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豪華游輪?還有這等好處?”老家伙們一個個眼睛瞪得老大。
杜隱廊說:“月季號游輪正在舉辦酒會,我算是半個主人,希望叔叔伯伯能賞面參加。”
宋世賢這便解釋道:“他是老杜的兒子,杜隱廊。”
“哦哦!原來是杜團長的兒子,都這么大了,也是一般的豐神俊朗,難得難得!”老家伙們大多知道宋世賢和杜元鏞的恩怨,不便多說什么,跟著夸贊了幾句。
“小杜啊,我們都知道杜總司令官大事多人忙,這次聚會就沒好意思請他,還望多多見諒。”
“既然是杜團長的兒子相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哈哈,哈哈!”
宋世賢冷冷的說:“阿廊雖是老杜的兒子,可也是我的親外甥。”
那人只好隨口應道:“是是,既然是小宋的外甥,我們必須叨擾一番。”
還有那個想和宋世賢結親家的老戰友,名字叫做梅均卓,攔住宋保軍說:“賢侄,還沒交女朋友吧?我有件美事,
想跟你提提。”
宋保軍硬著頭皮道:“什、什么事呢?”
宋世賢說:“老梅,依我之見,還是讓孩子們自由戀愛的好。”他在家里雖然對兒子嫌棄得緊,實則非常關心,知道老梅的女兒已經快三十歲了,是個妥妥的老姑娘,怕不好說話。
梅均卓哪肯善罷甘休,笑道:“小宋啊,你這就不太懂了吧?正因為現在的年輕人沉迷網絡電腦手機,對自由戀愛不上心,我們做父母的才應該操心起來,指導指導他們正確的價值觀和人生觀取向。你看賢侄也有二十三了,至今還沒談過戀愛,還不夠說明問題么?”
“這個,這個嘛……”宋世賢偷偷朝宋保軍使了個眼色。
不料宋保軍搞錯了意思,以為父親讓自己先答應下來,不得不說道:“那好啊,還請梅伯伯多多指教。”
梅均卓說:“這是你答應了的,我女兒呢,她八七年的,今年二十九了,我看和你正好合適……”
宋世賢驚叫道:“八七年的?那不是已經三十了嗎?”
“呃,呃……這個嘛,虛歲、虛歲,你別嚷嚷那么大聲。”梅均卓道:“當年你新入伍,還是我教你怎么開槍的,忘了?八八年那時節你孤身陷入猴子的包圍圈,是我圍魏救趙救你出來的,忘了?十二月那陣你發了高燒,我是獨自穿行八十公里猴子陣地,為你拿的藥,忘了?”
宋世賢顯然被他一番話勾起了燃情歲月的情緒,不由說道:“那個年代的一點一滴,我從沒忘過。是我欠你的。”
梅均卓一拍宋世賢肩頭:“下個禮拜天,我家小杉單位放假正好有空,你說應該在哪里約會比較好?”
宋世賢苦笑道:“行,小軍,你說呢?”
“那就由梅伯伯來定吧?”
梅均卓對他的態度表示滿意:“好說好說,我回去和小杉商量商量,到時候給你們打電話。”
剩下也沒什么大事,由警衛隊長帶著十名士兵留下,通知本地警方過來接管餐館,犯案的就嚴肅處理,,該餐館也要遭到查封。
老戰友們由杜隱廊帶隊,分別上了軍用吉普,往新港方向前進。
臨行前,宋保軍把杜隱廊拉到角落,悄聲說:“表哥,那個老板,嗯,我不想讓他還活著。”
杜隱廊眼中寒光閃爍:“那是自然,這種人社會危害性太大,必須嚴懲不貸。對了,我剛聽說你帶人去月季號游輪的死亡競技場打比賽,怎么不叫我一起?”
“我是被人拉進月季號游輪游玩,臨時遇上事情的。”
杜隱廊點點頭:“那時我正在和寶元集團的柳總會面,也不是什么合適時候。聽說高見被你滅了,你小子可真行啊!”
