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佑點點頭,道:“說就剩下一口氣都不過分。”
老者長吸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顧天佑笑道:“何其榮幸。”
老者走到王昊身邊,低聲道:“昊哥兒,咱們走吧。”
王昊似乎沒有想到他會突然慫了,微微一愣,看著老者,遲疑問道:“您知道他是誰了?”
老者點頭,沉聲道:“走吧,相信我,換你大伯親自過來也未必能要來這個面子。”
王昊轉頭看一眼胡莫菲,有些難舍,道:“既然您認識人家,咱們跟他交個朋友還不成嗎?”
老者搖頭,道:“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別給你父親惹麻煩,尤其是在這種關鍵時期。”
王昊仍舊不肯挪動步子,倔強道:“我爺爺不是總希望我能好好找個女朋友嗎?我現在有瞧得上的姑娘了,您是他老人家的兄弟,要是不想他死不瞑目,就幫我問問這哥們兒,這女的叫什么名字。”
老者尷尬的看了顧天佑一眼,有些遲疑,似乎是覺著這個要求并不算十分過分,期望顧天佑能給個面子。
顧天佑面沉似水,胡莫菲靈韻妖魅的眼神正瞟過來,相識七年,當日精靈古怪的小妖女,如今已經是雙魂圓滿的大妖女,唯一不變的是跳脫無忌精靈古怪的性子。她什么也不必說,顧天佑便知道她心里一定是不準備給老者這個面子的。
“我該說的話已經說盡。”顧天佑看著老者,攤手道:“至于其他的,我沒什么好說的了。”
面子是人家給的,丟人是自己丟的。老者暗自慶幸剛才沒主動開口,聞言后果斷拉著王昊回身便走。以他的功夫修養,這王昊縱有千百個不愿意,任憑他怎么掙扎都不可能掙脫出老者之手。也只好無奈的跟著去了。
高局長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暗自驚駭,這個隨口叫出孫局名字的人果然來頭很大,連王書記家這位老先生都這么忌憚。幸虧那個時候沒有爆發更激烈的沖突啊。
胡莫菲在后邊譏嘲的口氣道:“來時盔明甲亮,去時灰頭土臉,真弄不明白你究竟是來找麻煩的還是來丟臉的,連對手是什么人都沒搞清楚就這么夾尾巴滾蛋了,憑你這龜孫子樣子也配問我的名字?”
這姑奶奶,存心給老子找麻煩。人家已經很給面子了,未必是因為怕了顧天佑仨字。很有可能是因為事關重大不好擅作主張而已。但你這丫頭這么一說,便等于把巴掌裸的打在人家堂堂圓滿大宗師的臉上,放到誰身上恐怕都掛不住。
果然,老者聞聲腳步一頓,回眸深深凝視胡莫菲一眼,緩緩轉過身來,與他同行的兩名中年人也一起轉了過來。老者緩步上前,沒說話先抱腕拱手,道:“顧先生,江湖道朋友多了路寬,仇敵多了道窄,您是山頭上爬桿,高到頂尖兒的人物,更應該明白這里頭的道理,老朽不才,一張老臉不值您身邊這位姑娘道一聲前輩也就罷了,可也不能往泥巴地里隨便踩吧?”
大家都是老江湖,這么粗淺的規矩自是心中有數,沒什么好分辨的。顧天佑點頭,抱拳還禮,面帶愧色道:“這事兒錯在我身,她說的話雖然不是出于我的意思,但只要是她說的做的,都可以算到我頭上。”
老者收回拳,道:“好,有您這一句話就成。”拱手又道:“老朽王沛,自幼由義兄王輝撫養成人,成家立業,傳藝授技,恩比再造,剛才這位小姐稱昊哥兒做龜孫子,此語辱及兄長,王沛雖不才,卻也斷不能接受,只好以個人名義不代表王家立場,向顧先生討教一番。”
顧天佑其實早就隱約猜到了一些眉目,聽他提到王輝的名字,立刻能確認這個王昊是什么人了,難怪能調動當地國安的力量。自治區書記,西北地區軍政委員會主席,北方軍區政委王臣的兒子,堂堂西北王的嫡子,又是王憲的親侄子,有這么大威風還真沒什么好奇怪的。想到這里,瞥了胡莫菲一眼,看你干的好事。
胡大妖女把手一攤,扁嘴做無辜狀,俏皮可愛的樣子讓人怒都不知從何而起。
“既然老先生這么說了,那咱們就試試手。”顧天佑沉吟問道:“但不知王老先生是希望打生死拳還是點到即止?”
出乎意料的,王沛竟沉聲道:“今日一戰,你我生死各安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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