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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 菜鳥看好了

  是那種對于心愿達成的渴望,是那種對于自身解脫的渴求,唯獨沒有對于生命的追求和對于活下去的愿望。

  他顫顫悠悠的伸出了滿是鮮血的手,用最無助,哀求,讓人心碎的脆弱目光看著瑪莎。

  而對面的人,無論是導演還是搭戲的女演員,都因為秦觀的這個眼神所表達的深痛,而深陷其中。

  棕頭發的瑪莎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連旁邊的恐怖景象也組擋不了她的前進,她一個邁步就來到了秦觀的身邊,一把抓住了那只微微顫抖的,伸出來求助的手。

  “我會想辦法救你的,你要堅持住,我這就去打電話。”

  秦觀的手被握住了,就好像是突然的尋求到了安慰,握住了心靈中最平靜的港灣一般。

  他修長的手指將對方的手緊緊的包裹住,用盡了渾身的力量,導演的鏡頭瞬間就轉到了兩只交纏在一起的手指的方向。

  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導演,心中卻是有一道靈光閃現,立刻就運用分鏡頭的遠近景的交換,通過局部鏡頭來體現影片的豐富的情感和內容。

  實踐才是檢驗所學的唯一標準啊,原來片子的情感表達還能這么拍。

  傻了,小伙子,人家一個一心琢磨藝術片的演員,來拍你這個沒有任何藝術含量的恐怖片,你算是撞大運了!

  這邊的導演在鏡頭后邊正手忙腳亂呢,那邊的秦觀依然在把控著全場的節奏,他的渙散的瞳孔,因為久違的溫暖而慢慢的匯聚起來,眼前的手術燈,天花板上屬于自己的內臟,一旁嘀嘀嘀作響的生命維持儀,都在他的眼前,耳邊,清清楚楚的浮現了出來。

  他依然是沒有轉頭,沒有絲毫的挪動,平靜而安詳的閉上了他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如同折翼的蝴蝶,無力的垂在他的帶著血漬的臉上。

  沒有一絲血的薄唇,卻開啟了他最終生命的贊歌:“求你…我想離開了..永遠的離開這里…”

  不是要活著得救,而是要用死亡送行,不要問場邊的任何一個人為什么他們是這樣理解的,因為秦觀想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只能意會不能言傳,我們的心中感悟而已。

  這一幕的血腥暴力,生生的被秦觀給演成文藝片了,誰說美國的恐怖片全是沒深度的極度血腥的?

  一旁的導演重重的錘了一下自己的膝蓋,人文無處不在!

  受到鼓勵的瑪莎,終忍不了秦觀的受苦,活著,就是對這個冰冷床上的美男子最大的侮辱。

  她輕輕的抽出了緊握的雙手,像是怕打攪了對方的平靜一般,緩緩的將一旁的儀器電源給拔了下來。

  “嘀嘀嘀….滴生命的跡象終于歸于了0的位置,飽受折磨的人終于抵達了他的心之所向。

  秦觀完成了他的解脫,可是他卻沒有停止了表演的步伐。

  劇本中沒有寫到,是因為對應的d級劇本實在是水平太爛了,編劇連根本的人體學的反應都沒考慮進去。

  秦觀隨著儀器的終止,體內的含氧量再也支撐不了他的生機,他如同觸電般的輕微的顫抖起來,隨后就是兩三下的抽搐,并不夸張。

  常年的開膛破肚已經讓他沒有了掙扎的力氣,連最后的離去都是那樣的綿軟無力。

  秦觀的腳趾隨著微微的抖動,最終的僵硬起來,而本來微微閉上的眼睛也緩緩地張了開來。

  凝聚到一起的瞳孔復又散了開來,直到最后的一絲光明從眼眸中消失,這個人終究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他終于離開了這個丑陋的人世。

  而瑪莎幫助了他人,馬上面臨的將會是什么呢?

  場邊的機器吱吱啞啞的走動,一旁的瑪莎還是略帶癡迷的看著手術臺上已經冷冰冰的秦觀尸體,場外的導演也忘記了喊停的聲音。

  臺子上的秦觀可是逐漸的想要流眼淚和鼻涕了,你在上百瓦的強光底下,被爆曬半天,還要盯著看,不把你照出個白內障,我就不姓秦。

  流鼻涕是因為底下的鐵床太冷了,上邊烤的可以煎雞蛋,底下的皮膚卻是涼颼颼,有完沒完啊!

  秦觀心中的小人正在咆哮,要不說經紀人要和演員心靈相通呢,在場外一直密切注意的薛姐,徑直的就走到導演面前,在他的眼前晃了兩把。

  “哦,哦,哦好!停!”反應過來的導演趕緊叫了停。

  哎呦啊,導演,你別告訴我剛才那一幕你看哭了?你不會是第一部電影?

  還真被薛姐猜中了,小菜鳥被人性最后的生離死別給震撼到了,原來平靜的死亡也能如此的震撼人心!

  鐵盤子上的秦觀可是一個高就蹦了起來,再躺在上邊一會他就成了鐵板魷魚了,炒熟了。

  薛姐隨著秦觀嗷的一聲蹦起來的聲音,轉過頭去看著場內,不由的一捂臉。

  “那啥,秦觀你能拿臺子上的床單擋擋部不?”

  “唉?為啥?我又沒光屁股?”秦觀下意識的往地下看去,難怪推出來演戲的時候,小助理給他肚子底下搭了一條白床單呢。

  白的亞麻短褲被鮮血一泡,全都貼在他的身上了,濕身誘惑啊,還是下邊的…呵呵呵..我擋!

  秦觀把自己瞬間就給圍成了一個印度阿三,尷尬的朝著瑪莎裂了下嘴,就開始往化妝間跑去,太丟人了,剛才她沒看見啥?

  嗯,啥也沒看見,瑪莎小姑娘連臉都沒擋,那眼神裸的就盯著秦觀的下邊呢,隱隱綽綽才是露的最高境界,半遮半掩才能讓人心癢難耐啊。

  一到了化妝間,秦觀就跑到盥洗間,在那種天然太陽曬的大鐵皮桶底下一通的沖洗,糖漿染料的溶解程度很高,再加上了化妝品粉底液的打底,血漬是沖的很快。

  等秦觀從里邊出來,弗雷德則是用特殊的化學藥劑在膠貼合處輕輕的一潤,一個整張的特效外殼就揭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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