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袁州禮貌地敲了幾下門以后就停在了門口。
“誰呀?”里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聽聲音確實是老婆婆無疑了。
“吱呀”
木門發出刺耳的聲音,慢慢打開,露出老婆婆的身影,一身灰色略有點舊的棉衣,妥帖地穿在身上,沒有一絲臟污和褶皺,頭發一絲不茍地盤在腦后,臉上略微帶著一絲病容,顯然身體不是很好,但是精神看起來還可以。
“是小袁老板呀,怎么今天有空過來,快進來坐。”老婆婆看到袁州十分高興和驚訝。
“聽說您出院了就過來看看。”袁州打量了一下老婆婆覺得她的精神還不錯,略微放下心來。
“哎喲,小袁老板你這么忙,還惦記我這個老婆子,不用來看,我這不是挺好的。”老婆婆略微有點不好意思,大概是覺得麻煩袁州了。
“今天正好沒事,不麻煩,這些糕點是我新做的,您給嘗嘗好不好吃,提點意見,店里準備出新款了。”袁州將食盒拎著跟在老婆婆后面隨著她進門。
院子不大,幾步路就到了房間門口了,巴掌大的院子,這大概是最形象的形容詞了。
里面的屋子也很小,就是一間屋子,沒有客廳、廚房還是臥室之類的房間功能性區分,就是統統在一間屋子里。
小是小,但收拾得很是干凈整潔,在這點上許多年輕人都比不上。老婆婆的居所,唯一的好處就是外面的那個院子,以前做包子之類的就是在院子里進行的,很是方便。
進到屋里后袁州將食盒遞到老婆婆面前,意思很明顯。
“這怎么好意思?”老婆婆下意識地伸手接過來。
“就是給您試試味道,看是不是能夠上菜單了,是請您幫忙,該我不好意思才是,麻煩了。”袁州微微彎腰禮貌十足。
“別別,老婆子是沒吃過什么好東西,所以說的東西不一定有用,但有什么肯定告訴小袁老板。”老婆婆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顯然覺得能夠幫上袁州很高興。
“食物就是要采納多數人的意見,多數人覺得好吃才叫美食。”袁州見老婆婆將食盒放到桌子上便上前一步順開。
食盒是保溫的,打開的食盒,還冒出白色的霧氣,顯然十分新鮮。
“嘩啦,嘩啦”
老婆婆特意去那邊水池洗了手擦干凈以后才拿著一雙筷子過來,打算試吃。
“小袁老板的手藝就是好,看這模樣就差不了。”老婆婆看這一個白白胖胖就是尖尖上有一點點紅,做成壽桃樣式的米糕,心情就很好。
“這只是其中一種模樣,還有其他的,下回您幫忙試試。”袁州道。
“好的,沒問題,我肯定告訴小袁老板。”老婆婆信心滿滿。
伸出筷子夾了一個小巧的壽桃,老婆婆慢慢送到嘴邊,咬了以后桃子的尖尖。
本來以為只是用的食用色素點的紅色,雖然看起來十分舒服,但是應該沒什么味道才是,但是吃進嘴里卻是完全不一樣。
一股帶著蘿卜的清甜味道在嘴里散開,伴隨著大米的清香,味道清新自然十分好。
老婆婆暗暗點頭,這跟袁州往年做的湯圓的味道不一樣,大米的糯性要比糯米要差一點,但是經過袁州的特殊處理還是具有一定的粘性的。
暗暗點了點頭,覺得袁州名不虛傳,再次咬了一口,這下子有了驚喜,一股桂花的甜糯滋味在唇齒間彌漫,仿佛現在不是冬天,正置身于‘桂子十里飄香’的時候。
老婆婆最是喜歡吃糖桂花了,不過因為年紀大了,不能多吃甜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了,但是今天的桂花卻給人不一樣的感覺。
完美保留了桂花的風味,清甜自然沒有一絲多余的糖分,感覺一點也不膩口,老婆婆沒忍住,下一口直接就都塞進嘴里了,然后吃完再夾一個,再一個,然后就沒了。
考慮到老婆婆的食量,袁州就準備了六個小小巧巧的壽桃米糕,不過幾分鐘就全部進了肚子,速度很快。
“比起去年小袁老板中秋給老婆子送的月餅,手藝是一年比一年進步了,這個米糕完全沒有問題,很好吃。”老婆婆看了看空空的碟子,她也是好久沒吃這么多糕點了,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這本來就是給您準備的,趁熱吃了剛剛好。”袁州道。
“小袁老板做的東西很好吃。”老婆婆道:“老婆子實在想不到什么意見。”
“沒有意見,也是一個意見,證明糕點做得很合婆婆的胃口。”袁州點頭。
“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來看您。”袁州將食盒收拾好帶走,不然老婆婆肯定會抽時間專門送過來。
“我洗了再帶走吧。”老婆婆說著就要上手。
“沒事,回去一起洗。”袁州道。
“正好我要出門修鞋,有一雙皮鞋開口了。”
老婆婆沒有勉強反而提了門背后的一個袋子跟在袁州身后打算出門。
“是那個薛大爺那里嗎,他還在修鞋嗎?”袁州問道。
這里幾條街就只有一個修鞋的地方,記得以前小時候袁州還去修過一次,但卻是好多年前的事,現在年輕人都不修鞋了,畢竟鞋子便宜的壞了可以直接換新的,要是貴的也不可能送到小鞋攤上修,直接送到專賣店不是更合適?
“就是老汪,他說只要能動一天就干一天,還在修呢。”老婆婆很是贊同薛大爺的觀點,因為她就是這么做的。
“那我幫您拿吧。”從老婆婆手里接過袋子,袁州領頭走在了前方。
袁州模糊地記得地點,這邊沒怎么翻修和改建,基本都是記憶中的樣子,勉強可以記得。
老婆婆見狀也沒有多說什么,反正基本都是順路的,拐不了多少路。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類似棚子的建筑,應該是居民自主修建的一部分,里面拉著燈,以袁州的眼力就看到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穿著一身灰色的羽絨服,圍著一個皮的圍裙,坐在小板凳上,低頭在機器上弄著什么。
“真是好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場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