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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鴻門夜宴

  第二日依舊無事,從中午開始,我們的牢飯伙食得到了明顯改善,每餐竟然都有酒有肉,當天晚上,衙役給我們換了一個雙人間。

  我估計應該那塊監察令牌起了作用,六扇門的人一直沒有出現。柳清風待不住,說憑我們兩人的武功,從里面殺出去應該問題不大,我說靜觀其變。

  第三日下午,我跟柳清風在閑聊,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牢門打開,走進一個七尺魁梧大漢,看他衣服,應該是開封府六扇門的總捕頭。

  在京城時,謝德龍給我普及各州路的六扇門人員,也講了一些官場規矩,我覺得他嘮叨,也沒怎么上心。

  李朝陽進來,雙手抱拳道:六扇門總捕頭李朝陽,參見監察大人。

  我見他依江湖規矩行禮,并未按照官場規矩行事。畢竟從開封去京城核實我身份,就算快馬加鞭,也得三四日,這幾日估計拿不準我身份,但換了飯菜和牢房,還是有些顧慮。

  若是等京城回信再來我這里,恐怕也會得罪我,所以這個時間來探望我,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

  我拱手回禮道,李捕頭好啊。

  說著遞過去一支香煙,你看還要麻煩你來跑一趟。對不住啊!

  李朝陽臉色遲疑,說道,屬下這幾日在外地查案,迎接來遲,還請監察大人莫怪罪。

  我揶揄道,這里伙食挺好的,還省了房錢,怎么會怪罪于你?怎的,要來接我們出去?

  李朝陽略尷尬道,屬下來跟監察大人請罪,我從差役那邊得知,您這是得罪了崔府上的公子,官府從您行禮中查出一顆人頭,事情還沒弄清,再加上崔府跟跟孫臬臺那邊知會過,大人可能還要在這里委屈兩天。

  開封府按察使(臬臺)孫非仁分管六扇門,算是李朝陽的頂頭上司。從牢頭那里得知,崔家在開封府勢力頗大,布政使和六扇門總捕頭都是外來戶,新上任不久,實權部門都被崔家牢牢把控,李朝陽這么說,估計關我的這兩日,外面恐怕也不平靜。

  我進入開封府大牢,就像一塊燙手山芋,給開封府出了一道難題。

  若論職級,我沒有官身,但暗中的監察身份足以給李朝陽帶來不小壓力。如果放我出去,恐怕得罪了崔府,若把我羈押在此地,將來也怕我給他們穿小鞋。

  然而在地方為官,強龍不壓地頭蛇,尤其勢力還沒穩固之前,輕易挑起是非,恐怕李朝陽也吃罪不起。

  我可以理解,畢竟我是路過,將來因為我得罪崔家,我一拍屁股走人,他們在這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我呵呵一笑:無妨,這里也挺舒服的,就是蚊蟲有點多。其實,以我和柳清風實力,尋常蚊蟲根本無法近身。

  李朝陽立即叫來手下劈頭蓋臉罵了一頓,我冷眼觀瞧,不過是給我做樣子而已。沒過多久,便有手下通稟,說知府大人請李朝陽過去議事。李朝陽連連告辭,說屬下正要將此事向知府大人匯報,請知府大人跟臬臺大人說項,早日迎我出去。

  當夜牢頭便給我們搭好蚊帳,又是好酒好肉的伺候著。

  柳清風奇道,這李朝陽明知你是登聞院監察,按理說應算他們的頂頭上司,怎么做事這么不靠譜?

  (本章未完,請翻頁)我說事情哪里有我們想的這么簡單,估計外面都已亂翻天了。這崔若望把我們一抓,倒給開封府出了個難題。聽說這里有句俗話,叫鐵打的崔家、流水的知府,這幾年開封換了三四任,不是得病暴斃就是丁憂回家,恐怕知府衙門也不好過啊。

  那怎么辦?

  我說再等兩天。

  到了第四日下午,李朝陽跟錦衣公子哥來到牢房,那錦衣公子哥一進門就跪地磕頭:草民崔長風,代表四弟給監察大人磕頭請罪了!

  我疑惑看著李朝陽,李朝陽才說,這位是崔府的大公子崔長風,今日臬臺大人得知此事,大發雷霆,找崔家老太爺臭罵一頓,這不讓我帶崔公子來給大人請罪來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淡淡道,那我們能出去了嗎李朝陽說,那是自然。說著,連忙吩咐下人辦理手續。

  等取回行禮,趁其他人沒注意,先前幫我們遞令牌的李牢頭過來,就要下跪,我連忙扶住道,李牢頭,你這是要干嘛?

