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人格道:“這好辦,抓住果汁假裝拿捏不住,先給她淋一頭,當眾出出丑再說。”
“閉嘴!這個餿主意雖然能令對方難受,可我也沒覺得有多爽快。”
猥瑣人格又道:“那就在她男朋友面前大聲反問一句‘孩子是我的?’看看他們的臉色會變成什么樣,這樣豈不快哉?”
宋保軍道:“夠了,她男朋友是海盛公司老板的兒子,跨國大公司,資產數十億,我惹不起。”
“你又想報復,又惹不起別人的男朋友,那還啰嗦個什么勁?”猥瑣人格很不滿意,又想出一個念頭:“叫表哥出手,杜隱廊身為朱蟹委員會候補委員,不見得怕了海盛公司。”
“叫表哥不是不可以,問題這是男女爭風吃醋的丑事!你讓朱蟹委員會為了這么一點點傻不拉幾的惡心事情出手與市值數十億的海盛公司大干一場,就算表哥答應,其他委員會高層怎么想?人家不當你是個飯桶廢物嗎?”
“這倒是個問題。”猥瑣人格總算認為宋保軍這次想得比較周全。
涉及到大集團層面的競爭,除了權力與利益不可能再有其他,根本不會因為意氣之爭而大打出手。即使殺父仇人面對面,也很有可能寒暄個半天,表面看不出一點動靜。但若一旦觸及他們的利益,哪怕你是最親密的兄弟,也會反手捅你一刀。所以猥瑣人格一時為自己的幼稚言論感到羞愧。
哲學人格說:“好了,不要做無謂的爭論。男女之間,無非是誰愛得更多,付出更多的問題,當你愛得比她多,她也就同時擁有了傷害你的能力。分手之后,無非是比較誰過得更好,當你發現對方過得遠遠比你想象的好得多,那你將會變得十分失落。這是一種微妙的社會學心理,在這里我不做更多解釋。”
“夠了,停止你看似理性的科學論斷。我究竟得怎么辦?”
“比誰過得更好,你肯定比不過,沒看見人家男朋友開著一輛兩百萬的瑪莎拉蒂么?眼下最好的表態就是:無視對方,這段愛情早已散去,你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她是死是活,也就一路人耳。”
“受教受教。”宋保軍誠心誠意的說。
再次返回現實,宋保軍一臉的麻木呆板,臉色僵得連蒼蠅也站不住腳,仿佛面前的女孩只是個南莞市被打擊過后倉皇出逃的站街女。
“咦,袁霜,怎么是你?”
袁霜心想我在這里你看見了很久好么!何況還問了兩句話,你現在才一副突然發覺的神色,到底什么意思?皺了皺眉道:“喂,我是說,你上衣都不穿坐在這里吃飯,不覺得很難看嗎?”
宋保軍拿起牙簽很不雅觀的剔牙,說:“對了,你不覺得今晚月色明媚,秋色宜人嗎?楓樹林里無數激素過剩的癡男怨女打開肥鵝通聊天軟件,孜孜不倦的尋找目標,為了一句虛無縹緲的話語,他們絞盡腦汁,紛紛化身愛情圣手、文學巨匠,字字含淚,句句動情。”
袁霜只覺莫名其妙,打斷他的話道:“這和我說的有什么關系?”
宋保軍微笑道:“那我不穿上衣難不難看,又跟你有什么關系?”
“呃……”袁霜一下啞口無言,不知該回答什么才好。
宋保軍不經意端詳著對方秀麗的面龐,點起一支煙說道:“熱了就脫衣,餓了就吃飯,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何必連問三遍?”
此前兩人在一起的三天時間,宋保軍對袁霜一直恭敬有加,當做女神在手心里捧著。仿佛理所當然,她生來就該是被眾星圍拱的月亮。
袁霜還記得那天兩人一起逛森林公園,途中袁霜說了一句口渴,可是周圍沒有一間便利店。宋保軍跑了兩公里買來一瓶“康帥博”礦泉水,袁霜說不喜歡這種水的味道,宋保軍又再次跑兩公里買來一瓶售價六十華元的法國依云水。那個抹著汗水氣喘吁吁,不計回報只為自己輕輕一笑的男生。
袁霜還記得那天晚上逛街耳環掉了,宋保軍打著手機微弱的燈光沿街找了大半個夜晚。第二天一早等在宿舍門口微笑著遞給自己找回來的耳環,那個滿臉疲倦滿眼血絲卻難掩笑意的男生。
這時看見宋保軍一副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神態,袁霜只覺心里酸溜溜的。仿佛失去了什么最珍貴的東西,當時不覺得,直到很久之后才發現,然后沒來由的突然心中一痛。
她強迫自己把那種不適應的感覺壓下去,揮起白嫩小手拂了拂飄到鼻端的煙味,皺眉道:“你怎么抽煙,我記得你從不抽煙的。”
宋保軍說:“我以前不抽煙,就像我覺得你是個清純的女人一樣,人始終是會改變的嘛。”
以前不抽煙,現在抽了。以前認為袁霜是個清純女孩,現在改變了,言下之意自然是指袁霜不清純。
袁霜如何聽不出來?漸漸豎起秀眉道:“好啊,看不出你外表老實,還挺會諷刺人的。是不是覺得我對不起你,一直耿耿于懷啊?不是向你道過歉了么,一個大男人干嘛這么小氣?”
宋保軍搖搖頭:“你的邏輯有問題,這事情無關心胸。不過我不記得你做過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如果有的話還請詳細道來。”
袁霜氣道:“不管怎么樣你心里有數,用不著這么陰陽怪氣的!告訴你啊,態度對我好一點,不然……哼哼,我就……”語氣中居然不知不覺帶上了一絲嬌嗔之意,仿佛兩人還處在那短短三天的甜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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