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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府內,西門橫野背負雙手站在齊寧身前三步之遙,看去倒顯得氣定神閑。手機端 “其實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錯。”齊寧嘆道:“西門長史能不能指點一下?”
“你最大的錯誤,是不該單獨進到這間屋子里來。”西門橫野目露殺意:“你自以為蜀王府的精銳盡出,你護國公便可以在這蜀王府橫行無阻,這真是大錯特錯。”
“哦?”齊寧笑道:“長史的意思是說,我孤身在此,已經身處險境?”
西門橫野嘆道:“護國公今次步步算計,卻不知是否算到這蜀王府是你的葬身之地?你若是死了,你說設計的這一切,也等若是前功盡棄了。”
齊寧笑道:“西門長史如此確信我會死在這里?”
西門橫野點頭道:“我若是無法確定,也便不會說這句話了。”淡淡一笑,道:“護國公距我現在只有三步之遙,性命其實已經在我的掌控之,我只要出手,護國公必死無疑。”
“長史不覺得這樣的威脅如同兒戲一般嗎?”齊寧嘆道。
西門橫野淡淡道:“我并非不講道理的人,事到如今,也可以給護國公一個選擇。”
“選擇?”
“護國公既然到了蜀王府,那么刺史府那邊當然設下了埋伏。”西門橫野道:“你現在下一道命令,讓官兵閃出一條道路,可以讓戴凌他們安然無恙撤回蜀王府,爾后王爺會將蜀王府留給你們,我們會立刻離開成都。”
齊寧笑道:“離開了成都,再想找到王爺便困難重重,最為緊要的是,我放走謀逆重犯,朝必然會有一大群人參我,到時候我的日子實在不好過。”
“被人參一參,那也是在所難免。”西門橫野淡淡笑道:“不過起性命,被參幾本也算不得什么了,而且你護國公是隆泰的寵臣,他也不會對你如何。”
齊寧嘆道:“所以我為了保全性命,不但要讓埋伏在刺史府的官兵閃開一條路,還要眼睜睜地看著你們離開成都?”
“這是最低的要求。”西門橫野道:“我并非一個貪得無厭之人,提的要求也不會太過分。”
“如果我不答應,只能死在這里?”
西門橫野微微點頭,道:“我并不想看到那樣的結果。”
齊寧道:“你要讓我放你們走,總要讓我相信我確實已經無路可走了。”齊寧凝視著西門橫野,唇邊泛起一絲淺笑:“西門長史,王爺,你們又如何讓我相信我真的無路可走?”
西門橫野嘆了口氣,道:“我本不想多做解釋,但護國公似乎真的沒有意識到生死只在頃刻間。”頓了頓,終于道:“護國公,京城疫毒蔓延,差點讓整座京城變成人間地獄,到最后隆泰甚至會因此而遷都,想必至今你還是記憶猶新。”
齊寧一怔,不知西門橫野為何會突然提及到此事。
“我也不瞞你,京城蔓延的疫毒,是金蠶蠱毒,想必你也早已經知道。”西門橫野道:“金蠶蠱毒是秋千易培養出來,而且普天之下,只有陰陽界存在,又如何能夠出現在京城?”
齊寧猛然意識到什么,皺眉道:“莫非金蠶蠱毒出現在京城,與你有關?”
西門橫野淡淡道:“秋千易和黎西公同出一門,當年是拜在同一個師傅門下,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并非是兄弟二人,當年敗在同一門下的還有另一個人。”抬手指了指自己胸口:“我便是那第三個人。”
齊寧心下一凜,頓生錯愕之感,萬沒有想到西門橫野竟然與黎西公和秋千易也有淵源。
“陰陽界對外人來說很復雜,但對我來說,進出自然是如入無人之境。”西門橫野微笑道:“要從陰陽界取走金蠶蠱毒,并非難事。”
齊寧嘆道:“如此說來,京城疫毒之源是由你而起。”
“告訴你這件事,只是想讓你知道,秋千易被稱為九溪毒王,我用毒的手法雖然及不他,但身擁有的致命毒藥卻未必輸給他。”西門橫野道:“而且我可以保證,三步之內,除非五大宗師,否則這世間還沒有人能避開我的出手,卻不知護國公相不相信?”
齊寧笑道:“西門長史現在離我剛好三步之遙,也是說,只要你一出手,我便會毒?”
“我保證一旦出手,定然可以讓護國公身劇毒,而且見血封喉,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可以解除。”西門橫野凝視齊寧眼睛:“我只盼護國公能夠相信我的話。”
齊寧嘆道:“你可知道,我來到蜀王府,最終的目的本是想請王爺進京,但現在卻改了主意。”
“哦?”