  李牢頭說,小的有眼無珠,還望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說著從懷中抽出之前遞給他的銀子。我伸手阻止道,這是我請兄弟們喝茶的,哪里有收回來的道理?李牢頭正要推讓,恰巧碰到李朝陽和崔長風進來,才戰戰兢兢的走開。

  崔長風說道,今晚家父在孔家菜設了酒宴,要給監察大人壓驚。還請賞光!我本想推辭,但看李朝陽跟我擠眉弄眼,于是便答應下來。

  河東崔家在開封府權勢熏天,家主崔鵬舉中原武林也頗有俠名,我自有耳聞,見到本人時,也頗為吃驚。崔鵬舉四五十歲,留著短須,身穿粗布棉衣,見到我,連上來握住我手,仿佛多年未見的老相識一般。

  前些時日,犬子犯了過錯,惹到了監察大人,我知曉此事后便把犬子責罰了一頓,得知秦大人是濟南府人,在此地備些粗茶淡飯,多謝大人賞臉。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說話滴水不漏,若非提前有所了解,很難相信這邊是在開封府一手遮天,將開封府幾任知府架空之人。

  我說哪里,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早就聽聞崔大俠俠義無雙,若非此事,恐怕還見不到尊榮。

  一同赴宴的還有開封府按察使孫非仁,一身儒生打扮,帶著方巾,與孫臬臺相互行禮之后,分賓主落座。

  飯菜流水一般上來,這崔鵬舉也會安排,孔府菜館以魯菜聞名,在京城也有分店,只是價格頗為不菲,從未去吃過。

  崔鵬舉一邊敬酒一邊介紹飯菜,秦大人,這是本店的特色菜,帶子上朝,不知合不合口味。我一指正在大快朵頤的柳清風,看我兄弟吃相,便知口味絕佳了。

  作為將開封官場玩弄鼓掌之間老油條,崔鵬舉自有本事將酒席氣氛弄得異常活躍,作為主人,不提正事兒,講著當地一些武林趣事,又說起京城一些宮廷秘聞,絕口不提將我二人關入大牢之事。

  我摸不著頭腦,眾人敬酒,我也只是淺嘗輒止。

  酒過三巡,崔鵬舉才道:不知秦大人這次來開封,有何公干?別的不敢講,在開封府,崔某還算小有些名氣,若能用得著的地方,盡管開口,便當作是我崔家向您的賠禮。

我暗笑,這老狐貍這是在他套我話呢。若  (本章未完,請翻頁)我是過路還好,登聞院剛成立,若我真因公事來開封府,恐怕他要提防幾分了。

  于是道,在下不過是中原鏢局的鏢師,此行正要前往西邊去送一趟鏢,因路上與崔公子有些誤會,才被弄了進來。崔家主也不必過于苛責,我們身上鏢貨有些特殊,崔公子誤將我二人當做匪盜,向官府舉報也是三好市民應盡的義務。

  說罷,我心中隱約有些不安的感覺。連忙釋放神識,感到房內屏風之后,竟藏著兩位高手。兩人隱藏氣息功夫頗深,應該是二品高手。門外還有七八名三四品高手守著,若不是前些時日悟得末那耶識,靈覺大增,此番又是暗中提防,恐怕很難發現。他奶奶的,飯無好飯,這是鴻門宴啊。

  以我兩人實力,恐怕不是對方高手,若對方真的要把我二人擊殺,以他們的實力,自然可以做的天衣無縫。我驚出一身冷汗,打起精神,小心應對。看到柳清風還在對著一盤蔥燒海參猛攻,氣不打一處來。暗中踢了他一腳。

  柳清風正含著一只海參,我一腳下去,噗嗤噴了一席。你踢我干嘛?

  我說怕你噎著,讓你慢點吃。

  崔鵬舉連讓人換了一桌酒席。崔鵬舉說話云里霧里,顯是對我們不放心。我有了戒心,說話自然也會留七分,該說的少說,不該說的更以朝廷機密回避過去。

  此時此刻,絲毫馬虎不得,但也不能怯場,該裝逼裝逼,該吹牛吹牛,氣氛更加活絡起來。說到京城,崔鵬舉自己的二子崔長水也在京城工部為官,隱約還提起自己與京中一些達官顯貴有些交情。

  說話間,崔鵬舉舉起了酒杯,在手中把玩。

  我尋思你這是要摔杯為號啊,打起精神道:早就聽聞工部堂主事崔長水之名,原來竟是崔家二公子,如此年輕便作了六品主事,真是佩服!這次離京之時,我去院里報備路線時遇到工部右侍郎項大人,提起貴公子可是褒獎有嘉,前途不可限量啊!

  哼哼,跟我打啞謎,聽出來沒有,老子來開封開始跟登聞院報備過行程的!果然崔鵬舉將酒杯舉起,說借大人吉言,我敬大人一杯!說罷,一飲而盡。這崔鵬舉一會兒秦大俠,一會秦大人,估計也在掂量我的話,要不要行動。

  孫臬臺也說,這次秦大人蒞臨開封府,不如多待幾天,六扇門與登聞院也都是一家人,讓我們盡些地主之誼。我來敬諸位一杯!

  柳清風正在吃一只雞腿,見孫臬臺敬酒,連忙端酒杯,不小心碰翻了一只酒杯。

  啪的一聲,酒杯碎了一地。

  崔鵬舉大聲道,沒事!沒事!

  柳清風這么一吼,嚇了一跳,啪,又打碎了一只碟子。

  這頓飯吃的驚心動魄,我心提到嗓子眼兒了,若那幾人聽道動靜,沖了進來。就算我們裝糊涂,這事就算撕破臉了,我倆小命恐怕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我心中一萬只草泥馬在奔騰。

  作者的話:經過各位書友的諄諄教導,除了逗號和句號,我已經成功掌握了冒號和感嘆號的應用技巧。對于省略號和雙引號這種高難度標點符號,三觀會繼續努力,爭取在完本之前學會,謝謝大家不遺余力的指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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