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國產的155毫米口徑‘丹奴什’榴彈炮上周進行了試射,結果炮彈擊中了炮口制退器導致試驗失敗。事后檢查故障原因是使用了從種花荷蘭省采購的劣質滾珠軸承。
這是一家不到十人的地方小廠,居然偽造了檢驗報告改稱德國貨進行供應,用在了我們寄予厚望的‘丹奴什’火炮上。這一切都是你們種花的過錯。你們的產品質量太差了!”
三哥大使嘴巴不停,簡直就是壓抑心頭的所有怒火都一次性的爆發出來。他強大的氣勢把周青峰壓制的不敢還嘴,一句話都說不好來。
周大爺苦啊!
我他喵的招誰惹誰,這種事怎么能朝我發火?
等等……,這種炮彈打中炮口制退器的破事,你們三哥居然有臉提?一家注冊資本五十萬,員工十人不到的地方小廠居然跨越千山萬水決定了三哥重點國防軍工產品的成敗?
這……,我敢打賭,那家荷蘭省的小廠絕對想不到有這事。這是三哥家的采購背地里貪污了吧!
對于這些指責,周青峰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完全是雞同鴨講啊。而且這場面鬧開,不但三哥大使越變越嗨,一個高鼻深目的法國人也湊了進來進行指責。
“你們種花家應該幫助歐盟解決當前的地中海偷渡問題,這是一個負責大國理應盡到的一份國際責任。必須杜絕這種危害自由世界的事件。”法國佬說的同樣振振有詞。
地中海偷渡?
周青峰仔細想了想,這說的不就是目前正涌入歐洲的那些中東難民么。可問題中東難民要去歐洲,這關我們種花家鳥事?難民背井離鄉還不是因為你們把人家的老家給炸了。這種指責毫無道理嘛!
艾婕琳就在一旁偷笑,再次低聲說道:“這位是我們法國內政部的部長助理。”
助理閣下年齡不大,看著還挺高帥的,也是年輕有為了。他對于被艾婕琳挽著的周青峰有種淡淡的敵視,一出場就開始放炮了。
周青峰被這種無緣無故的指責懟得很難受,同樣忍不住反問道:“你們的歐洲難民危機,關我們什么事?難民又不是我們造成的,憑什么要我們負責?”
“因為你們賣的橡皮艇太便宜了,目前難民可以輕易的獲得這些工具跨越地中海,造成大量難民涌入歐洲。如果你們禁止這些橡皮艇出口,難民就只能用貴得多的歐洲貨,他們的數量就將大大減少。”
啪啪啪……,這位年輕的助理閣下話剛說完,一旁的三哥大使立刻為他的觀點而鼓掌。后者還跟著表示,“如果這些橡皮艇是我們國家生產的,我們會立刻禁止出口,幫忙歐洲解決難民問題。”
這一哼一哈的,兩個家伙把這么個荒謬的事說的理所當然。周青峰心里就在罵,‘放你們的狗屁!你們不去解決難民源頭問題,偏偏跑來指責我們的橡皮艇賣得太便宜。你們兩個不是傻就是壞。’
看周青峰無話可說,對面的三哥和法國佬簡直都要洋洋得意,帶著滿滿道德上的優越感。這兩人大有不把周大爺逼死不罷休的架勢。
助理閣下還看到了跟在周青峰身后的女奴薩菲婭,當看清她身上的一條輕柔披肩時,前者跟著眼睛一亮,當場就故作慍怒的喝道:“林先生,你身后這位女士披著的是‘沙圖什’吧?”
