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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四一章 幕后真相

  媚姑姑輕笑道:“你可知道泰山王為何鋌而走險要造反?他雖然坐鎮徐州,但他不懂收攬人心,平日在徐州也是胡作非為,任人唯親,徐州上下的官員,對他是面服心不服。.org”

  齊寧道:“你這一說,我還真是奇怪。媚姑姑,上次在牛王坡的時候,你說泰山王背后有了靠山才敢造反,是不是北漢人?你對此事一定是洞若觀火了。”

  媚姑姑扭了一下嬌軀,斜靠在齊寧懷中,咯咯笑道:“你那么聰明,你來猜猜看,泰山王為何敢鋌而走險,想要在徐州誅殺太子段韶?”

  齊寧略一沉吟,身體猛地一震,隨即苦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哎,其實我早就該想到的,竟然現在才反應過來,真是笨的可以。”

  “哦?”媚姑姑美眸流轉,輕笑道:“小家伙,你倒是說說,你想到什么了?”

  齊寧嘆道:“姑姑何必明知故問,如果我沒有猜錯,泰山王底氣十足,敢對段韶動手,應該就是姑姑在背后給他做靠山了。”

  媚姑姑白蛇一般的柔美嬌軀又是一扭,微抬頭,迷人的眼眸瞧著齊寧,嫵媚多情,笑問道:“你覺得是我?我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讓泰山王聽我的話?”

  “泰山王未必會因為姑姑而造反,但是有白云島主,他就什么都不怕了。”齊寧嘆道:“當年東齊國君謀害你父王,那時候泰山王年紀也不大,而且他的性情暴躁,我想東齊國君必定不會讓泰山王參與到那件事情當中,而且謀害你父王,此事本就卑鄙陰險,東齊國君自然也不會大張旗鼓讓許多人知道,所以泰山王未必知道當年那些事情的內幕,甚至你的真實身份,泰山王都未必清楚。”

  媚姑姑美眸帶笑,聲音柔膩:“你繼續說。”

  “泰山王或許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是白云島主他自然知道。”齊寧道:“白云島主在東齊,就宛若神祗一般的存在,便是東齊國君,只怕也要看島主的臉色行事。泰山王是嫡長子,卻被擠出了京城,皇位無望,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的是一旦段韶登基之后,他的下場會是怎樣?”

  媚姑姑聲音柔軟,輕聲道:“泰山王和段韶從小斗到大,兩人水火不容,一旦段韶大權獨攬,泰山王自然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不錯,泰山王就算再愚蠢,這一點不可能看不明白。”齊寧一只手輕輕摩挲著媚姑姑纖細柔軟的腰肢,輕聲道:“只是泰山王勢單力薄,就算在徐州,也沒有形成氣候,對他來說,如果毫無作為,就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

  “坐以待斃!”媚姑姑輕聲一笑。

  齊寧笑道:“正是。泰山王當然不甘心坐以待斃,他雖然沒有形成大的氣候,但手底下終究還是有一幫子人。對段韶來說,他的太子之位也不算穩當,因為臨淄王的母親受寵,所以臨淄王也就成了段韶最大的威脅。”嘆了口氣,道:“對于身處高位的人來說,任何有形或無形的威脅,都決計不能讓其存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防患于未然,所以段韶既要戒備泰山王,更要戒備臨淄王,他當然一直在尋思,如何才能不動聲色地將這兩人徹底鏟除。”

  媚姑姑幽幽嘆道:“如果你是一位皇子,如此心術,也很是可怕。”

  齊寧道:“想得出來,不一定做得出來。我不是皇子,所以不用去面臨這樣的抉擇。但段韶終究還是想出了一石二鳥之策,就是上次的徐州狩獵,其實他也未必有完全的把握,但他是在賭一場,他將自己作為誘餌送到徐州,放在泰山王的嘴邊,就看泰山王會不會咬下來。”

  媚姑姑笑道:“泰山王對段韶未必很了解,但段韶對泰山王卻是了若指掌。”

  “其實也不能這樣說。”齊寧道:“至少泰山王到底會不會中計,太子段韶未必有十足的把握。不過他已經做好了諸般準備,就算無法讓泰山王上鉤,但至少會找尋一個機會,讓臨淄王有來無回,而且一定會將責任戴在泰山王的頭上。”淡淡一笑,道:“當日我到了牛王坡,瞧見行營布置,根本不像是尋常打獵,而是行軍布陣,段韶早就準備好一旦泰山王殺過來,他將如何應對。”

  “如果沒有周密的安排,段韶也不敢前往徐州。”媚姑姑道:“段韶那樣心機深沉之人,豈會輕易涉險。”

  齊寧道:“泰山王自然不曉得,他身邊最為器重的大將成武,本就是太子一手安排在他身邊之人,我甚至懷疑,除了成武,只怕太子還留有其他后手,只是后來用不上而已。”

  媚姑姑苦笑一聲,道:“我畢竟還是小瞧了段韶,我雖然曉得段韶有了準備,但泰山王糾結手下的所有力量,傾力一搏,未必沒有機會。”

