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柳清風聽到聲音,心中一激靈,連忙轉過頭去,真是冤家路窄啊。
關隴武林盟主李伯陽與一名頗有高手風范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在我們不遠處一桌坐下,還好我們換了套北周的服裝,與周圍食客無異,再加上可以隱藏氣息,兩人并未發現我們。兩人還帶了若干手下,在遠處要了飯菜。
李伯陽點了酒菜,與那中年人說道,也不知是誰在鳳凰嶺做下禍事,竟栽贓到老夫身上,這前往神都,還請無憂閣主多幫忙了。
無憂閣在北周實力相當強悍,其江湖地位不次于十大門派之于中原,跟西涼一品堂有的一拼。閣主無憂子更是北周王侯將相府上的座上賓。前些時日,我們宰了完顏顏,隨口報上了慕容白云和李伯陽的名號,想不到李伯陽竟屁顛顛跑到了北周,跟完顏完去解釋。
慕容白云乃武林盟主,生意都在江南,自然不會理會這等傳言,但關隴武林與北周邊貿較多,若真讓完顏顏產生了誤會,恐怕對兩者之間的生意產生慘重的打擊。
無憂閣主道,李盟主既然找到我,自然也是認了我這個朋友。用你們中原的話,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何況世人都知李盟主遭受不白之冤,此去說明情況,誠意滿滿,想必完顏丞相不會怪罪于你。
李伯陽點點頭,話雖如此,我還是親自跟完顏丞相解釋清楚為好。我聽說殺害完顏公子之人,乃兩個青年,不知無憂閣主有無此二人消息?
無憂閣主搖頭,這事讓完顏丞相操心去吧。李伯陽不甘心,說若能找出兇手,順手宰了這兩個小子,說不定完顏丞相更開心一些。
無憂閣主飲了一口酒,緩緩道,在下雖與完顏丞相比較熟,但這等事情,我建議李盟主,還是找個中間人說項會更好一些,畢竟完顏丞相遭喪子之痛,我怕他一時沖動,會生出什么是非。
不知閣主可有合適人選?
無憂閣主沉吟道,到了神都之后,我準備先去拜訪一下左賢王,他之前欠了我一個人情,想必不會推辭的。不過,人情,人情,用一次,情義也就淡一些,這個……
李伯陽說,閣主放心,李某遭受無妄之災,事成之后,在下愿以五萬兩酬謝閣主。
無憂閣主呵呵一笑,李盟主這話見外了不是?我無憂子淡泊名利,早已視金錢為糞土,些許銀錢,我還沒看在眼中。不過,話說回來,這五萬兩,是現銀支付,還是錢莊的承兌匯票?
李伯陽說,這次出門比較急,我帶的是大通錢莊的匯兌。
無憂閣主猶豫道,大通錢莊啊,他們的貼現手續費有點高啊。李伯陽說,閣主,手續費自然是我們來出的。
無憂閣主這才哈哈道,我也不是這么斤斤計較的人。對了,我聽說最近中原慕容山莊風頭正盛,對李盟主自立門戶一事,頗為不滿啊。
李伯陽狠然說,說起他我就來恨,慕容白云那假仁假義的家伙,仗著吞并了四川唐門,以武林翹首自居,動輒就發布什么盟主令,要我關隴武林歸順江南武林大會,哼,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他們吃個大虧。
我心說如今慕容白云風一統南北,家族之中又出了慕容秋水一個新晉一品高手,實力遠在李伯陽之上,之所以慕容白云沒有動手,估計是沒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吧。他這只老狐貍,最擅長打著仁義的幌子,干掛羊頭賣狗肉的勾當了。
兩人聊了片刻,結賬而去。柳清風和我這才松了口氣,淳于明月問,兩位大哥,這人有什么來頭?
柳清風哈哈笑道,不過是中原武林的一只喪家犬而已,你只需知道,將來有一天,我會用他人頭來祭酒。
我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把我人頭提給他邀那五 (本章未完,請翻頁)千兩賞金呢。柳清風呸了一聲,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種人嘛?
我說我錯怪你了。
柳清風說,非也,主要是給的錢太少,要是五萬兩,沒準我拼了老命,來試試。
我作勢要打,你來試試?柳清風說算了,本少俠武功高強,怕不小心弄死你。淳于明月在一旁聽了格格直笑。
柳清風說李伯陽與完顏顏見面,估計兩人有的聊,沒準還結為至交呢。
為什么?
