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諾埃爾,美聯社資深記者,佩戴上尉軍銜上戰場,記錄了陸戰一師在長津湖的戰斗。筆&趣&閣ww.iue.no當師主力被包圍在柳潭里和下碣隅里時,他跟隨‘德賴斯代爾支隊’試圖前往第一線,半路被俘。
志愿軍暫時沒辦法把這位記者送往后方,輾轉之余只能將其連同其他俘虜送到古土里。被押送至古土里的還有一同被俘的麥克勞林少校等人。
作為記者,弗蘭克.諾埃爾沒有其他被俘美軍的沮喪,他反而異常興奮。因為表明身份后,他被允許攜帶全套戰地攝影器材,可以近距離接觸在朝鮮奮戰的志愿軍,而且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還非常安全。
“少校,你對今天白天的戰斗什么看法?”被俘后,弗蘭克就沒辦法到處跑了。他被限制待在專門給美軍軍官俘虜設置的房屋內,周圍有志愿軍戰士看守。
被詢問的對象是‘德賴斯代爾支隊’中最后選擇投降的麥克勞林少校,就是當時自信可以逃出生天,被坦克頂著腦袋還要裝逼的那位。只是裝完逼后就被俘,令人心情不佳。
麥克勞林少校的個人財物還在,看看時間,現在是剛剛入夜的七點。他所在的房間內是一群沮喪至極的美軍軍官,窗外是忙忙碌碌卻無法溝通的志愿軍,唯一跟他說話的就是身邊這個討厭的記者。
對白天的戰斗怎么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麥克勞林不想說話,他的肌肉還在時不時的顫抖,被俘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當時有決心憑借手中的兵力和火力堅持一晚上,可戰場上突發的狀況卻讓他的迷夢破裂。
“我無法評價,我現在不想說什么。”麥克勞林搖搖頭,其實他內心有很多話想說,但不是說給一個沒辦法保密的記者聽。因為無論他說什么,結果都不會太好。
“我知道大家都很沮喪,但好歹我們還活著,這場戰爭也跟我們無關了。來說說嘛,比如白天我們見到的坦克,那種新型坦克。哇喔……,我從來沒見過那么威武的大家伙,能告訴我其型號嗎?”
弗蘭克才不會善罷甘休,他興奮的每一細胞都在歡呼。要不是志愿軍戰士沒辦法溝通,他早就想方設法的進行采訪了,而現在雖然只能采訪被俘的同僚,但他依舊極具熱情。
麥克勞林少校不想說,但房間內另一個被俘軍官灰心喪氣的說道:“那絕對是蘇聯援助給華夏的超級坦克,比我們目前裝備的所有坦克都強大。跟它相比,我們的坦克都是廢鐵。”
“說說看,繼續說說看。”弗蘭克抓起記事本不停的書寫,同時又揮了揮胸前的相機,“可以拍照嗎?”
“拍照就免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時刻。你想知道更多,為什么不去跟坦克連的人問問?”發話的被俘軍官建議道。
房間另一角坐著個同樣土頭灰臉的美軍軍官,那是向志愿軍投降的一名坦克連連長。弗蘭克歡喜的跑過去,問道:“嗨,跟我聊聊敵人的坦克吧。就是特別厲害的那種。”
跟不想說話的麥克勞林不同,坦克軍官正是滿肚子委屈,就好像受欺負的小BABY,就差大哭一場了。被詢問后,他倒苦水般的說道:“敵人的坦克出現的太過意外,我們根本沒有預料到。
它的主炮超級強大,我的部下就好像雞仔一樣被人轟死。當漫天飛起的碎片和洶涌奔流的火焰出現時,我感覺自己身處地獄,唯一能做就是向上帝祈禱。
我承認我當時被嚇傻了,那可怕的一幕不停的在我眼前回放,我感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都不記得我是怎么被俘的,等我清醒過來就待在這里了。
現在回想,敵人的坦克應該是蘇聯人提供的最新重坦,不但火力強大,而且裝甲特別厚重。我發誓我當時指揮的部下命中它至少五發穿甲彈,可沒能給對方造成絲毫傷害。
而且對方跑的特別快,特別靈活,我感覺在我們發現它時,它早就發現了我們。所以我們的失敗幾乎是不可避免的,我們根本無法抵抗。”
坦克軍官的言語極度情緒化,這讓另一頭的麥克勞林少校很是惱火。這個不想說話的軍官大聲呵斥道:“夠了,你只是在表述自己是個窩囊廢。這樣評價敵人,又該如何面對那些死在戰場上的部下?”
“哦……,見鬼!我是窩囊廢?那么你又有什么資格批評我?我已經盡力戰斗了,我至少保住了剩下的一部分部下沒被人活活轟死。
我不像某個人為了那點可笑的榮譽,面對坦克時還問人家‘是不是要投降’,結果被人轟一炮才明白該投降的是他自己。可哪家伙的部下原本可以多幾個活下來,我真為那些白死的人感到悲傷。”
坦克軍官暴怒的揭開了麥克勞林裝逼失敗的后果,也在對方傷口上重重撒了一把鹽。兩個軍官很快就從口角到揮拳相向,直到惹出事端的弗蘭克大聲喊道:“夠了,停下。看看窗外,是敵人的新型坦克!”
IS7正在路過俘虜們所在的房屋,這立刻吸引了屋子里俘虜們的關注。弗蘭克看到一個穿美軍制服的高大男子從坦克上跳下,還跟其他為志愿軍服務的美軍士兵說話。
“我的天哪,一個會說英語的敵人,他正在指揮我們的人干活。我終于找到一個能溝通的人。”弗蘭克激動的狠砸窗戶,然后又去砸門。
看守戰俘的志愿軍戰士搞不清房間里出了什么事,只能開門查看。而門后的弗蘭克抓著自己的相機試圖表達自己的意思,在得不到任何允許后,他只能奮力向遠處的高大男子大喊。
“嘿,將軍,我可以給您和您的坦克拍張合影嗎?”
喊了老半天,對面的高大男子終于有了反應并且允許弗蘭克靠近。房間里其他戰俘立刻擠到房間門口和窗戶上,想看看這位記者到底能得到什么消息?
弗蘭克嘻嘻哈哈近乎媚笑的走到IS7旁邊,他先是對坦克表示極大興趣,又對年輕的敵方坦克軍官重復了自己的要求。而對方卻說道:“我可不是什么將軍,我只是個坦克排長。”
“以您今天的戰績,一定會成為將軍的。”弗蘭克一記馬屁拍了上去。
‘坦克排長’被馬屁拍的哈哈大笑,弗蘭克當即抓起相機給對方拍攝了好幾張相片――高大帥氣的敵方英雄,配威猛霸氣的無敵坦克,意氣風發的絕配!
“你說你是美聯社的記者?”‘坦克排長’問道。
“是的。”弗蘭克回答道。
“你想發戰地報道嗎?”
“現在?我可以嗎?”
弗蘭克驚喜的瞪大了眼睛,他還以為自己的報道和照片至少要過幾個月才能有機會發出去。
“如果是別人肯定不會答應你,但我不同。”‘坦克排長’似乎很好說話,他帶著狐貍般的笑容繼續說道:“不過我是有條件的,首先你得答應為我們工作。”
“沒問題,沒問題,我當然愿意為您效勞。”弗蘭克忙不迭的答應下來,他才不管要干什么工作呢?他只知道他將獲得無以倫比的獨家新聞。
哇塞……,上帝眷顧弗蘭克.諾埃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