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面對三大強手,神色淡定,淡淡一笑,道:“地藏為了殺我,竟然擺開這么大的架勢,本爵爺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了。”
持寶童子冷笑道:“齊爵爺榮升護國公,我還要在這里恭賀了。封劍山莊沒有困死你,實在是有些遺憾。”
“不遺憾不遺憾。”齊寧雖然面帶微笑,但卻是全神戒備,這些邪魔外道,誰也不知道他們會突然使出什么手段,齊寧自然是謹慎小心:“我若是死在了封劍山莊,地藏花費心力在這里布下的陷阱豈不是白費功夫?那封劍山莊被就不是你們要殺我的地方,又何必覺得遺憾?”
月神司輕笑一聲,道:“看來齊爵爺已經明白過來了。”
“若是這時候還不明白,我早就該死了。”齊寧嘆道:“我只是好奇,夙影夫人為何會配合你們演這一出戲?你們故意讓我落入封劍山莊的圈套,與夙影夫人在密室相見,又讓我從夙影夫人口中知道苗家大巫是地藏,繼而算準我會前來蒼溪找尋苗家大巫,所以在這半山腰設下了陷阱。”盯著月神司:“夙影夫人如今又在何處?”
月神司輕笑道:“地藏的能耐,遠比你想象的高明得多。其實用不著地藏親自動手,即使是我,要控制夙影夫人也并非難事。”
齊寧微頷首道:“這我倒是相信,你擅長攝魂之術,能夠控制人的心智,當初在刺史府,我已經見識過了。”
“哦?”月神司嬌笑一聲:“齊爵爺似乎已經猜到我是誰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齊寧道:“你這名字總是能讓人想入非非。”
月神司咯咯嬌笑道:“看來齊爵爺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還記得我,不過你說我的名字能讓人想入非非,莫非你已經想入非非了?”說話間,抬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嫵媚的臉龐,正是寶藏天女花想容。
“一開始我還真以為你就是月神司,可是后來越想越不對勁,好在剛剛突然記起來,你的身形我似乎見過,而且你的聲音雖然故意變化,但一個人的音色總是掩飾不住。”齊寧嘆道:“再加上我已經知道你是地藏的部下,自然就會聯想到你身上。”
花想容咯咯嬌笑,反問道:“莫非你以為我不是月神司?”
“我現在還真不相信你是月神司。”
花想容嘆道:“我確實是地藏手下的寶藏天女,可是寶藏天女又如何不能是月神司?”眼波流蕩,輕笑道:“寶藏天女可以是月神司,月神司自然也可以是寶藏天女。”
“如此說來,你還想讓我相信苗家大巫就是地藏?”齊寧笑道:“本來夙影夫人告訴我苗家大巫就是地藏,我有七成相信,但現在卻一絲一毫也不相信了。”
“原來你不相信夙影夫人。”花想容道:“為了讓夙影夫人指引你前來日月峰,我們可是花費了很大一番功夫。”
齊寧頷首道:“你這句話我還是愿意相信的。任阡陌等人不過是你們利用的工具而已,為了讓我相信封劍山莊就是你們布下的圈套,你們并不在乎那幾天性命。”目光移向持寶童子,道:“引我前往封劍山莊的目的,本就是要讓我進入那間書房發現地下密道,然后讓我能夠見到夙影夫人。”
持寶童子面色冷淡,道:“你確實按照我們所設想的落入了圈套。”
“地下密道的出口其實掌握在夙影夫人的手里。”齊寧嘆道:“我和夫人二人被困地下,單獨相處,總會有些話要說,而且在夫人的引導下,遲早會談及到地藏,只要將話題牽引到地藏身上,那么夙影夫人必然會不動聲色地將地藏的真實身份透露給我,讓我相信苗家大巫就是地藏。”
“你又說對了。”花想容笑道:“地下密室有支撐你們生存下去的飲水,足夠你們存活很長一段時間,你可以一天不提及地藏,可是三天、五天之后呢?不過事實比我們想的還要順利,你被困不到一天,夙影夫人就有機會將那個秘密透露給你,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秘密,夙影夫人當然會協助你離開密室。”
“不過夙影夫人隨后不見了蹤跡。”齊寧嘆道:“那自然是你們使出的手段。”
花想容頷首道:“我們只擔心她會突然反悔,告訴你真相,那整個計劃就會前功盡棄。”
“反悔?”齊寧皺眉道:“我一直在想,夙影夫人是否本就是你們的人,她也是地藏手里的棋子。”
花想容嫵媚一笑,道:“她確實很美,任何男人見到她,都會心生愛慕,只可惜她能為我們做的實在太少,她也不夠資格成為我們的人,甚至算不上地藏手里的棋子。”扭動腰肢,上前一步,美眸流盼:“真要算的話,她不過是持寶童子手里的棋子而已。”
齊寧眼角微跳,持寶童子卻是冷笑一聲,道:“她與陸商鶴雖然談不上有多恩愛,但畢竟夫妻一場,用陸商鶴的性命作為籌碼,讓她幫一點小忙,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齊寧嘆道:“陸商鶴在你們手中,你們用陸商鶴的性命威脅夙影夫人,所以夙影夫人才在你們的脅迫之下演了這場戲。”
“在她眼中,你是王公貴族也好,是販夫走卒也好,終究無法與陸商鶴相提并論。”花想容幽幽嘆道:“她也許不愛陸商鶴,但他們終究是夫妻。”
也許她并不愛陸商鶴,但卻并不代表會不在乎陸商鶴的生死。
“她知道陸商鶴是你們的人,你們又怎能以陸商鶴相威脅?”齊寧問道:“莫非這又是陸商鶴和你們一起演戲?”
