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藏香豬,在拉薩本地,簡直就是少見的可憐,它只生長在海拔30004000米高的樹叢中。因為高原缺氧和長期林中覓食的緣故,每一頭豬的體型都不大。
小的可憐。
可是它的肉質實在是香,與那種家養的野豬完全不同的口感。
再加上在富含了厚厚的膠原蛋白的豬皮上,用刀切出利于進味的十字花的切口。抹上秘制的調料,架柴翻烤。
等到小豬從柴火架子上拿下來的時候,連皮帶肉,那滋味都進足了。
用刀切下來的時候,肉皮都變成了透明晶瑩的果凍的樣子,一口咬下去,卻帶著十分考驗牙齒的韌勁。
這個吃山珍喝泉水的豬肉,在拉薩有多麼的難得,就可想而知了。
這也是因為,拍攝最后一個鏡頭時,留存在這里的劇組成員不多了,否則那么一點點的小豬,哪里夠的上這一大群人吃的。
而光吃烤肉覺得油膩的話,來上一杯本地的拉薩啤酒,再給自己的小盤子中夾上一個熱乎乎的土豆包子,那就完美極了。
西藏的土豆包子,可不是咱們南北方的用白面包裹著土豆的那種想法,反倒是用淀粉含量最高的高原土豆,打成泥,混上藏民自治的黃油和牛奶,生生將顆粒極大的土豆粉,揉制成了最柔軟不過的面皮。
在里邊將牦牛肉切好,腌制,炒熟,調味過后的餡料,包裹在薄薄一層的土豆皮中,在這個油溫很難達到最高點的高原之上,慢慢的炸透,炸熟,最終成為了這里最普通的一道美味。
秦觀毫不顧忌形象的吃著,一旁還為這種食物的無法攜帶而感到難過。
在家中的叢念薇,也不知道因為他的超長的電影拍攝的行程,有沒有開始想他,而自己的小家是否因為他的離開依然感到莫名的孤單了呢?
可惜,回到了首都的秦觀,在叢念薇匆匆的嘴邊一吻之后,就飛奔的去建筑研究院的小組中去報道了,而等待在他雙井工作室中的則是表情無比嚴肅的薛婉怡。
一屋子的人都肅穆默然,讓剛進了辦公室的秦觀只感到一陣陣的奇怪。
‘薛姐,你這馬上就要結婚的人了?不去忙活更重要的事情,在這里待著干嘛?’
而等想緩和氣氛的秦觀剛剛落座,一旁的薛姐就將還未發出去的屬于明天的頭版頭條的新聞通稿,遞到了秦觀的面前。
‘王京草與華藝兄弟正式決裂,投身于甜橙娛樂公司的旗下。’
‘一眾大牌不離不棄,半壁江山尾隨而去,華藝兄弟風雨飄搖,前景堪憂?’
看到了這些標題的秦觀,下意識的就抬起頭詢問道:‘現在在華藝剩下的沒有直接做出書面說明和解約的藝人,還有誰?有沒有大牌的導演離開的趨勢?’
‘導演方倒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明確的說要脫離或者加入哪一方。’
‘你要知道,大牌的導演無所謂待哪一家的公司。只要有資金,有投入,在哪一家公司都是拍戲,區別不大。而對于中國的電影大環境來說,人是最多的,去哪里也不會差了拍戲的演員。’
‘所以娛樂圈的這個大震動,也只是相對于這些已經形成了底蘊的演員來說的。畢竟一個演藝公司的成功與否,全看藝人數量的多少,以及大牌的數量如何了。’
聽到了目前情況的匯報,秦觀就稍微的安下了心來。
畢竟他可是站在華藝兄弟的這一方,而作為這家公司的第三大股東,他最后的底線,可不是掌握了一個孤零零的空殼公司的股票。
于是,雖然平時不靠譜,但是作為工作室的真正的主心骨,秦觀還是將大家給調動了起來。
‘這樣,薛姐你受點累,叫上陳康去一趟華藝,統計一下王京草的離開所造成的真正的損失,看看有什么法律上的界定,不能讓她就這樣白白的撕下一口肉來。’
‘我去和華藝曾經有過合作的大牌們聊聊天,最起碼讓那些搖擺不定的演員們,也能做到真正的心中有數。’
‘行,那我們就分頭行事吧。’
這句話的落幕,意味著秦觀那半遮半掩的關于華藝除了王家兄弟外持股最多的大股東的身份,也最終要大白于整個娛樂圈內。
這會為這個動蕩的時間段內的娛樂圈,帶來怎樣的影響,秦觀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一眾演員合約到期之后,王京草到底還是選擇了單干。
這個女人,需要的是一個能夠聽她的理念和規劃的平臺,而不是一個正規的大型娛樂公司的商業化的運作。
但是這就與整個市場經濟的發展的大趨勢相悖,而最終的結果,秦觀并不看好。
他現在播過去的這些電話,就是在為這些影星的未來,做著最后的努力。
畢竟在新的環境和公司中,是不是還有以前那樣的地位和機會,靠著王京草的招牌,好不好用都要另說。
所以他第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周迅,作為華藝女星演技派招牌式的人物,她的存在與否是至關重要的。
‘嘟嘟嘟…’
‘喂,周姐,我秦觀!’
對面因為這個稱呼,大喘氣了幾下,然后就是一個并不怎么愉悅的聲音,從電話的一頭傳了過來:‘秦觀,以后直接叫名字行不行?還有我很忙的!有事說事!真不想和你這種不會聊天的人聊天!’
‘呵呵,周迅,你會離開華藝嗎?’
‘嗯?我為什么要離開華藝,合同沒到期,老板對我也不錯,你干嘛?想挖我去你的工作室?呵呵?膽子不小啊?當初你回國的時候,華藝那兩兄弟可沒少捧你吧?’
‘我記得你的國內電影的初級電影的代理權還是簽在了華藝的吧?你怎么敢?’
‘不不不’秦觀趕緊打斷了周迅繼續胡亂猜測的話語:‘看來你在外邊拍戲還沒接到消息吧?總之你不打算離開華藝就好了,最近就別回來了,你的經紀人也挺聰明,什么也沒和你說。’
‘就這樣吧,掛了啊..’
啪嘰,話沒說完,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