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榕樹下,陽光斑斕。
封青巖和老村長坐在石凳上下象棋,兩人你來我往,殺得不亦樂乎。
“封小子,快點走,磨磨蹭蹭干啥呢?下棋還不如我老頭子干脆……”
老村長的棋風偏快,最喜歡咔咔啪的一聲吃子,下棋的速度很快,此時正在吞云吐霧,吸了幾口煙后看到封青巖還沒有走,不由催促起來。
“不急。”
封青巖不急不緩,在慢慢布著局,雖然表面上被老村長的兩個車在地盤大殺了一通落了下風,但是老村長已經上套了。
果然,正當老村長吃子吃得爽的時候,封青巖的一個馬突兀地將軍,立即就沒棋了。
老村長看著自己的兩個車兩個炮,把封青巖的地盤碾得滿目瘡痍,正想要把對方棋子的磨光時,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沒棋了,這令老村長瞪著一雙滾圓的眼睛,顯得無比的憋悶。
“你這小子陰險,像你爺爺一樣,專門喜歡坑人。”老村長輸了棋,心中不快,“來來,再來一盤,不過要快,不能想太久……”
封青巖點了點頭,也下起了快棋。
下快棋,大家咔咔啪的一聲,你吃我吃你,不到十分鐘就殺了一局。
連續殺了幾局后,大榕樹下也漸漸聚集了一些大爺。
看到六個大爺中,已經有三個出現,封青巖心中終于大定。
不過,昨晚的那個夢境太過普通了,這六位大爺即使是記得,可能也沒有當回事,所以封青巖要想辦法讓他們都知道這個夢境才行。
此時,老村長拉著封青巖不放,剛剛大家咔咔啪的一聲吃子,實在是太得他心了,讓他有種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感覺。封青巖沒有辦法,只好繼續和老村長下幾局,誰叫他不懂得尊老愛幼,殺得老村長一敗涂地。
老村長愛面子,不贏回一局如何甘心。
而在此時,圍觀的大爺開始支招了,封青巖也有意無意地放水,最終讓老村長贏回了一盤。
老村長贏回一盤,不由得意洋洋起來,拉封青巖不放要繼續下。
封青巖只好繼續放水,專吃子不布局,而老村長吃子吃得歡后,又開始吹噓自己喜歡的電視劇,那個誰誰多厲害……
老村長只喜歡抗日戰爭片,特別是那種一個人單槍匹馬,就可以挑翻一個日本大隊的那種。
原來老村長昨晚在看電視,一直看到兩點多才肯睡覺……
時間在快十點的時候,那六個大爺出現了五個,此時封青巖也不再和老村長下棋,對著李大爺說道:“七公,來打牌九,好久不打了,有些手癢。”
李大爺排行第七,村里的人一般都叫七公,而且七公很喜歡打牌九。
不僅是七公喜歡牌九,村中很多老人都喜歡牌九。
封青巖小時候跟爺爺學過牌九,平時也跟村中老人打過,不過這兩三年比較少打,顯得有些生疏了。
李大爺一聽,果然來了興趣,立即拉著兩個老家伙坐下來,其中一個正是馮大爺。打了幾圈后,一直都是李大爺在輸,此時封青巖說道:“七公,昨晚休息不好,怎么沒有什么精神的?”
“嗯嗯,昨晚休息不好。”
李大爺一直在輸牌,現在封青巖一說話,立即找到了臺階。
“輸就輸,找借口。”馮大爺說道。
“昨晚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李大爺在說道,但是那個夢他不太記得了,還剩下些模糊的印象。
“奇怪的夢?我昨晚也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呢,也不見睡不好……”
馮大爺也說了一句,但并不讓在心上。
此時,大家都在摸著骨牌,并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這個時候封青巖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即問著:“馮大爺,什么奇怪的夢?說來聽聽。”
“一個夢而已,這有什么好聽。”馮大爺說道。
“反正無聊,就罷說說,馮大爺你不會是夢到那種小青年才做的夢吧?”封青巖笑了笑道,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青巖你這小子找打。”
馮大爺作怒瞪了一眼封青巖,然后說道:“其實也不算是什么奇怪,只是夢到土地神而已,他說土地廟太舊了,平時都沒人敬香火。他還說,只重建土地廟,敬上香火,他會保佑青山村家宅平安,添丁進口,六畜興旺……”
馮大爺還沒有說完,坐在他左手邊的李大爺就瞪了一下眼睛,因為他昨晚做的夢似乎也是這個,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是和馮大爺說得幾乎沒有兩樣。
“老馮,昨晚我也做了這個夢,我也夢到了土地神。”此時李大爺立即說道。
“你也夢到了?”
馮大爺愕然了一下,以為李大爺是在誆他。
此時,在玩麻將的另一個大爺驚叫了一聲,邊打牌邊回頭說道:“哎呀奇怪了,我昨晚也做到這個夢,他也說土地廟太舊了,平時都沒人敬香火。他還說,只重建土地廟,敬上香火,他會保佑青山村家宅平安,添丁進口,六畜興旺……”
玩麻將的這位大爺姓羅,又叫羅三爺,此時羅三爺一說完,眾人都停止了打牌,有些驚訝了起來。而和老村長正在下棋的梁大爺,此時也說道,“我昨晚似乎也做到這個夢啊,見到了土地神……”
“七公,馮大爺,羅三爺,梁大爺,你們都做了同一個夢,你們都夢見了土地神?”
封青巖驚訝地問著,然后又把馮大爺的說話重復了一遍,目的是提醒他們也加深他們的記憶,讓他們清楚地知道,他們昨晚都做了一個同樣的夢,“各位大爺,你們還有誰做了同一個夢的?”
“我雖然記得不太清楚,但我昨晚夢到似乎也差不多……”在封青巖的反復提醒下,又一名大爺想了起來說道。
此時,七公、馮大爺、羅三爺等五人都無比的驚訝,而其他人則是有些面面相覷起來,五個人都做同一個夢,這實在是太讓人奇怪了。
按理來說,這根本就不應該發生的。
老村長趁機吃掉了梁大爺的一個馬,隨口說道:“難道是土地神顯靈?做個夢而已,這有什么奇怪的。”
“顯靈?”
七公、馮大爺等五人頓時茅塞頓開,似乎真的是土地神顯靈,要不然他們五人為何會同做一個夢,都見到了土地神?
真的是土地神顯靈了。
此時,這些大爺們都感覺此事有些不同了,其他那些大爺也開始問著。
“真的是土地神顯靈了。”七公突然站起來激動說道,“土地廟多年不整理,沒有香火,土地神看不過眼,于是就托夢給我們……”
“不錯,就是這樣,現在這些小青年都不敬鬼神……”馮大爺憤憤不平說道,牌也不打了。
此時,七公、馮大爺等人也沒有心思打牌,如同年輕小伙子般一溜地跑了回去,然后拿起香燭紙錢就往土地廟跑去。
封青巖不由露出了一個笑容,這事成了,接下來的事就不需要他出手了,他們會操辦一切。
老村長看到自己的棋手跑了,不禁罵罵咧咧起來,“顯個屁靈,不就做了同一個夢嗎,還托夢,托個鬼夢?封小子,來來,和我再殺兩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