宋保軍向著凌安琪的方向努努嘴:“是我的貼身保鏢出手的。”
“那就是凌安琪?呵呵,你知道龍虎拳場的董老板給她安上什么頭銜了嗎?世界第一的女人,格斗女皇,宋保軍的守護者,天下無敵的女武神,十年僅見的超級強者,地下拳場的統治者……”
宋保軍說:“我最喜歡第三個頭銜。”
“我看她對你態度不一般,
有空就把她收了做二房,免得夜長夢多。”杜隱廊擠擠眼睛,促狹的笑道。
杜隱廊作為豪門巨閥的孩子,雖說吃過一定的苦頭,但眼界和心路歷程畢竟與常人不同。他想方設法提攜表弟參與茶州新港事務,自然希望表弟有著超越同齡人的遠見學識,現在看到宋保軍籠絡了所謂天下無敵的女武神,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不值得大驚小怪。
“這事我理會得。”宋保軍不便多說什么,只好含糊略過。
“行了,我先招待舅舅和各位叔叔伯伯去月季號好好玩玩,你們自便。”杜隱廊擺擺手,走過去拉開車門,又想起一事,叫道:“還有,那個許舒欣一直找你,有空見見她!省得老是打電話煩我。”
宋保軍無言以對,招呼凌安琪一起出門,上了悍馬。沒想到杜隱廊這話嘮車還沒開,又從車窗探出頭來說:“幾時買了新車啊?怎么不請我喝酒慶祝慶祝?”
宋保軍不耐煩的擺手:“你這么大一個領導,就望著我這餐酒不成?”
“哈哈,必須的。”杜隱廊讓舅舅綁好安全帶,領著車隊絕塵而去。
第二天,宋保軍特地打電話給梁泊華,請他幫忙安排凌安琪的父母。前面說過,凌安琪的父親是建筑公司測量員,母親是體委籃球隊教練,因為前些年遭遇電話詐騙,多年積蓄一掃而空,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導致傻妹子在藝術學院也頗為艱難。
這種生活上的瑣事不應拖累天下第一女武神的后腿,得有人幫忙操持。
好在鷺鷥市離茶州市也不太遠,高速路車程不過三小時左右,梁泊華便邀宋保軍一起去看看。
為了穩妥起見,梁泊華還利用關系給鷺鷥市當地政府一位要員打了招呼。
宋保軍不打算告訴凌安琪――有些事總得有驚喜不是嗎?
梁泊華換了一輛新車,奧迪A6L2017運動款高配版,外觀中規中矩,開起來還挺帶勁的。
兩人一早出發,來到鷺鷥市地界不過上午十一點而已。
鷺鷥市屬于縣級市,全市人口九十二萬,地處茶州西北兩百八十公里的象江中游,因城里的著名歷史文化景點鷺鷥山而得名,八十年代由煤礦而繁榮,近幾年也因為市場經濟與環境保護的政策調整而逐漸衰落。
汽車駛入市府大院,副市長鐘天成早已等候多時。這是個身材高大精神飽滿的中年人,對梁泊華的到來充滿熱情。
“梁主任,好些年沒見,您倒是越來越年輕了。二少最近還好吧?去年我去茶州開會,二少還說得空來鷺鷥市視察情況,我等到現在還沒見著影子呢!”鐘天成抓住梁泊華的手不住來回搖晃。
梁泊華笑道:“有勞鐘市長牽掛,只是二少管理茶州新港大小事務,實在分身乏術,他托我向您帶個好。”
“謝謝二少這么忙還記得我,小弟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鐘天成趕緊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態勢――他實際比梁泊華還大十歲――又問:“梁主任,這位是?”
梁泊華說:“宋保軍,二少的表弟,也是新任的茶州新港安全委員。你我都是自家人,叫一聲三少即可。”
鐘天成嚇了一跳,忙湊上前點頭哈腰個不停,說:“三少您好您好,有失遠迎,還望多多見諒。”
“不用客氣。”宋保軍知道這位副市長一定是杜家的嫡系,說:“我私人有事來鷺鷥市一趟,不是專程來檢查工作的,你用不著緊張。”
杜家在國內政壇影響力不容忽視,杜隱廊的一位叔公目前身居帝國七大長老的高位,父親杜元鏞是象京軍區總司令,哥哥是朱蟹委員會秘書長,自己在茶州新港主持工作,可想而知有多少門生故吏。
杜元鏞的兩位公子,杜隱橋是大少,杜隱廊是二少,宋保軍理所當然成為三少。杜元鏞還有個和宋保軍同齡的女兒,為他第三任妻子所生,原是打算“補償性”的向宋家提親,結果宋世賢強烈反對,此事不了了之。
鐘天成忙說:“三少遠道而來,在下實在不勝惶恐,這鷺鷥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正有幾處好玩的場所,就由在下臨時充作導游……”
鐘市長原本想自稱卑職,覺得過于狗腿了,想自稱我,又不夠恭敬,自稱小弟嘛,年歲差得太多,最后想到個武俠小說里常用的“在下”,倒也沒什么不妥。
梁泊華打斷他的話,說:“鐘市長,三少是來辦事的。”
鐘天成終于明白對方不是個專門來游山玩水的紈绔,立即端正態度,嚴肅的說:“三少的事,就是整個鷺鷥市的事。三少但有所命,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我再強調一下,只是辦私事而已。”宋保軍說:“不必搞得沸沸揚揚的,好像我專程來騷擾鄉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