花想容搖頭道:“其實告訴齊爵爺也無妨。東海江漫天籌備了多年,直待楚軍北上,便可以在東海起事。陸商鶴謀奪丐幫幫主之位不成,已經犯下了大罪,但地藏網開一面,正是用人之時,所以派他去了東海,協助江漫天在東海起事,誰知道東海那邊又敗在了齊爵爺的手下,功虧一簣,雖然齊爵爺屢次壞我們大事,讓我們很是煩惱,但陸商鶴無能至極,自然是讓地藏很不開心。”
“所以你們要懲處陸商鶴,而夙影夫人為了救他,甘愿聽你們差遣?”
花想容媚笑道:“只怪陸商鶴臉皮太厚,連連失手,幾次壞了大事,竟然還有臉回西川。”
“也許他知道地藏神通廣大,無論逃到哪里,終究逃不出地藏的手心。”齊寧笑道:“既然如此,還不如干脆回來請罪,也許還能留一條性命。”
花想容笑道:“還是齊爵爺洞察人心,也許陸商鶴正是這樣想的。”
“既然你們今日欲圖殺我而后快,想必我是插翅也難飛了。”齊寧嘆道:“事到如今,能否告訴我,到底誰才是地藏?”
“你當真以為夙影夫人說的是假的?”花想容吃吃一笑,眼波流動:“她說的其實沒有錯,苗家大巫就是地藏,我就是月神司,齊爵爺是否滿意了?”
齊寧道:“都說女人擅長說謊,越漂亮的女人越會說謊,夙影夫人說了謊話,你寶藏天女現在依然是謊話連篇。”微微一笑,道:“不過你承認江漫天是你們的人,也算是老實。”
卻聽得那巨人忽然開口道:“不用和他說這些廢話,此地不宜久留,先解決了他。”聲音如同破鑼一般,說話之時就宛若石頭的摩擦聲,已經往前踏出一步,手中拖著那把大刀。
“地藏六使,寶藏天女和持寶童子我算是認識了。”齊寧微轉身,瞥了巨人一眼,問道:“那閣下卻不知是地藏六使中的哪位?”
巨人粗聲道:“送你上西天的便是我!”
“地藏六使中,有一位大力使者,我看閣下身材高大,力大如牛,莫非就是那位大力使者?”齊寧笑道:“地藏派出座下三位使者來殺我,這已經很給面子了。”
花想容吃吃笑道:“齊爵爺好歹也是大楚帝國的公爵,而今次行動,那也是萬不能有失,所以我們三人一起送齊爵爺一程,齊爵爺也該心滿意足了。”
“我現在只擔心一個問題。”齊寧若有所思。
“齊爵爺臨別在即,有什么擔心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持寶童子端著箭弩,淡淡道:“待會兒閉上眼睛,所有的煩惱和擔心都會煙消云散。”
齊寧笑道:“你誤會了,我不是替自己擔心,我是在替地藏擔心!”
“替地藏擔心?”
“地藏這次用了大手筆,一下子派出三位使者。”齊寧笑道:“他手下地藏六使,加起來也不過六個人,今晚卻要失去一半,你說地藏會不會很傷心?如果換做是我,一夜之間消失了三大愛將,只怕幾天都吃不下飯的。”
齊寧話聲剛落,便聽得一聲低吼,大力使者已經是揮舞起手中的大刀,沖上前來,二話不說,揚刀向齊寧砍了過來。
刀動,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