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種平和無波蕩的語氣,對著眼前的言葉提出了詢問,沒有強迫,沒有請求,也絕非是命令。
為了那個目的,要讓言葉承受風險,來成為堆砌著一座通向天空深處的高塔的其中一塊磚。
但是,這是自私的,因為葉梓很清楚,這個跟隨他而來的女人,會答應的。
“我愿意。”
也許面對著這個男人,言葉從不會拒絕,不管是詢問,亦或是命令請求都一樣。
這個男人,注視著遠方的某個方向,視線永遠不知道落在何處,別人在走,而他在奔跑。即使有時為難得皺起眉頭,也從未向他人投去需求的眼神,似乎,就是一個人向前奔跑著,將背影留給眾人,不愿就此落后,也不需要他人伸出援手。
一直以來,就像他所聞名的那一天月夜里,一個人,一把刀,承擔了所有的傷害,頂著腥風血雨,不停頓,不倒下,哪怕渾身上下,連細胞也被浸泡在血液里。
現在,他終于需要別人的幫助,不愿只看著他背影的言葉,如何會拒絕?
“跟我來。”
再一次避開言葉那認真而不遲疑的目光,葉梓轉過身,走出房間,背對著言葉的眼眸里,流露出不易察覺的歉意。
他不是傻子,可以清晰感受到言葉的心意,可是,他無法回應言葉的心意,從一開始,就沒有辦法。
“我…是自私的。”
望著前方光線昏暗的甬道,聽著兩人一前一后的腳步聲,葉梓給了自己這么一個評價。
一路而來,先是為了生存,隨之為了生活,做過太多的自私行為,可他始終不認為這有什么,人類為了滿足口腹之欲,所以殺生,之后去習慣,這就是自私,但人類因為已經習慣,所以認為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忍者為了報酬,會毫不猶豫地令手中沾染鮮血,所謂自私,早被這鮮血淋淋的事實給壓倒在五行山下。
然而,此時此刻的葉梓,確實深刻感受到了自己的自私,這可以說是對言葉單方面的索取。
帶著言葉,來到大蛇丸和奈奈子的研究室。
對于兩人的到來,大蛇丸和奈奈子投向詢問的目光。
“我要讓…言葉掌握木遁。”葉梓回應兩人詢問的目光。
奈奈子驀然望向言葉,后者一臉的平靜,就算完善了所有細節,成功率也無法達到合理的位置,想要量產掌握木遁的忍者,本身就需要一個基數來支持,也許十人之中才會成功一個,也許五人之中才會成功一個。
這種成功率,其實是很低很低,但成功之后,便能得到掌握木遁的忍者,相對而言,這成功率已經不低。
不管怎樣,這其中的風險都不低,作為一個實力已經不錯的上忍,實在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大蛇丸停下手中的動作,靜靜注視著在場眾人,相對于奈奈子的考慮,他可沒有想那么多,能有送上門的實驗體,他除了高興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成功率尚不穩定,也很低,其中風險不言而喻,你確定要這么做嗎?”奈奈子看著神情平靜的言葉。
言葉看了一眼葉梓的側臉,平靜道:“我確定,但如果可以的話,請盡全力提高成功率。”
奈奈子聞言不由沉默,她能感受到言葉的堅決,但她很清楚,這堅決并非來自對于力量的渴望。
是為了…他嗎?
葉梓看著兩人,問道:“大蛇丸,奈奈子,最快要到什么時候才能以最好的情況開始?”
奈奈子看向了大蛇丸,這個實驗的主導者,還是大蛇丸,她更多的是輔助。
大蛇丸拿著干凈的白布,輕輕擦拭著雙手,淡淡道:“擱淺下正在進行的所有實驗,集中于此,最快也要半年時間,這是大致的判斷,也許可以更快,也有可能會更慢。”
“半年…嗎?”葉梓眉頭微皺,半年時間,應該也會招攬到成員了,他沒有跟言葉說起為何要她變強的原因,因為如果實驗失敗,那這個要求就沒什么意義了。
“葉梓,你可以等嗎?”言葉抿了抿唇,她知道葉梓提出這個建議,肯定是有需要她的地方,只是現在的她太弱,所以還沒有達到被需要的那個程度。
“當然。”聽到言葉的話,葉梓眉頭一松,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拒絕了。
“有時間緩沖,就能提高成功率,而且,能作為增加成功率的條件,還不夠完善。”大蛇丸陰冷一笑。
“條件?那是什么?”奈奈子偏頭看著大蛇丸,這所謂的‘條件’,她可是不知情的。
“是…咒印啊。”那雙蛇眸之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咒印,便是他近年來正在開發的一個研究,能以外力賦予被施印者力量,不過雖然根基雛形已成,也成功種下了咒印,不過那只能說是偽咒印,還遠遠達不到他所期望的地步。
現在,他正在嘗試將柱間的查克拉注入咒印之中,數都數不清的實驗體,能夠為他支撐起任何的假想。
“那究竟是什么?”奈奈子皺眉問道。
“呵呵。”
大蛇丸發出沙啞的笑聲,隨即看向葉梓,后者對于‘咒印’并不好奇,他目光一移,落在奈奈子身上,說道:“你只要知道,這是能增加成功率的‘條件’就可以了。”
咒印不是奈奈子所能接觸到的層面,他不想浪費口舌,雖說咒印植入的存活率不高,而柱間細胞的植入成功率也不高,但是,注入柱間細胞的咒印,以及植入柱間細胞的步驟同時進行的話,也許能產生美妙的化學反應,甚至能使得成功率變成百分之百,也并非不可能。
見大蛇丸不說,奈奈子明確表達出了不悅,而大蛇丸則一點也不在意。
“既然如此,那就請盡快吧。”葉梓說完,對著言葉說道:“走吧。”
話音一落,便是轉身離去,言葉見狀,便是跟在身后。
“葉梓。”
忽然間,大蛇丸喊住了他。
葉梓停下腳步。
“如果你需要一個現成的木遁使用者,可是有一個好人選。”大蛇丸以為葉梓需要一個會使用木遁的協助者。
葉梓眉頭一挑,沒有回身,直接問道:“誰?”
大蛇丸淡淡一笑,說道:“你曾經想從根帶走的素材,看來你盡管意識到他的重要性,卻對他不夠了解。”
“那個少年嗎…”
葉梓思緒一頓,想到了那個少年。(