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輸出章內容 “前輩……這是怎么回事?”呂涼摸了摸額頭,滿腦子都是半夢半醒的困惑感。
“你之前經歷的一切,既是你內心最執念渴望獲知真相的一部分,也是當年我于現世經歷過的一部分。”恐獸之王微微一笑道,“當時我被那名藍袍人偷襲得手,所以你的那一箭,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避開的。因為你復制的,是我當年的經歷。要說唯一有什么不同,那是我搞定這一切你輕松多了。還有,沒有后續與藍袍人的一戰。”
“以前輩的實力,還能被人偷襲……還有我剛才和前輩的一戰……”想起之前,呂涼依舊心有余悸,因為如果再晚半刻,自己真的有沒有命活下去都是兩兩之說!
“為什么會被偷襲成功,我只能說那是避無可避的一箭,也許以后你真的遇到他,自會明了此話的含義。至于后續的戰斗,不過是太一之輪將你心的執念放大,給你的第一重,也是最簡單的一重考驗了。而我,不過是作為這個考驗的載體罷了。”恐獸之王說的很輕松,可在呂涼耳朵聽起來,不那么輕松了。
最簡單的第一重考驗?!
雖然呂涼從來不是一個自大的人,但也絕不是一個自卑的人。尤其是掌握了黑暗之力的新技能后,自己的斤兩還是心里有點底的。不過,經對方這么一說,再想想太一之輪是個什么樣的存在……唉,心里又變得沒底了。
“前輩為何會出現在此作為考驗我的載體?”呂涼有疑惑問。
“與其關心這個,不如關心下時間吧。”恐獸之王則揚手一指那邊已經恢復了普通圓盤狀態的太一之輪,輕聲道,“自你進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年半了。而這才是最初的考驗,后續的那個更加費時費力,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然后才是能不能按時出去吧。”
“一年半了?這過去一年半了?怎么過的這么快!”果然,呂涼一聽這話,什么疑問的興致都沒了。
“小子,時間緊迫,認真聽我說。”突然,恐獸之王原本清晰的身影開始變得若隱若現,其表情也肅重了起來,“最后一重考驗的時間到了,十劫之難!莫忘本心……莫忘本心……”
與此話語同步的,劇烈的眩暈感無可抗拒地侵襲了呂涼,周遭的一切都已經感知不到,但唯有“莫忘本心”這四個字,一直縈繞在其神魂深處……
“我這又是在哪里?這副裝扮……農夫?”熱辣辣的太陽下,廣袤的田間地頭,一名粗布麻衣的青年揚起頭,一手扶著鎬頭,一手擦著額頭的汗,眼神充滿了困惑與迷茫。
呂涼還記得恐獸之王最后殷切的話語,再看到現在這副打扮,略微定了定神,明白,自己應該是處于十劫之難的考驗了。
雖然他不懂得“十劫”的具體含義,但想來,可能是十個大的劫難吧。
“生哥!過來歇歇吧!我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喝的蓮子涼湯!”一道悅耳的女聲打斷了呂涼的沉思,下意識扭頭去看,只見不遠的田間,一名同樣粗布衣卻透著秀美之態的女子正沖他招著手。
也在此時,一股不屬于自己,卻又那么熟悉的記憶乍現于呂涼的神魂內。
“我叫張生,西隴村人氏,她叫翠云兒,我青梅竹馬的玩伴,我們似乎……!”呂涼先是一愣,接著微微搖頭一笑,一邊往女子那邊走,一邊低聲嘟囔著,“又是化凡的經歷嗎?十劫之難的開始?那讓我好好體悟一番吧!”
炎炎烈日,卻擋不住一對兒年輕人充滿了柔情蜜意的開始。
之后的日子里,已經進入了“張生”這個身份的呂涼,沒有意外的與翠云兒結成了連理。兩年后,兩人的大胖小子誕生,甜美的生活也這么一直過了下去。
時光如水,日月如梭,轉眼,三十年已過。
呂涼剛進入這里時,憑記憶,自己應該是十九歲,如今,也即將到了知天命之年。
這期間,最初幾年,他還能耐心享受這種凡人的恬淡生活,但之后當他看不到這種生活的盡頭時,心不免有些著急了。
太一之輪這邊的時間流動太詭異了,之前自己感覺不過一日不到,怎么直接過了一年半之久呢?
如今自己經歷十劫之難,這一晃幾十年又過,誰知道現世那邊又過多久了……
他嘗試過當只有自己時,看看能不能恢復法力,但結果也沒有意外,他作為“張生”,是徹徹底底的凡人一枚!
