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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叫王鵬飛

  江州,位于九州大陸的西南側,有多大,少有人清楚。反正,從南到北,縱使凡人走上三生三世,也難以走到盡頭。

  江州之南,南海之濱,有大山,名曰丹霞,高五千丈,山系寬廣,囊括方圓千里之地。

  丹霞山深處,有瓊樓殿宇,祥云籠罩,靈禽飛舞,妙樹奇花。這里,便是方圓百萬里之內,十小洞天之中,赫赫有名的寶玄洞天,寶玄門所在,靈氣濃郁,修者的天堂。

  晨曦初露,一輪驕陽緩緩升起。

  寶玄門內,一座偏僻的靈閣之中,一位年輕男子躺在床上。

  那男子十六左右,一身白衣,身長七尺有余,體型卻略顯單薄。眉清目秀,此時卻一臉痛苦,眉頭緊皺,仿佛陷入了噩夢之中。

  “我還沒見過我的父母,怎能甘心死去?”

  “我還沒打破詛咒,還沒踏入氣海境,還沒飛天入地,體會浩瀚無邊的武道世界,怎能甘心死去?”

  “生死皆有命,我雖不懼,雖能做到談笑赴輪回,但我不甘!我不甘啊!不甘”那男子心中大吼,驀地睜開了雙眼。

  仿佛沉睡了萬古般,光明出現,竟刺得那男子的雙目一陣生疼。一瞬間,竟讓那男子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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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我不是死了嗎?

  蕭齊天愣住了。

  沒錯,這男子,正是蕭齊天,末法時代,被尊稱為玄天劍主的傳奇人物。

  他親手爆破了神洲鼎,與五大氣海境強者同歸于盡,沒想到,竟沒有死去。

  然而,這又是什么地方?

  蕭齊天閉上雙眼,半晌之后,再次睜開。這一次,視線終于清晰。

  剎那間,他再次愣住了。

  他的身形顫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窗外,一座大山聳立,在驕陽的映照下,霞光萬丈,丹紅點點,那是丹霞山?還有這靈閣,這床,這房間擺設,何其熟悉?他在這靈閣中,生活了十來年,又怎能認錯?

  這里,分明就是寶玄門,他自小長大的地方。也就是說,他竟從末法時代,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他在末法時代走南闖北,千方百計地想回來,卻一直無果。沒想到,爆破神洲鼎之后,竟莫名其妙地回到了他朝思暮想的故鄉。

  他的心神恍惚,驀地想起一事。

  神洲鼎呢?

  也難怪他如此上心,自他在末法時代再次見到神洲鼎之時,他便知道,他偶然撿到的古鼎,竟是了不得的神物。

  只是那時,他突然知道,神洲鼎,乃天宋皇朝失竊之物,為鎮國神器,鎮一國氣運。

  這并不是傳聞,而是眾所周知。

  為天下著想,他才沒有從趙天海手中要回。但那時,他已然有些猜測,他能不死,乃至穿越,應該與神洲鼎有關。

  而此次經歷,無疑證明了他的猜測。他又一次爆破了神洲鼎,居然又一次離奇地大難不死,離奇地穿越回來。

  若這一切與神洲鼎無關,打死他也不會相信。如此神物,自然要第一時間找尋。

  然而,半晌過去,他翻遍了全身上下,翻遍了靈閣中的每個角落,都沒見到神洲鼎的蹤影。這讓他好生失望,爾后搖了搖頭,自嘲道:“蕭齊天啊蕭齊天,你能兩次大難不死,都算天賜洪福了,還想要神洲鼎?做人,可不要太貪心!”

  不對!

  蕭齊天忽然感覺不對勁,驀地轉身,目光落在靈閣墻上一副年歷之上。

  剎那間,他渾身一震。

  他終于明白,不對勁在什么地方。

  因為那年歷之上,顯示的,赫然是天啟一千五百八十八年二月二。

  天啟,是漢唐的開國年號,也是漢唐皇朝第一任也是唯一一任君主的名字。

  漢唐人皇,正名:李天啟。

  他緊張地看向自己的雙手,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雙修長白凈的手臂。

  他走到鏡前,映照出來的,是一張充滿英氣,年輕略顯稚嫩的面孔。

  他用力的掐自己。

  很疼!

  會疼,證明他不是做夢。

  沒想到,他不但從末法時代穿越回來了,而且是直接回到了八年前。

  這真的很神奇。

  上一次,他穿越到末法時代,是帶著歲數,只穿越了空間。沒想到,這一次,他不單只穿越了空間,還穿越了時間,竟回到了八年前。

  天啟一千五百八十八年,這一年,他才十六歲,弱冠之齡。二月二,傳說中的龍抬頭之日,這一天,卻讓他刻骨銘心。

  至于為何刻骨銘心,他看了眼窗外,估計很快,就要揭曉了。

  果然,蕭齊天思緒剛落,他的房門,忽然被人暴力推開。沒敲門,不經過同意,就推開別人的房門,來人自然很沒禮貌。

  蕭齊天卻絲毫意外。

  他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因為這一幕,他在前世,早就經歷過。

  但正因為經歷過,所以,他的眼神,才驀地變冷。他的語氣,同樣很冷,呵斥道:“蘇執事有何急事?進門前,連敲門的禮節都忘了嗎?”

