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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3章 兩封信

  深夜,拉曼拖著疲憊的身軀開車回到家。筆%趣%閣www.bige.info進門后就看見客廳里亮著燈,他的老母親還在等他。

  “媽媽,你沒必要天天這樣等著我。”拉曼放下自己的手提包,推著自己母親回房間休息。但他知道無論自己怎么說,只要他不回家,他母親就一直會等著。

  “冰箱里有吃的,你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好。卡琳在學校又被欺負了,今天是哭著回家的,……。”老母親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多,進臥室前還加了句,“今天有兩封信,我放在餐廳的桌子上了。”

  好不容易讓母親去休息,拉曼又從冰箱里拿出一份披薩放進微波爐,然后才有空看看桌面上的信。

  現在人們進行聯系都用郵件或電話,寄信過來的……,可能是某種賬單吧,拉曼如是想。

  拉曼是印度人,名字特別長,出身自低種姓的首陀羅,也就比賤民稍微好點。他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和運氣才從印度跑到美國,并且盡一切可能的將自己的老母親和一個女兒送印度接到了身邊。

  但這已經是拉曼的能力極限了。能從印度那個大火坑中跳出來,拉曼已經很感謝神靈的庇護,但他在美國過的也很辛苦。

  拉曼當年考上美國加州理工的計算機專業,并且拿到全額獎學金時,別說他當時住的村子,就是整個土邦都轟動了。

  然而他畢業后卻因為成績一般而找不到工作,為了繼續混簽證,他又跑去讀了個生物制藥的碩士,據說這是個熱門專業。可等碩士畢業,根本沒有制藥廠雇傭他這個沒名氣沒成果的普通研究生。

  被逼無奈,拉曼又跑去讀了個工商管理的博士,希望能朝商界發展。可運氣不好,他最后混到在一家小貿易公司當銷售助理,負責從中國進口些玩具到美國銷售。

  拉曼都已經四十多歲了,年薪勉強到四萬左右,在洛杉磯的圣莫妮卡租了個小房子。在印度的親戚看來,他已經成功的令人無法直視,但他知道自己過的其實很一般,早年的榮耀早已離他而去。

  最近公司的狀況很不好,拉曼擔心自己很可能拿不到明年的工作簽證。麻煩還不止這個,他把女兒送印度接過來卻沒辦法將其送進費用昂貴的私立學校,只能讓她天天在社區的公立學校受其他孩子欺負。

  母親是以治病為理由拿到的簽證,現在簽證早就過期,拉曼很擔心那天移民局的人會突然出現在他家里。

  困難重重啊,拉曼對此很是頭疼,甚至有點絕望。他找不到擺脫困境的辦法,只能就這么眼看著自己和家人陷入各種麻煩當中難以解脫。

  “奇怪,這不是賬單。”拉曼首先拆開一份來自印度的信,是他過去的同學寫來的。信的內容很簡單,很正式的邀請他回印度擔任一家制藥公司的首席執行官。

  哦……,聽起來很不錯。

  但那是一家剛剛創建才半年的制藥公司,要投資沒投資,要技術沒技術,要人員沒人員,而且拉曼不想回印度。真的,他一點也不想回那個火坑。

  但拉曼當前的狀況卻容不得他過多挑剔,這家制藥公司在班加羅爾,寫信的同學表示公司雖然剛剛創立,但是匯聚了不少從美國回來的人才。大家都很有干勁,希望能在仿制藥方面一展手腳。

  公司就缺一名見多識廣,精力旺盛,博學多才,堅毅卓絕,而且擁有良好溝通能力并且品行高潔的管理人員。公司的合伙人在了解過拉曼的學習和從業經歷后,都一致認為這個位置由他來擔任最合適。

  最能打動拉曼的是五萬美元的年薪,這筆錢不但比他在美國的收入高,而且在印度絕對算上流階層的收入,非常非常非常的令人動心!

  看到這里,拉曼禁不住坐直了身子,原本昏沉沉的頭腦興奮起來。這事要真的,簡直能改變他的人生,哪怕回印度也不是不行。看到信的末尾有電話,他立刻掏出手機就想打過去確認這事。

  不過,還有一封信。

  在撥號前,拉曼猶豫了一下,決定把另一封信也看了再說。這第二封信寫的更加簡單,比較特別的是它并非打印而是手寫,字跡很工整。

  信的開頭寫著‘尊敬的拉曼先生’,內容是寫信人想跟他見一面,并且給他推薦一份工作。但對于是工作性質,工作地址,薪資報酬什么的都沒有提。

  稀里糊涂的一封信,騙我的吧,誰寫來的?

  拉曼看向落款,有點眼熟。

  奇怪……,這個開爾文教授是誰?

  拉曼讀了一遍寫信人的全名,心里頭冒出一個美國制藥和醫學方面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不可能吧?

  美國國家科學院的院士,世界生物制藥領域的領頭人,諾貝爾獎獲得者,國寶級的學者,…….。

  只要想想開爾文教授那一連串嚇死人的頭銜,拉曼就覺著自己肯定是在看天方夜譚。這種大牛人親自給自己寫信,而且還推薦工作,這是在開玩笑呢。

  拉曼從心底不相信,他將薄薄的信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又看,試圖找出更多的疑點來。相比同學的邀請來信,這份來自開爾文教授的信件給他帶來更大的心理波動。

  這么有名的大人物不可能開玩笑,那么肯定是有人在捉弄自己,拉曼頓時感到很氣憤。他作為一個印度人,一個從低種姓的底層爬上來的可憐蟲,生活已經夠多麻煩了,居然有人給他開這種惡劣的玩笑。

  拉曼很想罵人,或者說要好好教訓搞這種惡作劇的家伙,他看到信紙上同樣留了電話,也不顧現在已經是深夜,立刻就撥了過去。

  電話倒是很快接通了,對面有個女聲說道:“您好,這里是哥倫比亞大學醫學中心的開爾文教授實驗室,請問您找誰?”

  一串高大上的實驗室名稱把怒氣沖沖的拉曼給震懾住了,他當即有點縮卵,心里那點子火氣消失無蹤,支支吾吾半天才說道:“您好,這么晚了你們還有人在工作?”

  “哈哈哈……,是的!最近實驗室特別忙。”接電話的女聲笑了笑,又問道:“您是誰?”

  “我……,我叫拉曼。”拉曼有點后悔自己這樣冒冒失失的打電話了,他都無法解釋自己為什么要打這個電話。

  可電話那頭的女人對此毫無反應,似乎在電腦上查詢一番后就報出了拉曼的全名,并且繼續說道:“您是來跟開爾文教授預約見面的吧?后天下午兩點,您有空嗎?”

  “有……,有的。”拉曼有點蒙。預約見面,這是怎么回事?難道說真的是開爾文教授寫的信?”

  “那就這么定了,您還有其他什么問題嗎?”接線女聲又問道。

  “沒……,沒有了。謝謝!哦……,不!等一下,我想問問真的是開爾文教授要見我?我只是個很普通的人,我想說這不是開玩笑?”

  “哦,具體的情況我不太清楚,但我們這里最近確實在招人。讓我看看,您要競爭的是一個……,年薪五十萬美元的實驗室主管職位。我想開爾文教授不會隨便亂發見面邀請函,您對此有興趣嗎?”

  啪嗒一下,拉曼的手機都掉落了。他兩眼失去焦距的看著自家餐廳的墻壁,腦子里在反復回蕩一個詞――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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