“罷了!多想亦枉然!莫忘初心!十劫之難,我一定要安然度過!”當張生五十歲壽辰來臨,接受家人的祝福時,呂涼也終于悟出了最明的心境,拋卻雜念,專心開始渡劫。
時光再過三十年,廣闊的庭院內,已經布置成了靈堂的模樣。身穿孝服的各位子孫后輩齊聚一堂,均面帶哀色地站著。
在廳堂的榻,已經到了人生最后時刻的張生靜靜地躺著,臉還有一絲似是解脫的笑容。床畔旁,青絲滿頭的翠云兒含著淚,緊緊握著他的手,口顫巍巍地念叨著:“不要走……不要走……”
“此生,謝謝你……”呂涼留下發自肺腑的最后一句話,此撒手人寰。
作為張生的這輩子,翠云兒是他生命不可或缺的存在。也正是有這么一個賢內助的存在,對于他坦然心境的誕生,起到了不可磨滅的激勵作用。
呂涼再也看不到的是,當張生此逝去后,原本已呈現悲鳴之聲的庭院內,所有的人和物,都瞬間戛然而止的靜了下來。
唯有依舊趴伏在張生榻前的翠云兒一抹眼淚,待起身,早在十幾年前佝僂的身形,直接挺拔了起來。下一刻,其身形金光一閃,化為了獨目的恐獸之王。
“呼,臭小子,還挺享受,不過,后面可有你受的!別以為十劫是十個劫難,一劫分四劫,一劫又分二十小劫,一小劫又要歷經百世。這十劫全都來一遍……”恐獸之王苦笑一聲,搖搖頭道,“我能幫你的,到后面會越來越有限,不是每一世都有貴人助你的,那時才是對你真正的考驗……”
在呂涼于十劫之難拼爭之際,宇內不知名的空間內,漆黑幽閉的潭水,隨著幽幽藍光的染起,一條巨大的漆黑長鰭石魚躍然出水,隨后化為了膚色黝黑的壯碩青年。此人,也正是和鴻鈞老祖同級存在的,五大神皇的師尊,混鯤祖師。
“老祖,您終于出關了!外面現在……”久違的雙面頭陀跪在潭水外,一臉的喜憂參半之色。
“你不必多言,我雖閉關,但外界之事早已了然于胸。”混鯤祖師微微一笑,隨即若有所思道,“皇甫罡……呂涼……兩個妖孽,以兩種方式驅動太一之輪……有意思!”
“屬下想說的其之一是這個!”雙面頭陀則恭敬地沉聲道,“圣魔前輩做的本已夠絕,可另一邊……”
“哈哈哈,做的更絕是吧?鴻鈞的徒弟們,這回可他們的師尊開竅多了!絕戶計,用的不錯!我本以為還能棲息于此萬把歲月,但看來,隨著圣典的重新出世,也安逸不了太久了!”混鯤祖師眼的幽光更勝,點點頭道,“你的第二件要說之事,我也知曉。魔源嶺的人,我從來沒真正的信任過,現在,終于徹底跨到那邊的陣營去了。無所謂,去去吧,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那劉嘉曇呢?屬下對他,其實也一直都有疑慮。雖然他在滅殺呂涼一事,之前是不遺余力的,但后來似乎……”雙面頭陀一咬牙,接著之前的話說了。
“他嘛……”混鯤祖師此時若有深意地微微一笑道,“如果也是那邊的人,我只能說,他拼出去的,已經不只是一條命了!你不用管他如何如何,只要你知道,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可以了。”
“謝師尊信任!屬下一定不辜負師尊厚望!”雙面頭陀的臉不自覺地露出了喜色。
“不過嘛,呂涼……這個存在,連我也不得不正視起來了。他和皇甫罡不同,如果說后者之前還能和他一較長短,那自打取得了衰變之刃,雖然變強,但也此斷了他繼續晉升之道!”混鯤祖師輕嘆一聲道,“雖然可惜,但我明白圣魔這么做的真意。論貫徹我的意志,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達到圣魔那種執念的程度了!”
“據屬下所知,圣魔前輩已經聯合另兩位前輩,設下密計對付呂涼了。只待時機成熟……”雙面頭陀做了一個下切的手勢。
“又是時機,似乎每次都是有這個時機,結果卻失之毫厘,謬以千里!所以,這話還是別說了。當然,圣魔的計劃我略知一二,論把握確實以往都大。”混鯤祖師托著下巴,微微笑道,“如果這都滅不了呂涼,那真的只有荒衍圣典可以搬出來用用嘍!”
“老祖會親自出山主持嗎?”雙面頭陀面露驚喜之色。
“不是不可能,但那也得建立在圣典之力開始揮發到一定程度之際。而且算我站出來,也頂多是在后方運籌帷幄,一線的戰斗還是得靠下面雙方的弟子去拼爭。這是我和鴻鈞早約定好的!”混鯤祖師的目光沉定且悠遠,“不過,現在恐獸那邊的加入,確實是個有意思的問題!”
“您可有對策?”雙面頭陀知道恐獸代表的實力,話語也透出了憂慮。
“哈哈哈,那頭恐獸老小子是和鴻鈞待久了,腦子也生銹了嗎?居然為了呂涼,出了這么個蠢招!”混鯤祖師突然大笑起來,隨即周身黑光一閃,再度化為了石魚的狀態,“這個我還真可以走一遭,畢竟太一之輪那里,我也是其的‘入道之人’!如果順利,不但恐獸們再無頭領,呂涼也肯定死滅于此了!”
“哦哦,老祖神通蓋世!如此,再無后顧之憂了!”雙面頭陀的面色迅速轉晴,還充滿了驚喜之色。
“這是我說如果順利的話。”混鯤祖師此時重新躍入水,以肅重至極的語氣道,“其實無論順不順利,恐獸之王都已經構不成威脅了。但如果真的不順利,呂涼那小子真的度過了無‘入道之人’輔助的十劫之難……恐怕,他再出世,即便圣典現世,能不能滅了他也是兩兩之說了!”
(Ps:呃,番外繼續推后……因為感覺還是得交待圓滿了再說,最近又進入了忙碌期,但老呂盡量少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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