  寶玄門有四十九位執事,蘇執事正是其中之一,原名蘇賀,濃眉鐵面。

  蕭齊天的靈閣,地處寶玄門偏僻地域,少有人往來,甚至,少有人知曉。

  蘇賀,卻是他的專職執事,專門負責他的起居以及修煉需求。照理說,有專職執事,蕭齊天在寶玄門的地位應該很高。

  以前,他也以為他的地位很高。

  但現在?

  嘿嘿!

  蕭齊天只有冷笑。

  門口站著的,確實是蘇賀,一位看起來五十左右的中年人。

  他聞得蕭齊天的話語,劍眉一挑,有些意外,轉而冷漠道:“王鵬飛,跟我走。”

  王鵬飛,正是蕭齊天此時的名字。至于為何叫王鵬飛?嘿嘿!還是那句話,一會自見分曉。

  “帶路!”蕭齊天冷漠道,聳了聳肩,不問緣由,也不問蘇賀要帶他去哪里。因為他早就知道,蘇賀要帶他去哪里。

  這一幕,讓蘇賀再次意外。

  此時的蕭齊天,竟讓他有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須知,此前,他對蕭齊天,可完全不是現在這個態度,而是恭敬中帶著巴結。而蕭齊天對他,倒是一直彬彬有禮,一口一個執事,帶著對長輩的尊重。

  現在,他的態度大變,沒想到,蕭齊天的變化更大。他暴力推門,蕭齊天竟直接對他呵斥?他讓蕭齊天跟他走,蕭齊天同樣不問緣由,態度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難道,蕭齊天,已然知道什么了嗎?

  蘇賀搖了搖頭,將疑惑壓下,冷漠轉身,不再多言,當先向前走去。

  蕭齊天緊隨其后,同樣一言不發。

  二人一路向前,東拐西拐,穿過重重殿宇,穿過亭臺樓閣,穿過九曲十八廊。

  一路上,碰到眾多寶玄門的弟子。

  當中,有蕭齊天熟悉卻沒接觸過的,也有蕭齊天陌生見也沒見過的。

  但無一例外,這些弟子都不認識蕭齊天。皆在議論紛紛,好奇跟在蘇賀執事的那個清秀男子,到底是誰,要去哪里?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種諷刺。

  要知道,蕭齊天,可是從小到大,一直在寶玄門生活了十六年。

  寶玄門,也一直被蕭齊天當作自己的家。

  然而,這個呆了十六年的家,除了寶玄門高層之外,竟無一人認識他。這難道不值得奇怪嗎?這難道不值得諷刺嗎?

  不不不!

  這些人不是不認識他。

  若他換上另外一個身份,換上另一幅相貌,這些弟子,絕對是另一個態度。一如那蘇賀以前對他的態度,恭敬中帶著討好,乃至巴結,乃至崇拜。

  蕭齊天的目中閃過一絲悲哀,很快又被他壓下。眼前,是一座恢弘的殿宇,上書:寶玄殿。

  寶玄門中,此殿宇居然以寶玄為名,其重要性可見一斑。里面藏著寶玄門的種種機密,也是寶玄門掌權人的議事之所,重兵把守,若無機密要事,平時就算一年也不開一次。

  蘇賀,卻能帶著蕭齊天,穿過重重守衛,來到這里,顯然,早就得到了準許。他推開門,面色肅穆,當先走了進去。

  前世,蕭齊天跟著蘇賀來到這里之時,滿懷激動,甚至帶著朝圣的心理。

  誰想,等待他的,卻是無情的摧殘,一次致命的傷害,顛覆了他的認知。

  這一次,蕭齊天很平靜,堪稱面無表情。甚至,他的心頭還在冷笑。

  他抬腳,也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與寶玄殿外表看起來的莊嚴相比,寶玄殿內,卻是一副活絡的氣氛。十大長老,一干排得上號的執事,正眾星拱月般地圍繞著一個年輕男子,噓寒問暖,嘴上全是贊譽之詞。

  即便那坐于主席上三人,看向那年輕男子的目光,也滿是欣慰之色。

  寶玄門,是方圓百萬里之內,十小洞天之一,設丹寶閣、武殿。

  此三人,為同輩師兄弟,正是寶玄門的三大掌權人,掌門空玄子、丹寶閣閣主丹玄子,武殿殿主武玄子。

  再說那男子,帥氣的外表,慵懶的表情,看起來一臉隨和,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然而,他的身上,隱約間卻散發著一股驚人的氣息,霸道懾人。

  他的年紀與蕭齊天差不多,同樣一身白衣。蕭齊天走進門之后,他扭頭看了一眼,目光中帶著不屑,嘴角掛著一絲邪笑。

  他忽然撇下那些長老,走向前來,以俯視的目光看著蕭齊天,玩味道:“自我介紹一下,寶玄門第三代弟子大師兄,王、鵬、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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