  齊寧道:“所以真正堅定泰山王出兵造反的,除了媚姑姑,并無別人。”低頭看著赤丹媚嬌媚妍麗的面容,輕嘆道:“你自然有辦法讓泰山王相信你是白云島弟子,只要他相信你是莫島主的徒弟,那么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他自然都深信無疑。如果你告訴他,莫島主不希望段韶登基為帝,希望他泰山王能夠繼承帝位,勸說他立刻將段韶鏟除,泰山王自然不會猶豫,在他看來,有白云島主撐腰,只要斬殺了段韶,那么東齊皇位自然非他莫屬,他不是信任你,但他對白云島主深信不疑。”

  媚姑姑迷人的眼眸里顯出一絲詫異之色,瞧著齊寧,如霧般的迷人眼眸與齊寧精亮的眼睛四目相視,終是嘆道:“你比姑姑想的還要聰明,所有這一切,竟似乎都是你這小家伙親耳聽見一般。你說的不錯,沒有島主的撐腰,泰山王絕對不敢輕舉妄動,所以我只要讓他相信島主想讓他繼承皇位,他便什么都不會畏懼,對我來說,讓他相信這是島主的意思,不算太困難。”

  “讓他們兄弟相殘,互相仇殺,是你報復他們的一個布局而已。”齊寧嘆道:“只是你也失算,到最后反倒是成全了段韶。如今東齊三位皇子,三去其二,段韶的位子已經是穩若泰山。”

  媚姑姑扭動一下身子,嘆道:“誰知道事情最后會是這個樣子。我還在想著,等到泰山王除掉段韶,干脆就領兵殺到京城去,只可惜爛泥扶不上墻,實在沒有法子,我就只能親自謀劃動手了。”

  齊寧心想這女人真要動起心機來,還真是可怕得很,幸好赤丹媚不是自己的對頭,否則也會是大大的麻煩,想到京城那邊的狀況,輕聲道:“你此番進宮刺殺,也不知道北漢那邊會不會解釋清楚。”

  “你是擔心天香公主會被北漢人搶了去?”媚姑姑吃吃一笑,道:“這還真是沒準。北漢那邊可是要割地求親,你們楚國可有這等氣魄?”

  齊寧淡淡笑道:“割地求親,楚國是萬萬做不出來的,皇帝不會同意,我也不會同意。楚國的國土雖然不小,但每一寸國土都是楚國將士的鮮血所染紅,自然不能輕易割讓一寸,要得到楚國的土地,就只能拿命來換。”皺眉道:“姑姑,你說北漢人是不是瘋了?他們為了爭搶天香公主,割讓大片土地,這究竟是哪個無能之輩想出的主意?”

  媚姑姑媚笑道:“人家占了上風,你就在背后罵人家。你若有本事,就想個辦法讓北漢人灰溜溜滾回北漢。”頓了頓,才道:“不過北漢人這一手十分厲害,那昏君自詡為英明圣君,一直想著開疆擴土,北漢這一次割讓馬陵山,對昏君的誘惑實在太大。雖說因為北堂風帶著我進宮,東齊一定會借此刁難北漢,但北漢人那邊想必也會有對策出來,小家伙,你這次東齊之行,只怕是要空手而歸了。”

  齊寧心下倒還真有些煩惱,道:“罷了,這些事情回頭再去想。”問道:“姑姑,你看島主和劍神應該很是熟悉,他們莫非很早之前就有交情?我聽說劍神年輕的時候,喜歡四處游歷,結交許多江湖上的朋友,是否那時候就和島主認識?”

  赤丹媚道:“島主在定居在白云島之前,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做什么的,只是先皇帝還在位的時候,就封了島主為國師,不過島主卻從無插手過東齊國事。不過大師兄曾經有一次稍微透露,島主年輕的時候,似乎也是走南闖北,結交了不少人,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認識劍神。不過他們應該有許多年沒有見過,島主常年住在白云島,劍神也從不曾去白云島,他們應該沒有相見的機會。”

  “那次你去往楚國,在秦淮河上找我打聽劍神的下落,似乎并不是島主的意思,你定是為何想知道劍神的下落?”齊寧問道。

  赤丹媚臉頰微暈,道:“那.....那也沒什么。”

  齊寧卻是在赤丹媚身上撓了撓,赤丹媚吃吃嬌笑,扭動身體,道:“別鬧了,好....好癢,好好,我說,其實.....其實我在大光明寺看到你,便想到了出身錦衣齊家的劍神北宮連城,劍神多年沒有音訊,我就是想打聽一下,如果.....如果他還活著,我瞧瞧有沒有機會讓他進齊宮殺了昏君。”

  齊寧一怔,赤丹媚道:“普天之下,能夠任意進出齊宮殺死昏君的,恐怕也只有大宗師了。”

  齊寧嘆道:“你還真是異想天開,劍神怎可能因為你去殺了東齊國君。”

  “我也是沒有辦法。”赤丹媚道:“我便是想知道他是否還活著,如果活著,我再想辦法讓他殺昏君。”

  “幸好你沒有。”齊寧道:“劍神要是知道你想利用他殺人,只怕你自己就要先被他殺了。那也不瞧瞧,大宗師都是心高氣傲,怎地能夠忍受別人利用他們?他們之作對局人,不做棋盤上的棋子。”抬手在赤丹媚瓊鼻上輕輕刮了一下,道:“以后可不要胡來,報仇自然要報,但卻要從長計議,不可魯莽。”

  他看上去比赤丹媚年輕不少,但此時口氣卻如同大人教育孩子,赤丹媚白了齊寧一眼,卻是嫵媚妖嬈,妍麗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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