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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六章 乾元真經

  巨蟒口吐蛇信,齊寧驚駭之間,只見到白衣人也已經從氤氳之中顯出身形,身在半空之中,足尖在蟒頭一點,身若輕燕,飄落到岸邊。

  那巨蟒卻已經尾隨而至,眨眼間便已經到了白衣人身后,白衣人并不回頭,只是一只手掌向后面輕輕一拍,并無其他動作,齊寧便見到那條巨蟒猛然間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只是扭動幾下,半截身子在岸上,半截身子在水中,竟是不再動彈。

  齊寧目瞪口呆。

  白衣人這一手功夫當真是驚世駭俗。

  白衣人瞧見齊寧臉上顯出驚駭之色,淺淺一笑,竟是向齊寧招了招手,齊寧站起身來,心有余悸,此時更想知道這白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往前走出一步,問道:“你.....你殺了這條白蟒?”

  白衣人一怔,隨即含笑搖頭,在白蟒邊蹲下身子,白皙的手掌輕輕撫在白蟒身上,他樣容絕美,氣質如仙,此時手撫白色巨蟒,卻給人一種不寒而栗之感。

  齊寧不由小心翼翼往前靠近了幾步,見到那白蟒一動不動,忍不住在邊上也蹲下身子,瞅著白衣人問道:“你用的是什么武功?怎么這白蟒被你一招就制服了?”隨即笑道:“原來你到皇宮,是為了這條巨蟒。”

  白衣人微微頷首,含笑瞧著齊寧。

  “那你怎么知道這里有條巨蟒?”齊寧疑惑道:“深宮內苑,宮殿如云,便是久居宮里的人也會迷路,你怎么知道這個地方?”

  白衣人笑了一笑,竟是開口道:“我到過這里!”

  他這一開口,齊寧大吃一驚,自他認識這白衣人之后,白衣人從頭至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這讓齊寧一直以為他是個啞巴,這一開口,才知道白衣人竟然能夠說話,呆了一下,不禁道:“你......你會說話?”

  白衣人笑顏如花:“我告訴過你,我不能說話嗎?”

  他聲音輕柔,頗有些清脆,齊寧聽他聲音,之前還只是狐疑,此刻卻完全可以確定,這白衣人果真是個女子。

  “沒有,是我誤會了。”這樣一個絕色麗人,哪怕武功再恐怖,卻也不會讓齊寧有害怕之感,笑道:“你一直不說話,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

  “廢話無益,何必浪費氣力?”白衣人輕笑道,她笑起來兩邊唇角微微上翹,形成巧妙而美麗的弧度,與她那絕色容顏配在一起。

  齊寧抬手摸了摸下巴,才問道:“你說你來過這里?你到底是什么人?對了,這白蟒是被你打昏了?”

  白衣人微微點頭,忽然之間,右臂抬起,齊寧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自己身上幾處穴道似乎有東西打入,想要做出反應,可是便在這眨眼之間,自己全身又是不能動彈,他心下有些惱怒,冷聲道:“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白衣人卻并不理會,伸出一只手掐住齊寧腮幫,將齊寧的嘴巴打開,齊寧還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嘴巴竟然已經合不上,更別提還能說話了。

  他眼珠子轉了轉,滿是怒色,白衣人理也不理,左手抬起,中指向內彎曲,大拇指壓在中指指甲上,隨即輕輕一彈,“噗”的一聲,竟是在那白蟒身上彈出一個窟窿來。

  齊寧不知道這白衣人究竟意欲何為,苦于自己根本無法動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瞧著。

  面對九溪毒王秋千易,齊寧雖然不是對手,卻也不可能毫無還手之力,可是這白衣人出手的動作匪夷所思,而且手法詭異,齊寧莫說還手,就是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心里此時已經明白,自己是遇上了絕頂高手。

  只見到白衣人抬起右手,五指微彎曲,陡然之間,只見到從那白蟒身上的血窟窿內,一道血柱竟是爆射而出,直往那白衣人掌心過去,齊寧瞪大眼睛,卻見到白衣人手腕忽然一翻,那道血柱尚未碰到白衣人掌心,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拐了個方向,猛地往射向了齊寧張開的口中。

  齊寧大驚,苦于半點不能動彈,連合攏嘴巴也是不能,心中只想著:“這女人究竟要搞什么鬼?”

  那血柱射入齊寧口中,順著喉嚨嗆下去,齊寧根本無法阻止,滿口血腥之味,想吐出去也是不能。

  白衣人手上不停,再次從那血窟窿之中吸出血柱,連續三次,往齊寧口中灌入了滿口蟒血,齊寧嗆得幾乎要窒息,那白蟒的血液腥味極濃,無可奈何之下,硬是被白衣人灌入了三大口蟒血。

  齊寧心中怒罵不止,這時候又見到白衣人再次從白蟒那血窟窿吸出蟒血,這一次卻并沒有繼續往齊寧口中灌入,而是自己食飲白蟒之血,她動作優雅,哪怕是吸血這等駭人之事,做起來卻也是唯美至極。

  “原來她到皇宮里來,是為了吸食白蟒的血液。”齊寧這時候恍然大悟,見她動作熟練,而且對這里的地形如此熟悉,心知她確實不是頭一次來,想來以前也是在這里吸食過白蟒之血。

  陡然之間,齊寧心下一凜,便記起前不久吸人鮮血的青銅將軍。

  京城之前連續有人被吸食全身的血液,變成了人干,難不成竟與眼前這絕美女子有干系?

