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顯得有些拖沓,但是不妨礙它的明顯,剛剛一出現就引起了米飯娘三個的注意力,今天羅密歐也在。
這貨正忙著跟米湯玩耍,誰知道剛剛還好好一起玩的狗子,突然間就尾巴翹起,連身上的毛都有點炸,似乎很是戒備的樣子。
這個樣子看在羅密歐眼里就是要跟她打架的節奏,于是羅密歐直接站了起來,先是展示了一下自己漂亮健壯的身軀,然后兩腿前伸,身體也微微前曲,做足了架勢以后,氣勢很足地開始“汪汪汪,汪汪”,吵起架來,論吵架二哈就沒有帶怕的。
本來正在戒備的盯著路口人影越來越近的米飯娘三就無語了,這是吵架的時候嗎?
對于羅密歐來說還真是,畢竟她覺得就是一個對三個的吵都沒什么,她口水多,趕緊吵完可以繼續玩。
巷口的人倒是嚇壞了,因為羅密歐的聲音實在是有點大,大約在原地躊躇了好幾分鐘才下定決心再次往前走。
此刻大約是午間快到兩點的時候了,因為這兩天蓉城天氣還算是不錯,所以還是有些陽光的,正好這時候是照到后巷的時間,來人一走出巷子那里的陰影的地方,明亮的光線就照到了她身上。
是個不太看得出年紀的女人,你要說她年紀輕,但是那頭灰白的頭發明顯看得出年紀不小了,你要說她七八十了吧,看著那張雖然有皺紋,但并不深刻,還真不好判斷多大。
走路顫顫巍巍的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真的年紀大了,反正行動也不太像是年紀小的。
這些米飯他們是判斷不出來的,在他們眼里除了袁州這個兩腳獸長得還算是順眼以外,其他的兩腳獸都差不多,一樣丑,反正都是沒毛的,當然還有一個比較特殊的就是烏海了,半個血親,畢竟來搶好多回食物了,想要不記憶猶新都不行。
自從面湯走了以后烏海就沒有再干過強買強賣的事情了但也還是會拿著自認為的好東西來換吃的,當然對于這點米飯是堅決抵制的。
看到來人只是站在那邊墻角根上根本沒有打算過來米飯他們就放松了警惕,趴了回去至于一直唱獨角戲吵架的羅密歐看到大家都趴回去了,于是自己也停下趴到原來的位置打算繼續跟米湯他們玩。
至于新來的人類抱歉,她根本沒有看見,吵架忙著呢。
來人大約是確定了那幾只狗都不會過來了,本來緊繃的身體就微微放松了靠著沁涼的墻壁借力緩緩。
“田老哥說的應該是這里了吧。”
李招弟仔細看了看描述得十分準確的位置嘴里叨咕著巷口過來五十米門口對角三十米左右有個拐角,那是幾座房子建成形成的犄角,后門的位置睡著三只狗。
“好像是四只?”李招娣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那邊明明白白的睡著的米飯他們。
再次數了一遍確實是四不是三,然后李招娣立馬直起身子,拉長了脖子往前面看去發現確實只有這個位置最像田放描述的地方,又緩緩地放松身體。
就在這時一串鈴聲突兀地想起“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洪亮的聲音瞬間打破了后街的寧靜,米飯他們是瞬間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望向了聲音的來源這次羅密歐也聽到了不過她的反應是直接跳起來夾著尾巴跑到了米湯和面條后面藏著。
可惜她碩大的身形怎么看都是藏不住的偏她自己沒有發覺,深深埋著頭,似乎這樣就看不見了。
李招娣倒是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官司,而是看到手機上面是田放兩個字,立刻伸出手想要按下通話鍵,那雙手上老繭橫布,手背上也是青筋密布,皮膚緊皺在一起,一看就很操勞,摸了幾下才算是按到了觸摸的通話鍵。
新款的水果智能手機,跟李招娣的打扮和手完全不相匹配,不過她倒是沒有在意那么多,一接通立刻就道:“田老哥,我已經到了這里了,就是你說的那個地方,不過門口有四只狗,其中有一只大狗,倒是不太確定找的對不對了。”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李招娣立即道:“是,是這個顏色,好像是只二哈,哦,那就是這里沒錯了,謝謝田老哥,不然我還得費勁巴拉找好久呢。”
田放那邊不知道再次說了什么,李招娣不是很在意地道:“沒事,我有時間等,只要袁主廚能夠出現多久我都會等的,反正我閨女要到晚上才會醒過來。”
最后一句說得很輕,似乎只是在喉嚨里咕噥出來的,不過那邊田放似乎是知道的,倒是接著說了些其他的什么。
李招娣眼睛略有點紅,大約是太陽太烈了吧,因為接電話,她站到了離墻有些距離的地方,似乎是信號要好一點,不過卻是暴露在了太陽底下。
“我已經拿到簽名了,那個設計師是個好人,很快就簽給我了,很順利的。”李招娣道。
絕口不提為了等到那位著名的設計師,她從昨晚上就開始蹲守在人家小區外面的事情,只要拿到了簽名她就認為是值得的,想到閨女拿到了她一直崇拜的設計師的親筆簽名會很高興,李招娣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勁。
那邊田放關心了一下工友的情況以后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真是造化弄人。”
嘆息了一句以后,又開始開著他的小車開始在幾條熟悉的街道上收垃圾,其實要不是他跟李招娣一起工作了好幾年了有些香火情,他是一點也不想管這個閑事的。
李招娣倒是不知道田放復雜的心情,已經確定了確實是這個地方以后,她就開始安靜地走回墻根的地方等著。
田放已經告訴她了,袁州出現的時間一般是下午和晚上,具體幾點還不太確定,但是會出門丟兩次廚余垃圾,這已經是他多年的習慣了,只要等在那里就可以見到了。
沒有別的辦法,又不好去人家店得正門口等著,于是李招娣就只能用守株待兔的方法了,靠站在墻根的位置,微微低垂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里摩挲著剛剛接電話的手機,臉上的神情很奇特,一時之間難以分辨出來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已經結束營業時間的袁州,先將廚房的垃圾收拾好以后就帶著自己慣用的小簸箕和小掃把朝著后門的位置來了,倒是不知道后門有一個人正要將他當成兔子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