點頭。
晴貴人放下心來,平靜道:“可以!”
塔羅心頭緊張,命烏茲武士將那大漢的衣服翻開。臺下群雄同樣緊張,運足目力,就連李云烈和王堅等人,也伸長了脖子。
然而片刻之間,所有人皆是一愣。卻見那大漢的腹部之處,映入眼簾的,赫然只是一個銀錠子打出的印記,毫無特別之處。
塔羅哈哈大笑,暗松口氣。
他指著地上那枚銀錠子,冷聲道:“還說不是誣陷!這里除了你用此物暗箭傷人所留下的痕跡之外,還有什么?別跟我說這個印記,就能證明我烏茲武士竊取漢唐箭道神通?荒謬!”
“荒謬嗎?這個印記,還不夠嗎?”蕭齊天搖頭哂笑,譏誚道:“塔羅城主,那你能回答我,為何我用銀錠子打他的腹部,他的雙目會流血呢?”
“這......”塔羅話語一滯,心中念頭狂閃,片刻之間終于想到應對之語,冷哼道:“這還用回答嗎?定然是你用了什么卑劣手段,打在他的腹部,卻震得他雙目流血!”
“這倒是個答案,一些大神通者或者擅長力道控制的人,確實能做到隔山打牛!”蕭齊天笑道。
“承認了嗎?既然承認了,還不束手就擒?來人,將他給我拿下!”塔羅喝道。
“喲?那么急?你那只耳朵聽到我承認了?”蕭齊天揶揄。
“還是說,你怕了?哼!”他冷哼。
“閉嘴!事實擺在眼前,我怕什么?”塔羅呵斥。
“不怕嗎?事實嗎?”蕭齊天冷笑,“要不要我來告訴你事實?”
“事實就是,他雙目流血根本不是什么震傷,而是因為反噬!”
“事實就是,他身懷破譯靈目,用破譯靈目竊取我漢唐箭道神通之時,被我用銀錠子打斷,而反噬了雙眼!”
“塔羅城主,我說的,對嗎?”蕭齊天幽幽問道,神情嘲諷,又有些惋惜。
“住口,這時候還想狡辯?”塔羅喝道。
“狡辯嗎?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吧?需要我讓他們上開靈石嗎?”蕭齊天冷笑。
塔羅面色一變,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