“京城疫毒害死了許多人,他們間幾乎都是無辜之人。”齊寧目光銳利起來:“我一直在想著,如果有一天被我查到誰是下毒的真兇,我一定會讓他后悔來到這個世。”犀利的目光盯著西門橫野的眼睛:“今日你主動承認,正好不用我再去多費周折,今日如果我讓你死的太痛快,那真的是我的錯了。”
說話間,齊寧已經緩緩站起身來。
西門橫野背負在身后的右手,此時也已經緩緩移動的腰邊,聲音森然:“如此說來,你是想賭一賭這里是不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不用賭。”齊寧背負雙手:“因為如同刺史府是戴凌的葬身之地,這蜀王府,必然是你西門橫野的葬身之地。”
蜀王李弘信一直冷眼旁觀,這時候終于冷聲道:“既然他做了選擇,成全他的心愿吧。”
西門橫野眉頭一動,雙手忽然間同時抬起,勁風頓生,齊寧臉色也是一沉。
刺史府后巷亂作一團,雖然許多兵士想要殺到屋頂之,但面對犀利的箭矢,想要登屋頂已經是艱難無的事情,雖然有區區數人殺到屋頂,但更多的人卻還是倒在了箭矢之下。
戴凌殺到屋頂,立刻便展現了自己的身手,眨眼之間,已經有兩名箭手橫尸在他的刀下。
他雖然了兩箭,但卻并無傷及要害,兩根箭桿插在他身,反倒讓他看起來更顯勇悍。
他瞅見側斜方一名箭手正準備對自己出手,立時側身一閃,足下一蹬,身體已經向那人竄過去,揮刀便砍,那箭手急忙后退,戴凌卻是連續出刀,速度極快,箭手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屋頂,戴凌大喝一聲,一刀砍下去,眼見便要劈在那箭手的腦袋,從旁卻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受死!”
戴凌沒來得及扭頭,便感覺一道勁風往自己腦袋襲下來,他知道生死在轉眼間,已經顧不得那箭手,大刀順手揮過去,“嗆”的一聲,正好擋住砍來的一刀,兩刀相擊,火星四濺,戴凌只感覺虎口發麻,心知出刀之人是個勁敵,側身一扭,大刀順勢滑下,這時候已經看清楚對方,那人虎背熊腰,虬髯如針,看去很是勇悍。
兩人在屋頂面對而立,都是握住手刀,戴凌目光冷厲,對方也是面若寒霜。
陡然間,兩人幾乎同時向前,也同時揮刀,嗆嗆嗆之聲不絕,只是片刻間,兩人已經交手十余招。
兩人的刀法沒有任何花架子,簡單實用,每一刀都是取敵要害,這樣的刀法,正是出自行伍之。
你來我往雙方又是互砍十來刀,戴凌顯然略輸一籌,被對方逼得連退數步,厲聲道:“你是何人?”
“段滄海!”那人厲聲道:“今夜取你狗命!”
那人卻正是齊寧手下的勇將段滄海。
段滄海領兵駐守黑巖嶺,但齊寧卻已經派人前往黑巖嶺將其召回,而且主持了今夜的行動,當年黑鱗營解散后,段滄海一直在錦衣侯府當差,是侯府侍衛統領,手底下的實力自然是毫不含糊,而且他是經過無數血戰,實戰經驗極其豐富,此刻面對戴凌,自然不會處下風。
段滄海出手從不知后退,步步緊逼,而且出刀越來越兇狠,一開始戴凌還能勉強支持,但三十多招一過,戴凌便明顯處于下風,連連后退,巷子內哀嚎不絕,更是讓戴凌心下駭然,陡然間腳下一個踏空,身子一歪,段滄海豈能錯過如此良機,身體前竄,大刀自左方斜砍而下,刀光劃過,鮮血噴濺,這一刀卻已經砍過了戴凌的胸腹。
戴凌咬牙揮刀還擊,段滄海怎會容他有還手之力,一刀砍,又是順勢在他的腹間橫拉一刀,頓時便劃破了戴凌的小腹,鮮血直流。
戴凌晃了晃身子,眸滿是怨毒之色,段滄海緊握刀柄,盯著戴凌,冷笑道:“說取你性命取你性命!”兩手合握刀柄,大叫一聲,沖前來,凌空劈下,戴凌抬臂竭力抵擋,只是段滄海這一刀威勢威猛至極,勢大力沉,一刀砍下,連著戴凌的刀一起劈下,正砍在了戴凌的頭盔,卻是連著頭盔一起將戴凌的腦袋劈成了兩半。
邊數名箭手看到戴凌被段滄海斬于刀下,齊聲歡呼起來,段滄海前又一刀斬下戴凌被分開的首級,高舉在手,厲聲道:“抗拒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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