  只是這個念頭很快就被自己否定。

  那青銅將軍雖然輕功也是極其了得,但是外形輪廓與眼前這白衣人完全不同,一眼就能從身形上判斷出絕不是同一個人。

  白衣人吸入三大口蟒血之后,身形陡然一閃,宛若幽靈一般,卻已經到了齊寧身后,齊寧正自驚詫,卻感覺身后勁風忽起,隨即便感覺白衣人一掌拍在自己的背心,一股渾厚的內力震動齊寧身體,齊寧心下慘然,心想老子這娘們竟然要下毒手了。

  只是那股內力雖然渾厚,齊寧卻并沒有感覺身體有什么不適,正自詫異,白衣人竟是雙掌連續拍出,從肩頭一直到脊椎尾骨處,前后竟是拍了十余掌。

  最后一掌拍下來,齊寧便感覺胸腔陡然間發燙起來,那白衣人卻已經飄然到了自己身前,盤膝坐在自己對面,兩只白皙的手掌齊齊拍出,正按在自己胸口丹田處,齊寧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意欲何為,卻已經感覺到從白衣人的掌心之中有兩股真氣直接沖入到了自己的丹田之內。

  他丹田之內儲存的內力頗為渾厚,那兩股真氣闖入到丹田之后,登時和自己體內的真氣發生劇烈的沖突,炙熱無比,就似乎有一團熊熊烈火在自己胸口灼燒一般,說不出的難受,只想張口呼喊,卻發不出半點聲音,真如身受千般折磨、萬種煎熬的酷刑。

  齊寧喊不出聲,腦中只想著胸口那團火焰趕緊離開,無處發泄,只能圓睜雙眼,只見白衣人神情從容淡定,但臉色比之先前要蒼白許多,如同一張白紙,雙眸卻是冷峻異常。

  便在胸口幾乎要炸裂開來的時候,忽然感覺白衣人那兩股在自己胸腔沖撞激蕩的內力陡然間收回去,非但如此,便是自己丹田儲存的內力也迅速向外傾斜而出,如同洪水般噴薄出去。

  這樣一來,他胸口那股火燒之感頓時便大大減弱。

  他身體雖然舒適許多,可是心下卻是駭然,暗想這白衣人難道也懂得神功,竟是要將自己體內的真氣盡數吸走?

  真氣源源不斷順著白衣人手掌過去,齊寧雖然口不能言,但是眼睛卻還能看的清楚,只見到白衣人那張蒼白的臉一瞬間竟是變得通紅起來,宛若在臉頰上涂滿了胭脂,疑惑之間,卻忽然感覺到本來已經被抽走的內力竟是再次從那白衣人手掌之中灌入進來。

  他不知道白衣人究竟要搞什么鬼,只能忍受。

  內力一回來,那種火熱灼燒之感便即升起來,身體又變得難受異常,而白衣人本來通紅的臉頰再次變得蒼白。

  “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天。”忽聽到那白衣人緩緩念道:“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終,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御天。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太和,乃利貞,此為乾元真經!”

  齊寧一開始沒聽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等聽到最后“乾元真經”四字,心下一凜。

  那股炙熱感不但讓他胸腔難受至極,便是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眼前甚至有些泛花,幾乎要昏闕過去。

  便在難以支撐至極,卻又感覺到白衣人再次將自己體內真氣抽過去。

  如同方才一樣,白衣人臉色又由白變紅,在她那光潔的額頭上,竟是溢出汗珠子來。

  正當齊寧好受一些,白衣人卻又將內力再次灌入齊寧體內,口中再次念道:“大哉乾元,萬物資始.......六位時成......乃利貞,此為乾元真經!”

  只是片刻之間,往來反復竟然有七次之多,而每一次內力灌注回來,齊寧便感覺那種烈火灼燒感越來越強烈,頭昏腦漲,幾欲昏迷,可是每一次快要昏厥之時,白衣人就似乎有感覺一樣,將內力抽走,讓齊寧緩過來。

  到得白衣人第八次將內里灌注過來之時,齊寧已經瞧見白衣人的臉色不再蒼白,反倒是變得紅潤粉嫩,肌膚似乎更加的細膩白皙,吹彈欲破,晶瑩剔透,而白衣人來回重復的那段話,齊寧竟也已經記了下來。

  這一次內力似乎比之前數次涌入的更為迅速,齊寧只感覺胸腔充斥著一種撕裂感,頭暈目眩,眼前陡然間一黑,便此昏厥過去,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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