沙圖什是一種非常昂貴的衣料,又輕又軟,一直都深受歐洲上流社會的喜愛。一條沙圖什的披肩賣價能超過一萬歐元,是地地道道的奢侈品。
薩菲婭能聽懂法語,發現自己成為別人攻擊的目標后,這年輕的姑娘立刻一聳肩就朝周青峰身后躲。
懟周青峰什么都好,懟他的女人就讓他很惱火了,哪怕是女奴也不行。這個暴脾氣的家伙終于沉著臉反問道:“是又什么樣?我覺著這條披肩非常不錯。”
“這真是太可怕了。”助理小哥用了非常夸張的表情和語氣,“制造沙圖什的原料是藏羚羊的皮毛,為了獲得這些皮毛,偷獵者用極其血腥的手法活剝羊皮。
而且偷獵者還是在母羊產下小羊的時候進行捕殺。那些可憐的小羊剛剛出生,看到的就是自己母親被剝去皮的尸體。這真是太殘忍,太血腥了!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購買沙圖什是一種犯罪。你們種花家到現在還不懂?藏羚羊這種瀕危動物需要我們全人類的愛心,我們法國人都在為此憂心,你們種花家的人怎么還一點不反思?”
臥槽……,這懟得我啞口無言啊!
周青峰簡直就是蒙了,薩菲婭的沙圖什披肩還是他給賣的。為獎勵小女奴的乖覺,自然是要用最好的禮物。可這禮物看來是有點不妥了。
保護藏羚羊確實是兔子政府一貫的政策,而打擊沙圖什的交易也是保護藏羚羊。歐洲的圣母拿這個話題噴了種花好多年,這會噴到了周青峰頭上。
這個話題更沒法懟回去了,只能生忍著。
可這么忍著太憋屈啊!
周青峰渾身不自在,卻看到挽著自己手的艾婕琳一直在笑,從頭笑到尾。這妞不但在看周青峰的狼狽,似乎還同樣笑對面兩個挑事的家伙。
不對啊,艾婕琳這妞是典型的扮豬吃虎,她能笑成這樣肯定是有問題的。
周青峰這腦子立刻開始高速運轉,死命回憶自己曾經看過,聽過關于沙圖什以及藏羚羊方面的信息。等他東拼西湊把所有情況匯聚起來就發現……,他在沙圖什這條線上是無可逃避的被人咬死了。
可是……。
周青峰回過身,把薩菲婭摟了過來,輕輕把那條沙圖什的披肩摘下,坦然的說道:“寶貝,看來我不該給你買這條披肩。它確實是一種太過血腥的商品。”
薩菲婭有點不舍,她過去別說穿戴一萬歐元的服飾,一百歐的都沒有。眼下這條披肩她可是很喜歡,但小女奴還是將披肩接下遞給了周青峰,非常聽話。
小女奴解下披肩的這一小會,對面助理小哥居然眨眼的功夫就把幾個記者給招了過來。這種名流犯錯倒霉的故事肯定受媒體喜歡。
然而當著記者的面,周青峰就向那位助理閣下反問道:“您認為藏羚羊的種群危機完全是種花政府的責任?”
“當然,藏羚羊的活動區域可都在你們種花家,你們必須對此負責。”哪位助理閣下想都不多想,脫口而出。
“我們國家保護藏羚羊的工作任重道遠啊!”周青峰用凝重的表情說出這番話,“不過我很高興法國朋友能站在公允的角度承認我國在邊界問題上的一貫立場。
只要是藏羚羊待得地方就是我們的地方。克什米爾地區也應該歸我們管才對,西藏地區也自然是我們無可置疑的領土。法國朋友,你真是說了句公道話。”
怎么回事?
對面的法國佬當即臉色大變,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么。而三哥哪位大使也是呆了幾秒,立刻轉而冷面對法國佬喝道:“你應該在藏羚羊問題上也指責我們印度。”
“啊哈……?我怎么可能指責自己的朋友?”法國佬還沒徹底想明白。
蠢啊,藏羚羊活動的區域好多都是中印爭議地區啊!你怎么可以把所有責任都丟給兔子?我們以后還怎么指責兔子入侵?藏羚羊事小,領土事大啊!
看著周青峰拉著幾個記者正檢討自己在沙圖什問題上的錯誤,三哥大使和法國助理小哥都發現自己好像被人隨手擺了一道——這可是,比什么狗屁藏羚羊嚴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