柳清風道,兩人都是老來喪子,他們兒子又都是死于你手下,沒準兩人做夢都想宰了你。
我說少來,李伯陽的兒子不是我殺的,是李名秀殺的,至于完顏顏,貌似致命一擊,是你出的手啊。
柳清風說,腦袋可是你割下來的。我曬然道,我割腦袋時,他已經被你震斷心脈死了。三人一邊嘮叨,一邊走出茶鋪。
白天我與柳清風趕路斗嘴,晚上則與他一起練武,生活起居由淳于明月包辦了,倒也不悶。三人一路向北,過了奔馬山脈,便是一望無垠的平原,路途平坦許多。
已入深秋,越往北,天氣越寒,早起白露晚來霜,風也大了起來。
柳清風問淳于明月,這么大的風,北周人的臉蛋都紅撲撲的,你又不會武功,為何臉上卻沒有絲毫風霜痕跡?
淳于明月臉色通紅,低聲道,我們雪原族有一種雪株草,有駐容養顏的功效。柳清風說難怪如此,等回去時,給小魚兒帶回點去,她最近起痘痘,整日懊惱呢。
淳于明月說,我們的家園早已毀掉了。柳清風干咳兩聲,就當我沒說。
穿過一處茂密的原始森林,一處巨大的湖泊展現在我們面前,這湖泊望不到盡頭,若不是淳于明月介紹,我們甚至懷疑是走到了海邊。
柳清風說這就是庫布斯古勒湖了吧。
淳于明月說,這個湖三百多里長,八十里寬,我們長老說,你們中原所有的湖加起來,都不如這個湖大呢。說著指著東北處,我們雪原族,就在這湖的那邊。
我說要不要去看看?淳于明月搖頭道,算了,徒增傷悲而已。
我們沿湖向東北走去,里面有梅花鹿、馬鹿等動物,據說樹林中還有熊出沒,不過并未遇到。
森林里還居住著原始的土著居民查堂族,有淳于明月這個向導,我們在一個查堂族的村落里住了兩日。
查堂族長見到淳于明月,用土語唱道,我天上的明月哦,是誰把你帶到了我們身邊,我天上的明月哦,你帶來好運氣給我們……
歌聲悠揚,聲音似從喉間發出,別有一番風味。唱罷,柳清風說走路餓了,能不能先吃點東西。
族長一揮手,有族人端上來一個大托盤,上面放著三堆濕乎乎、冒著熱氣的牛糞。在柳清風面前手舞足蹈,邊唱邊跳。
柳清風目瞪口呆,望著牛糞說,不會給咱們吃這個吧。連連擺手說,族長我錯了,其實進村前,我剛吃了午餐。
淳于明月一旁笑道,這不是吃的。說著,走到托盤前,抓起牛糞,擦了擦手,又放了回去。轉頭跟柳清風說,這是族內迎接貴賓的禮儀,這牛糞是去除晦氣,給你們帶來運氣的。
柳清風哭著臉,學模作樣擦擦手,我也只好效仿。只聽他嘀咕道,這么一弄,午餐都吃不下了。
左等右等,午餐沒上來,先來了三海碗酒。端在柳清風面前,還是邊唱邊跳,大有不喝酒不讓進屋的樣子。柳清風哭喪臉說,什么風俗啊都是。
我說入鄉隨俗,讓你喝你就 (本章未完,請翻頁)喝吧。咕咚咕咚咕咚,三碗酒喝光,柳清風滿臉紅漲,說了句上菜!搖搖晃晃,倒在地上。
淳于明月望著我,我說我酒量不行。
淳于明月呵呵笑道,這三碗酒,一碗敬長生天,一碗敬大草原,最后一碗才是自己喝的。我心想幸虧問清楚了,不然豈不跟柳清風一樣喝趴下了。
喝完酒入席,柳清風暈暈乎乎,不知所云。
查堂族擅長養馴鹿,當夜族長下令宰殺了幾只鹿,架在火上烤,還未等熟,香氣便蔓延開來。淳于明月梳洗干凈,換了女裝,頗有一番韻味。
她告訴我,查堂族善良好客,一般有貴賓來時,才會舉族歡慶。我說托了明月的福。
查堂族的小伙子對淳于明月充滿好感,不時來敬酒對歌,淳于明月倒也大方,跟他們對唱。柳清風迷迷糊糊道,他們唱的什么啊。
我說那個小伙子在追求她,這不在對歌嘛。
柳清風撇撇嘴,端著酒杯,說我也來一段,來到篝火旁,跟著查堂族的小伙子一起邊唱邊跳,那些姑娘看出淳于明月對柳清風有好感,一個勁兒把明月往柳清風身邊推。
柳清風又不懂他們土語,于是學著他們的調調,張口唱道,天上的明月光,疑是地上的霜,舉頭望明月喲,低頭看姑娘。
一張嘴,眾人一陣哄笑。他本來就沒有唱歌細胞,柳清風滿臉通紅,說喝酒,喝酒。一派其樂融融之中,我也喝的醉醺醺,回村落中休息。
第二日一早,柳清風來到我房間,三觀起床了。我問這么早起床,不是你的風格啊。
柳清風說,我犯了一個成年人都會犯的錯誤。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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